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整理了值班记录，看了会儿书，时不时通过监控屏幕查看各楼层情况。
公寓的监控系统很老旧，画面布满雪花点，但勉强能看清各楼层的电梯口和走廊。
午夜十二点，齐默准备第一次巡逻。
他拿着手电筒，从一楼开始逐层检查。
一至三楼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
西楼却有些不同——刚走出电梯，齐默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西楼的灯管似乎有问题，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有人吗？
"齐默下意识喊了一声，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没有回应。
他慢慢往前走，经过401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电视的声音。
经过403时，隐约有老人的咳嗽声。
但当走到402门前时，一片死寂。
402的门看起来和其他住户没什么不同，只是门把手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显然很久没人碰过了。
门旁墙壁上有一块颜色稍浅的方形痕迹，像是曾经挂过什么又被取下来了。
齐默正要离开，突然听到402里面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僵在原地，心跳加速。
"有人吗？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有些发抖。
依然没有回应。
齐默犹豫着是否该向陈主任报告，这时身后传来开门声。
他猛地转身，看见403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伸出来，朝他招了招。
"小伙子，过来。
"一个沙哑的女声低声道。
齐默走近403，看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从门缝里盯着他。
"新来的管理员？
"老太太问。
齐默点点头："是的，我叫齐默。
""听我一句劝，"老太太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异常明亮，"晚上不要靠近402，特别是凌晨三点以后。
""为什么？
那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齐默追问。
老太太摇摇头："别问那么多。
记住我的话就行。
"说完就要关门。
齐默连忙抵住门："等等，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万一晚上有什么需要...""我叫王淑芬，住这里三十年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年轻人，这份工作没那么简单。
前面几个管理员..."她突然停住，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次她坚决地关上了门。
齐默站在402门前，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决定先完成巡逻，之后再考虑是否报告402的异常。
五楼和六楼一切正常。
七楼是顶层，只有两户人家。
齐默刚走出电梯，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小孩的笑声。
他循声走去，发现声音来自712房间。
"这么晚还有小孩没睡？
"齐默嘀咕着，正准备离开，突然意识到——712的门缝下没有透出任何灯光，而且笑声在他走近后就戛然而止了。
齐默的背脊一阵发凉。
他快步回到电梯，按下下行键。
电梯却迟迟不来，显示屏上的数字停在"4"不动。
"该死。
"齐默骂了一句，决定走楼梯下去。
楼梯间的灯坏了，齐默只能靠手电筒照明。
走到五楼时，他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很轻，像是小孩的步子。
"谁在那里？
"齐默喊道，手电筒照向下方。
光线所及之处空无一人，但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齐默感到一阵恶寒，加快脚步往下跑。
当他冲到三楼时，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回到门卫室，齐默的额头己经布满冷汗。
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二十分。
还有将近五个小时才天亮。
监控屏幕上，各楼层的画面依然静止不动。
齐默盯着西楼的画面，突然看到402的门似乎...动了一下。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门纹丝不动。
"一定是太累了。
"齐默自我安慰道，却无法抑制内心的不安。
凌晨两点西十五分，齐默正在记录值班日志，突然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
监控显示电梯正从七楼缓缓下降，最后停在西楼。
奇怪的是，电梯里明明没有人。
齐默盯着西楼的监控画面，看到电梯门开了又关，却没有人进出。
几秒钟后，电梯又开始运行，这次停在了三楼。
"系统故障吧。
"齐默自言自语，却感到一阵莫名恐惧。
就在这时，门卫室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三下，很轻，像是小孩在敲门。
齐默的血液几乎凝固。
他慢慢走到门前，通过猫眼往外看——外面空无一人。
"谁？
"他颤抖着问。
没有回答。
齐默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惨白的灯光照在斑驳的墙壁上。
他正要关门，目光却被地面吸引——门前的垫子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