江彻把我当成他白月光乔霏的替身。他用钱买下我的一切,我的时间,我的顺从,
甚至是我说话的语调。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个贪慕虚荣的贫困生,
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的“好闺蜜”乔霏,一边享受着他的爱,
一边用怜悯的眼神看我。他们不知道,我父亲的公司,就是被江彻亲手搞垮的。
我来到他身边,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然后,看着他亲手搭建的帝国,
轰然倒塌。这场游戏,从一开始,我就是唯一的猎人。
01.他用支票买我一年江彻的指尖夹着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一百万,买你一年。
”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一年里,你不是岑宁,你是乔霏。”我低着头,
看着那串零。一百万,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能让我妈的手术费有着落,
能让我弟不用辍学。我需要这笔钱。我抬起眼,看着他。“为什么是我?”他靠在沙发上,
光线从他背后打过来,看不清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审视我。“你的眼睛,有七分像她。
”又是这个理由。乔霏,我的好闺蜜,江彻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而我,只是因为一双眼睛,
成了她的影子。“好。”我听到自己说。声音很轻,也很稳。江彻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干脆,
他身体微微前倾。“规矩懂吗?”“懂。”我点头,“随叫随到,绝对服从,不该问的不问。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但眼里没笑意。“聪明。”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捏住我的下巴。“记住,你只是个替身。别有不该有的心思。”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
混着一种昂贵的木质香,很好闻,也很有压迫感。我没躲,直直地看着他。“江先生,
我只图钱。”他松开手,转身拿起外套。“管家会安排好一切。明天开始,住到别墅来。
”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拿起那张支票,指尖有点凉。我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那辆黑色的宾利开走。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东叔。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宁宁?”“是我。”我看着支票上的数字,
声音压得很低,“鱼上钩了。”我叫岑宁,一个大三学生。在别人眼里,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贫困生。穿着洗得发白的恤,吃着食堂最便宜的套餐,
为了几百块的奖学金熬夜到凌晨。没人知道,三年前,我家也曾是名门。直到江彻出现。
他用最狠的手段,把我爸的公司逼到破产。我爸接受不了打击,从公司顶楼跳了下去。
我妈受了***,心脏病复发,一直躺在医院里。一夜之间,天塌了。我从天堂掉进地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彻,却成了申城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我恨他。
恨到想把他挫骨扬灰。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太弱小了。直到半年前,
乔霏带我参加了一场酒会。我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江彻。他看到我的第一眼,眼神就变了。
乔霏当时还挽着我的手,笑着跟他介绍:“阿彻,这是我最好的闺蜜,岑宁。”江彻没说话,
只是盯着我的眼睛。我当时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跟乔霏做了十年闺蜜。她的一切,
我了如指掌。她喜欢穿白裙子,喜欢喝栀子花茶,笑起来的时候会微微歪头。这些,
我都学得会。第二天,我搬进了江彻的半山别墅。管家给了我一整柜的衣服,
全是白色的裙子。化妆师对着乔霏的照片,一点点给我化妆。最后,他递给我一副美瞳。
“江先生吩咐的,乔小姐的瞳色是浅棕色。”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的妆容,
陌生的衣服,连瞳孔的颜色都变了。我不再是岑宁。我是江彻用钱堆出来的,乔霏的复制品。
晚上,江彻回来了。他喝了点酒,看到我,脚步顿了一下。我学着乔霏的样子,走上前,
声音放得很轻柔:“你回来了。”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看穿了什么。然后,
他伸手抱住我。很用力。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声音有些哑。
“霏霏……”他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抱着我。我没动,任由他抱着。心里一片冰冷。
江彻,这只是开始。我会让你为我爸的死,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02.我是一件完美的复制品江彻对我很好。这种好,是物质上的。
他给我一张没有上限的黑卡,让我随便刷。他请来顶级的营养师和健身教练,
把我的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他甚至会带我出席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商业晚宴。在别人眼里,
我是他身边最受宠的女人。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我像乔霏”这个基础上。
他会捏着我的脸,让我笑。“不对,霏霏笑起来,右边的酒窝会更深一点。
”他会听我弹钢琴。“这首曲子,霏霏弹得比你更有感情。”他会让我念诗。“霏霏的声音,
比你更空灵。”我就像一个有瑕疵的复制品,被他一遍遍地打磨、修正。我从不反驳,
他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我表现得温顺、听话,甚至带了点讨好。他很满意我的顺从。偶尔,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跟我说起乔霏。“霏霏她,从小就身体不好,不能太劳累。
”“她喜欢画画,她的画特别有灵气。”“我们很快就要订婚了,
等她从国外调养好身体回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很温柔。那种温柔,
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在他停顿的时候,递上一杯温水。
“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学着乔霏的语气,轻声说。他看着我,眼神恍惚了一下,
然后把我拉进怀里。“你真乖。”乖?我在心里冷笑。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江彻的书房,
是别墅的禁地。他从不让我进去。但我知道,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关于他公司的核心机密,
关于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我在等。等他对我完全放下戒备。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他公司有个重要的跨国会议,需要视频连线。但他别墅的网络突然出了问题。
他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不停地看表。我端着一杯咖啡走过去。“怎么了?
”“网络断了,技术部的人还在路上,会议马上要开始了。”我看了看墙上的路由器,
指示灯一闪一闪的。“我以前在学校社团学过一点,要不我试试?”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一个贫困生,会修网络?但我脸上的表情太真诚,太急他所急。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去书房试试,那里的设备最全。”我心里一喜,面上不动声色。“好。
”我跟着他走进书房。这是我第一次进来。整个房间是冷色调的,一尘不染。巨大的落地窗,
正对着整个城市的夜景。他的电脑开着,桌面上是一些我看不懂的数据报表。
我走到路由器前,假装检查线路。江彻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我不能慌。我拔下几根线,又重新插上,然后重启了设备。
心里默数着时间。三十秒后,指示灯恢复了正常的绿色。“好了。”我站起来,对他笑了笑。
他走到电脑前,试了一下,网络果然通了。他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了点惊讶和赞许。
“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个。”“以前勤工俭学的时候,在网管中心帮过忙。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这个理由很符合我“贫困生”的人设。他没再怀疑,坐下来准备开会。
“你先出去吧。”“好。”我转身离开,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刻,我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我的手心,攥着一个微型U盘。刚才在他身后假装整理电线的时候,
我已经把它插在了他电脑主机的USB接口上。那里面,有我让东叔找人编写的程序。
只要联网,它就会自动复制电脑里的所有文件,然后上传到我指定的邮箱。江彻,你的堡垒,
已经被我打开了一个缺口。03.闺蜜的回国电话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扮演着乔霏的影子,
越来越得心应手。江彻对我也越来越信任。他甚至开始允许我,在他工作的时候待在书房。
前提是,我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我就抱着一本画册,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安安静静的,
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他处理公务,打电话,开视频会议,从不避讳我。他大概觉得,
一个胸无点墨的贫困生,听不懂那些复杂的商业术语。他错了。我爸还在的时候,
我旁听过无数次董事会。那些他们口中的项目、数据、收购案,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默默记下所有关键信息。人名,公司名,时间,金额。晚上,等他睡着了,
我再把这些东西,用加密的方式,发送给东叔。东叔是我爸以前的司机,
也是我爸最信任的人。我爸出事后,他就消失了。直到我找到他。他告诉我,
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江彻,搜集他的犯罪证据。“宁宁,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他劝我。
“东叔,只有我能接近他。”我态度很坚决,“你帮我。”他沉默了很久,最终答应了。
他利用以前的人脉,帮我找黑客,找私家侦探。我们像两只潜伏在黑暗中的蜘蛛,
一点点编织着复仇的网。这天,江彻的心情很好。他带我去了城中最高级的旋转餐厅。
“霏霏下个月就回来了。”他给我切着牛排,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悦。我握着刀叉的手,
紧了一下。“是吗?那太好了。”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她身体全好了吗?
”“嗯,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他看着我,眼神又开始恍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摇摇头,“能帮到你,我很开心。”他没说话,
只是把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立刻接了起来。
“霏霏。”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低下头,安静地吃着牛排。不用听,
我也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乔霏。我的好闺蜜。她终于要回来了。“嗯,
我都知道……你别担心……我在这里等你……”江彻讲着电话,完全忘了我的存在。
我能想象到乔霏在电话那头,用她那副娇弱无骨的声音,说着撒娇的话。她总是这样。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只要一撒娇,就都能得到。包括,毁掉我的人生。挂了电话,
江彻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他看着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下个月,你就搬出去吧。
”来了。正主回来,我这个替身,也该退场了。“好。”我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他补充道,像是在补偿。“谢谢江先生。
”我的顺从,让他很满意。他甚至觉得有些愧疚。“岑宁,”他第一次叫我的本名,
“你是个好女孩。”我笑了。好女孩?江彻,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好女孩”。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江彻一直在看手机,
大概是在跟乔歪腻。我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是东叔发来的消息。东西到手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嘴角微微勾起。江彻,乔霏。你们的好戏,该开场了。而我,
会是最好的观众。04.她是光,我是影子乔霏回国那天,江彻亲自去机场接她。我没有去。
我一个人待在别墅里,收拾我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来的时候,
只带了一个背包。别墅里的一切,衣服,首饰,包包,都是江彻买的。它们不属于我,
它们属于“乔霏的影子”。我把江彻给我的那张黑卡,和别墅的钥匙,
一起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然后拉着我的背包,走出了这个我住了一年的牢笼。
我没有回学校宿舍。东叔用我之前给他的钱,在市区租了一套小公寓。很小,但很干净。
也很有安全感。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自己洗得发白的恤和牛仔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素面朝天,黑色的瞳孔。我终于,又做回了岑宁。我打开电脑,
东叔已经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好了,分门别类地存在加密文件夹里。江彻公司的财务漏洞。
他参与洗钱的证据。他跟几个官员的秘密交易。还有……他当年如何一步步设计陷害我爸,
侵吞我们家公司的所有证据。每一份文件,都触目惊心。我看着屏幕,眼睛有点发涩。爸,
你看到了吗?我快要成功了。第二天,我接到了乔霏的电话。“宁宁,我回来了,
我们见一面吧。”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亲昵。好像我们之间,
从来没有任何不愉快。“好啊。”我答应了。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
她穿着一身名牌的白色长裙,化着精致的妆。整个人都在发光。她一见到我,
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宁宁,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她身上的香水味,
和江彻别墅里用的香薰,一模一样。我僵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也想你。
”坐下后,她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过得不好?
”她一脸心疼。我笑了笑:“没有,挺好的。”“宁含”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
“阿彻的事情,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会那样对你。”她开始撇清关系了。“不怪你。
”我摇摇头,“是我自己愿意的。”“唉,你就是太善良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推到我面前,“这个你拿着,密码是你生日。我知道你家里困难,算我的一点心意。
”又是钱。他们总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可以买断我的尊严,也可以买断他们的愧疚。
我把卡推了回去。“不用了,乔霏。江先生已经给过我一笔钱了。”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也是,阿彻不会亏待你的。”她收回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动作优雅。“宁宁,
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没想好,可能会先找个工作吧。”“嗯,这样也好。”她点点头,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
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对。”我看着她,笑得很真诚。是啊,最好的朋友。
会在我家破人亡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凶手给予的一切。会在我当替身的时候,
偶尔打个电话来“关心”我,实际上是在宣示***。乔霏,你放心。我们“友谊”的回报,
你很快就会收到了。05.他的订婚宴,我的修罗场江彻和乔霏的订婚宴,办得声势浩大。
包下了全城最顶级的酒店,宴请了申城所有的名流。我当然也收到了请柬。
是乔霏亲手送来的。“宁宁,你一定要来哦,你是我唯一的伴娘。”她握着我的手,
笑得像个天使。我看着她那张纯洁无瑕的脸,真想知道,等会儿它会扭曲成什么样子。
我穿了一条很普通的黑色小礼服,出现在宴会厅。跟周围那些珠光宝气的宾客比起来,
我像个误入的灰姑娘。很多人都认识我。他们知道,我是江彻之前养在身边的小情人,
那个乔霏的替身。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看好戏的意味。我不在乎。
我端着一杯香槟,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乔霏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挽着江彻的手臂,
在人群中穿梭,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他们是那么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很快,
订婚仪式开始了。司仪在台上说着热情洋溢的祝词。江彻和乔霏手牵着手,走上舞台。
江彻拿起话筒,深情地看着乔霏。“霏霏,谢谢你回到我身边。我……”他的话还没说完,
宴会厅中央的巨大屏幕,突然亮了。原本应该播放他们甜蜜合照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画面很昏暗,像是在一个地下车库。一个男人,把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
交给了另一个人。镜头拉近,所有人都看清了。给钱的那个,是江彻。收钱的那个,
是市里一个负责土地审批的官员。紧接着,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一张张文件。
全是江彻公司偷税漏税、进行非法交易的证据。每一笔账,都清晰得让人触目惊心。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惊呆了。江彻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回头,
冲着后台的工作人员怒吼:“关掉!快给我关掉!”但没用了。屏幕不仅没关,
反而开始播放另一段录音。是江彻和乔霏的对话。“阿彻,那个岑宁,你打算怎么处理?
”“给她一笔钱打发了就行,一个替身而已。”“你可别对她有感情了啊,我听说,
她爸以前的公司,就是被你……”“闭嘴!都过去了!”“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
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一个蠢货而已。”录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所有人的目光,
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舞台上那对璧人。以及,角落里那个穿着黑裙子的我。乔霏的脸,
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她抓着江彻的手,身体摇摇欲坠。江彻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穿过人群,
死死地钉在我身上。他终于明白过来了。我对着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香槟杯。然后,
露出了一个微笑。江彻,乔霏。我送给你们的订婚礼物,喜欢吗?06.我不是绵羊,
是恶狼场面彻底失控了。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将舞台围得水泄不通。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照亮了江彻和乔霏惨白而惊恐的脸。“江总,请问视频里的内容属实吗?
”“乔小姐,您对江总的非法交易是否知情?”“请问录音里提到的岑宁小姐,
就是台下这位吗?”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保安冲上来,奋力地阻挡着记者,现场乱成一团。
江彻一把推开面前的话筒,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拨开人群,猩红着眼睛,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身后的乔霏,尖叫了一声,瘫倒在地。但江彻没有回头。他现在眼里,只有我。
宾客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所有人都看着这场好戏。曾经的金主,和被抛弃的替身。如今,
角色互换了。江彻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是你做的?”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是我。”我没有否认。事到如今,
也没必要否认了。“为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因为愤怒,也因为难以置信。
“你忘了我姓什么了吗?”我看着他,眼神冰冷,“我姓岑,岑国栋的岑。”岑国栋。
我爸的名字。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江彻的头顶。他瞳孔猛地一缩,抓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