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挖肾赎罪?手术室的灯,发出惨白冰冷的光,映照着苏清浅毫无血色的脸。
她像一只被钉在案板上的蝴蝶,纤细的手腕被冰冷的束缚带固定,
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地套在她瘦削的身躯上,止不住地发抖。不是怕冷,是心死成灰。
她爱了十年,仰望了十年的男人,陆廷渊,此刻正为了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林薇薇,
亲自将她押上这摘肾的手术台。“廷渊哥……求求你,信我一次,
就一次……”苏清浅的声音干涩破碎,眼泪早已在这无尽的冤枉和冷漠里流尽了,
“我没有推她下楼,更没有害她肾衰竭……是她自己……”“闭嘴!”陆廷渊厉声打断,
英俊的脸上只有刻骨的厌恶和不耐,仿佛多听她说一个字都脏了耳朵,“苏清浅,
你的谎言低级又恶毒。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攀咬薇薇?她善良,直到刚才还在为你求情,
让我给你留条生路!只是要你一颗肾而已,这是你欠她的!是你赎罪的唯一方式!”“赎罪?
我欠她?”苏清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绝望像最深重的寒冰,
将她的心脏彻底冻结,“陆廷渊,我苏清浅这十年,掏心掏肺,爱你胜过一切,
甚至……”甚至,暗中动用了她那绝不能暴露的恐怖身份和滔天财富,
数次在他公司濒临绝境时力挽狂澜。那些他以为是运气和自身实力的“逆风翻盘”,
背后全是她耗尽心血的手笔。可她不能说。
那个位于世界之巅、神秘莫测的古老家族有一条铁律——继承人若在历练期暴露身份,
或将家族资源用于私情,将视为背叛,剥夺一切,甚至会牵连所在意的人。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用纯粹的爱能陪他走到顶峰,等到历练结束的那天,再向他揭示一切,
共享荣耀。如今看来,这十年痴心,简直可笑至极!喂狗都不如!
护士拿着冰冷的麻醉剂针管走来。陆廷渊甚至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冷漠地背过身,
对着主刀医生催促:“动作快点,薇薇的情况等不了。”针尖反射着寒光,
即将刺入她皮肤的刹那——“住手!!!”一道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声音,
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手术室门口。所有人骇然回头。
只见陆家那位久病不出、深居简出的老爷子,竟坐在轮椅上,
被一群气息冷冽的黑衣保镖簇拥着,强行闯了进来!老爷子脸色铁青,
因急促的呼吸和震怒而剧烈咳嗽着,浑浊的老眼里却迸发出骇人的精光。“爷、爷爷?
”陆廷渊惊愕万分,“您怎么……”“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
陆家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你这个瞎了眼的不肖子孙手里了!”老爷子怒吼着,
猛地将一叠厚厚的文件狠狠摔在陆廷渊脸上!纸张哗啦啦地纷飞散落。
陆廷渊被打得脸颊生疼,蹙眉弯腰捡起几张飘落的纸。只一眼,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那根本不是普通文件!
而是数份高度机密、足以在全球经济界掀起惊涛骇浪的商业合作协议!
甲方赫然是那几个只存在于传说中、掌控着世界经济命脉的顶级财阀和古老家族!
而更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是——所有这些合作协议的最终受益人签名处,
全都龙飞凤舞地签着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苏清浅!
一份协议都清晰无比地附加了一条绝对条款:所有合作、所有资源倾斜、所有巨额利益输送,
基于且仅基于“苏清浅女士是陆廷渊合法妻子并意愿支持其事业”这一前提方能生效!
一旦该前提消失,所有合作立即终止,
陆氏集团需在72小时内偿还此前获得的所有天文数字般的利益与投资,并支付十倍违约金!
那违约金数额,足以让整个陆氏集团破产一百次!让陆家祖祖辈辈积累的财富化为乌有,
甚至背上永世无法偿还的巨债!“不……这不可能!这绝对是伪造的!
”陆廷渊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纸张,眼球因极度震惊而布满血丝,
他猛地转向手术台上那个苍白脆弱、仿佛一碰即碎的女人,
声音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和颤抖,“苏清浅!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苏清浅缓缓地、用手肘支撑着坐起身。
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却又带着一种破茧重生般的决绝。她面无表情地,
自己动手拔掉了手臂上的预留针头,鲜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沿着她白皙的皮肤滑落,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然后,她抬起了眼。曾经,
这双眼睛里盛满了对陆廷渊全身心的爱恋、卑微的乞怜和无尽的温柔。此刻,
那里只剩下被彻底碾碎后的冰冷死寂,以及一丝淬毒般的、令人心悸的嘲弄。她看着他,
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年如今却陌生无比的男人,看着他世界崩塌的狼狈模样。红唇轻启,
声音很轻,很淡,却像一把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精准地、残忍地,
一刀刺入他瞬间分崩离析的世界核心。“陆廷渊,”“现在,是你欠我了。”“而且,你,
和你整个陆家,”“永远都还不起。”第二章:绝望序章手术室事件如同一场毁灭性的地震,
将陆廷渊和整个陆家拖入了深渊的边缘。老爷子急火攻心,被紧急送回了VIP病房抢救,
离开前只死死攥着陆廷渊的手,老泪纵横,
反复念叨:“错了…我们都错了…求她…廷渊…去求她……”陆廷渊僵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那些冰冷的协议条款像无数把尖刀在他脑海里反复切割。
地想起过去几年那些“巧合”的机遇、“天降”的融资、“意外”谈成的巨头合作……原来,
都不是运气!他想起苏清浅总在他焦头烂额时,默默给他端来一杯温水,眼神里有关切,
却从未多问。他当时只觉得她无知,烦人,现在才明白,那平静之下,
隐藏的是能翻云覆雨的巨大能量和深情!“不…不会的…她那么普通…”他喃喃自语,
试图否定这一切。“廷渊!”娇弱的声音响起,林薇薇被护士推着轮椅过来,脸色苍白,
我见犹怜,“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的手术……”看到她,
陆廷渊心底猛地生出一丝怀疑。他第一次没有立刻上前安慰,而是死死盯着她:“薇薇,
你坠楼那天,到底是不是苏清浅推的你?你看清楚了吗?”林薇薇心里一咯噔,
面上却瞬间盈满泪水,哭得梨花带雨:“廷渊…你是在怀疑我吗?当时就我们两个在楼梯口,
她突然冲过来…我那么痛…怎么会看错…你是不是听了她什么胡话?
她是不是又想害我……”若是以前,陆廷渊早已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百般安慰。可此刻,
看着她精湛的演技,再对比苏清浅最后那绝望死寂的眼神,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他第一次,没有回应她的眼泪,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声音干涩:“薇薇,你先回去休息。”说完,他不管林薇薇错愕受伤的表情,
疯了一样冲出去寻找苏清浅。他必须问清楚!他必须挽回!然而,他找不到她了。
那个他从不允许踏入主卧、一直睡在偏僻客房的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能装走所有,仿佛从未在这个家里存在过。
只留下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份冰冷的、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以及,
一张捏皱了的、她当年偷偷藏起来的、两人唯一的合照。照片背面,
是她娟秀的字迹:[陆廷渊,愿你此生得偿所愿,永如今日般耀眼。——苏清浅]日期,
是他们结婚一周年。那时,他正因为一个莫名的“好运”拿下一个大项目,
兴奋地在家举办庆功宴,却以她“上不得台面”为由,让她待在楼上不准下来。
原来她所谓的“得偿所愿”,是他。而他所谓的“耀眼”,是她用尽一切在背后点燃的光。
陆廷渊看着那行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将照片捂在胸口,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巨大的悔恨和恐慌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公司高管的手机、甚至他父亲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了起来,
噩耗如同雪片般纷至沓来:“陆总!不好了!
摩根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刚刚同时宣布终止所有合作!”“银行打电话来催缴巨额贷款,
说我们的信用评级被无限期冻结下调!”“证监会突然介入调查我们去年并购案!
”“公司的股票开盘直接跌停!抛售根本止不住!”“之前签了意向书的几个投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