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地母树上摘了一颗妻果,从此便拥有了一个贤良淑德、待我一心一意的妻子。但渐渐的,
我不再满足和她的平淡生活。所以,我又回到地母树上摘下三颗妻果。新的妻子们风格不一,
清纯可爱、妩媚风情、娇俏可人。我们是最幸福的五口之家。可是每每半夜熟睡后,
妻子们总是用大红色的指甲一寸一寸划过我的皮肉,窃窃私语如何公平地拥有我。似是呓语,
又似是诅咒。1.“我想要这个左臂,这里肌肉线条最好。”“两只大腿分给我,
我最喜欢这里”娇俏的女声窃窃私语将我包围,我努力从梦魇中惊醒,
果然见老婆们围成一圈。清灵大红色的指甲娇艳欲滴,
与梦中一寸一寸划过我肌肤的战栗感渐渐重叠。我哑着嗓子问:“你们在做什么?
”小丽忙从女人们身后探出头来:“大人,上班时间到了,妹妹们是在叫你起床呢。
”我狐疑地看向窗外,天光大亮,确实是到了起床时间。“可我怎么听见你们说要分了我?
”最娇俏可人的小雅将身子探出,少女的馨香一瞬间环绕住我,
她用手指在我胸前轻轻划圈:“还不是哥哥你平常太忙,我们商量着,
哥哥给我们一人分一部分,就能永远拥有哥哥了。”性感的阿香忙拥住我另外半边身子,
她穿着我从批发市场买来的廉价红色低胸裙,愣是穿出了电视上女明星才有的风韵。
颇有分量的雪白一团往我身上一挤,轻易吸走我的全部目光。我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女人们间的争端,总不过是那些勾心斗角,归根到底,
也不过是为了吸引我注意力的小手段罢了。小丽是我从地母树上摘下的第一颗妻果,
也是我的第一个妻子。我们确实过了一段还算恩爱甜蜜的时光。但是她太寡淡了。
作为一个妻子,她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确实做的很好。但我是一个男人,
总是想要一些***。所以我又摸上后山,在地母树上摘下了阿香、小雅和清灵。
阿香性感妩媚,风情万种。小雅清纯可爱,活泼娇俏。清灵人如其名,清冷高傲。
家里一下子塞进四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我的破出租屋简直成了盘丝洞。每天下班,
推开门就是一场争奇斗艳的战争。我并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有了更好的妻子后,
我也没疏忽陪我走过微末时光的小丽。如今小丽操持家务,默默打理一切,作为家中主母,
其他几个都唤她一声姐姐。小丽将刚刚熨烫整齐的保安服送过来,阿香和小雅连忙抢过来,
一人给我系扣子,一个人为我整领子。性子温和的清灵不好争抢,但她爱极了我,
一双清冷上挑的丹凤眼此刻盈满了水雾,我见犹怜。
没有一个男人不享受这种征服感--外表清冷孤傲的神女为我走下神坛,
此刻仅仅因为没能抢到给我系扣子的机会而默默垂泪。我正欲安抚她,
却听见小丽恭敬柔顺的声音响起:“大人,还有三分钟就要迟到了。”我忙从美人堆里挤出,
抓起小丽手中温度正好的煎饼囫囵吞了一口,拿上对讲机便往门外冲去。好吧,
虽然我有四个老婆,在艳福方面已经胜过几乎全国的男人。
但我也有一个小缺点--我是一个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保安。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出租屋门,
我就成了被四个绝色老婆争抢的“大人”、“好哥哥”。但在白天,我只是个不起眼的保安,
穿着洗得发白的制服,对着趾高气扬的业主点头哈腰。稍有不慎,
就会被看我不顺眼的队长揪小辫子,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3.一路狂奔到商场后门,
才卡点赶上了***时间。我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
秃头队长抱着保温杯,腆着啤酒肚晃悠过来,绿豆小眼在我身上扫了扫,
嘲讽的话从鼻子里哼出来:“哟,大情圣,昨晚伺候四个老婆累着了?
瞧你这脚步虚浮的肾亏样!站直咯!别给咱们保安队丢人!
”周围几个同事发出压抑的嗤笑声。我脸上赔着笑,心里却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这秃驴老是想挑我的毛病,把我辞退才好安插他的远房亲戚进保安队!
我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到工作上,可不能被他抓住小辫子。站岗,巡逻,
处理些业主间的鸡毛蒜皮。往日轻轻松松的工作,现在却有些招架不了。
身体深处总涌起一阵阵难以抗拒的疲惫,眼皮沉得直打架,哈欠一个接一个。
以前站一天岗精神抖擞,现在才半天,腿肚子就有点发软。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赶回出租屋。推开家门,
一股浓烈的、混合了廉价香水、饭菜香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味道扑面而来,
熏得我脑仁一抽。“哥哥回来啦!”“大人辛苦了!”“老公~”三道香风同时扑来。
阿香照例用她的“凶器”开路,差点把我撞个趔趄。小雅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胳膊上。
清灵这次没落后,也默默靠近了一步,清冷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仰慕的笑意。“都让让!
让大人先换鞋!”小丽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和力量,瞬间分开了缠在我身上的“八爪鱼”们。
她蹲下身,熟练地帮我脱下臭烘烘的皮鞋,换上干净的拖鞋。我心中熨帖,
男人在外面打拼奋斗,图的不就是家中妻妾和美,回来有一口热饭吗?晚饭照例丰盛。
四个女人围着我,布菜的布菜,倒酒的倒酒,莺声燕语,争奇斗艳。
阿香总“不小心”把汤水洒在领口,湿漉漉一片,引人遐想。小雅则不停给我夹菜,
堆得我碗里小山似的。清灵话最少,只是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时不时幽幽地看我一眼。
小丽则掌控全局,微笑着给这个添饭,给那个递纸巾,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和谐。“大人,
”小丽放下筷子,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姐妹们商量着,以后啊,
咱们得有个章程。您就一个人,姐妹们都想多亲近您,时间上总得…公平些。
”我嘴里塞着红烧肉,含糊地嗯了一声,没太在意。女人嘛,就爱搞这些***。
“所以呢,我做了个排班表。”小丽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打印得整整齐齐的A4纸,
推到桌子中央。另外三颗脑袋立刻凑了过去。我伸长脖子瞟了一眼,好家伙,
时间精确到分钟!
00-5:00:清灵周五晚+周日全天:小丽额外条款:每日早安吻轮流制,
晚安吻小丽固定。争吵一次,全体本周福利减半。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备注,
么“拥抱仅限腰部以上持续五分钟”、“依偎只能头部枕于指定肩膀”……看得我眼花缭乱。
“这…有必要吗?”我忍不住嘟囔。“当然有必要啦,哥哥!”小雅立刻抱住我的胳膊摇晃,
“要公平嘛!每个姐妹得到的不一样会打架的!”阿香朝我妩媚一笑:“就是,
哥哥你也不想后院起火吧?”清灵没说话,但也默默用期许的眼神看着我。
小丽微笑着看我:“大人,家和万事兴。你在外面辛苦打拼,
我必须要为您管理好家中的事情,省得您为难。”她语气温温柔柔,眼神却平静得像口深井,
看不出情绪。得,少数服从多数。我摆摆手:“行行行,你们高兴就好。
”心里那点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又冒了泡:看!这就是哥的魅力!
这群漂亮女人为了争我还要定排班表,皇帝翻牌子也不过如此吧?
虽然这牌子翻得有点…过于细致了。日子在“排班表”的安排下,诡异地平静了几天。
但我的身体,像一台老旧的机器,零件正在加速磨损。早上照镜子,差点没认出来自己。
镜子里那家伙,眼袋乌青发黑,活像被吸干了精气的男鬼。皮肤黯淡蜡黄,
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灰败。更可怕的是,鬓角那里,几根刺眼的白发像杂草一样冒了出来。
可我才二十八啊!我烦躁地扒拉着那几根白毛,试图把它们揪掉。更别说上班巡逻时,
我脚步虚浮得厉害。才巡了两栋楼,腿肚子直打哆嗦,走两步就不得不扶着栏杆喘口气。
“哟,年轻人,这就不行了?”秃头队长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啊!铁打的肾也经不起这么造吧?悠着点,
别哪天倒在岗位上,我们可不负责给你收尸!”周围的窃笑声纷纷钻进我的耳朵。
一股邪火猛地窜上脑门。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都是家里那群妖精害的。我猛地转身,
想骂回去,可眼前突然一黑,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幸好旁边的同事老张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我。我靠在他身上,冷汗浸湿了我的里衣,
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心脏在胸腔疯狂跳动,下一秒就要炸开一样。“没事吧?
”老张的声音带着关切。我大口喘着气,喉咙干得冒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虚弱地摆摆手。秃头队长也吓了一跳,脸上的嘲讽变成了惊疑不定,
嘀咕了一句“***虚”,悻悻地走开了。好不容易缓过劲,我借口去厕所,
把自己关在隔间里。那一瞬间,我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我的心脏,默默收力。
恍惚让我想起来那天四个女人围在我身边要瓜分我的情景……4.下班后,
我破天荒地没有立刻回家,而是鬼使神差地,绕到了小区后山,
走到了我摘取妻果的地母树下。夕阳的余晖下,
粗糙扭曲的地母树被笼罩在一层暗黄色的光辉之中。从前没有发觉,可这次再来,
树皮上沟壑纵横的纹路,怎么看怎么像干涸凝固的、发黑的血迹。我打了个寒颤。
目光扫过枝头,心里又是一跳。几天不见,树上那些青涩的小果子,似乎又多了几个?
枝桠分叉的地方,似乎还挂着几个干瘪发黑的果子,像是一张枯萎皱巴的脸,
又像风干了的器官。我胃里一阵翻腾。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不是草木的清香,而是一种混杂着泥土腥气的铁锈味。
那味道顺着鼻腔钻进来,直冲脑门,激得我头皮发麻!“谁?!”旁边灌木丛一阵窸窣响动,
吓了我一跳。一个穿着破烂棉袄、头发像枯草的老头钻了出来,手里拎着个脏兮兮的蛇皮袋。
他是小区里有名的疯老头,姓李,整天神神叨叨的。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又看看地母树,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
嘿嘿…又一个…又一个贪心的蠢货…地母的果子…好吃…命也好吃…”他颠三倒四地念叨着,
…魂飞魄散…嘿嘿…都逃不掉…我……下一个…下一个就是你…”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我,
眼神直勾勾的,像两把淬毒的钩子。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神经病!”我骂了一句,逃也似的离开了。但老头那“血肉祭树、魂飞魄散”的疯话,
却像是魔咒一样死死在我脑子里面盘旋。一路心神不宁地回到家,推开门,
那股熟悉的甜腻香气混合着饭菜香涌来,我第一次感到了一阵反胃。阿香照例想扑上来,
被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了。“大人?”小丽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迎上来。“累,
别烦我。”我烦躁地挥开她伸过来的手,连饭都没吃,径直走向卧室,“砰”地一声甩上门,
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一切像一团乱麻,搅得我脑仁疼。不行!必须弄清楚!我猛地坐起身。
小丽,她是最早跟着我的,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是她在打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客厅里传来阿香和小雅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还有电视的声音,小丽此时应该在厨房收拾。时机正好!我做贼一样溜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