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名黑衣人呈北斗阵合围,袖口黑莲纹在雪光中泛着幽蓝,正是黑莲教“死士营”的标志——这些人皆被种下“蚀骨散”,唯有取他项上人头,才能换取解药。
“雪影第三式·寒江潮。”
沈砚冰低喝一声,剑光骤然暴涨,如潮水般漫过地面。
正在躲避的秦老九忽然看见,雪地上竟浮现出寒江剑派的祖师画像,衣袂翻卷间,万千剑影破雪而出。
他胸口的十字刀疤突然发烫,那是二十年前与寒江剑派掌门并肩作战时,被魔教长老留下的印记。
“老掌柜,带那孩子走!”
沈砚冰余光扫见柜台后颤抖的灰布少年,剑刃劈开袭来的短刃,反手将少年手中的油纸包挑向二楼。
纸包裂开,露出半块烤鹿肉,肉香中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药味——正是能解“蚀骨散”的雪参香。
黑衣人攻势一滞,沈砚冰趁机旋身斩落三人手腕。
他看见秦老九己撞开暗门,少年抱着烤鹿肉跌进密道,这才放心转身,寒铁剑在掌心转了个剑花,剑穗上的残玉突然发出清鸣,与他后颈的剑疤产生共鸣——那道疤,是师父用本命剑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留下的,此刻正随着剑意发烫。
“杀!”
为首黑衣人咬破舌尖,喷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莲瓣,“万剑阁主说了,只要寒江密库钥匙,不要活口!”
沈砚冰瞳孔骤缩。
三年前师父临终时,曾在他掌心刻下“密库”二字,当时他以为是指剑派藏剑的密室,此刻听黑衣人提起,才惊觉这钥匙竟与万剑阁有关。
他忽然想起,师父咽气前塞给他的残玉,背面刻着极小的星图,与秦老九柜底的半块玉佩纹路相似。
“原来你们的目标不是我。”
沈砚冰剑光一敛,寒铁剑突然入鞘,“是钥匙。”
黑衣人愣神的刹那,沈砚冰己欺身而上,指尖连点对方七处大穴。
他夺过对方腰间的兽皮卷,展开后竟是半幅地图,图上标记的“千瀑崖”位置,与他怀中的羊皮卷完全吻合。
更诡异的是,地图边缘的朱砂图腾,在雪光中竟渐渐浮现出寒江剑派的雪纹。
“秦老九!”
沈砚冰甩飞地图,寒铁剑再次出鞘,“看好这地图!”
话音未落,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十八道黑影倒挂梁上,为首者戴着半幅玉面,袖口黑莲纹比普通死士多出三片花瓣——正是黑莲教“三莲使”之一,江湖传闻其武功己入化境,曾一掌震碎泰山派掌门丹田。
“沈砚冰,”玉面人声音像浸了冰,“寒江剑派满门七十二口,你是漏网之鱼。”
他抬手,十八枚银针从袖中飞出,针尾系着黑莲教的“追魂丝”,“把残玉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
沈砚冰不退反进,寒铁剑划出圆弧,剑光与银针相撞,炸出细密火星。
他注意到玉面人说话时,目光总落在他剑穗上的残玉,而秦老九此时正借着密道微光,将两半地图拼合——原来,完整的地图需要寒江残玉与烈刀门断刀共同激活。
“雪影第七式·雪覆千军。”
沈砚冰剑穗狂舞,万千剑影在雪地上凝结成冰墙。
玉面人银针穿透冰墙的瞬间,他己欺到对方面前,剑尖抵住玉面人的咽喉——却在此时,瞥见对方衣领下露出的半块玉佩,纹路竟与他怀中残玉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