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想念她做的包子。
不过，师姐见到我时竟然愣的说不出话。
“师姐？”
“是惜一啊，半年没见，又变好看了。”
我嗔怪道：“师姐是大忙人，都不来看我。”
她面色一僵，很快缓过神说：“那惜一想要师姐怎么补偿你？”
我说要吃包子，师姐便笑着去厨房忙活了。
算算时间，师兄也该来了，我说要约他和师姐聚一聚。
我吃下第一个包子，裴师兄便到了。
师兄看见我手里拿着的包子，神色突转。
他一句话都没说，便拉师姐出去。
这次我偷偷跟上去了，一直跟到了后山。
“你糊涂！那可是小师妹啊，残害同门，你应当知下场如何！上次我便说过你了，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师姐甩开裴师兄的手，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应该是憎恨吧。
她冷笑道：“我糊涂？残害同门？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过了她是个魔物！”师姐的声音里满是恨意。
大师兄叹了口气，“怎么可能，若是魔，我们怎么会看不出她的魔气。”
师姐闻言更是愤慨，“你看不见吗，她和大师姐越来越像了。”
突然，她声音哽咽，“像到我都快分不清了。”
大师兄无可奈何，只说：“是你自己魔怔了。我不会同师妹说的，你回去好好反省吧。”
他大概也没想到转过身会看见在不远处的我。
我怯怯地唤了声，“大师兄……师姐。”
我看见师姐双眼红肿，目光里是藏不住的厌恨。
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师姐。
“小师妹，你师姐也不是有意的。她已经知道错了。”
裴师兄挡在师姐身前。
“还有那些混在包子里的丹药，师兄都帮你毁了，你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你师姐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
我只觉得什么东西碎了。
“那些都是什么药？”
“只是一些堵塞经脉的药，师兄日后为你多找一些灵丹妙药，补一补就好了。”
难怪每次师姐给我加餐后，我修炼总是更加困难些。
我深吸一口气，朝师姐露出笑容。
“没关系的师姐，我本来就不适合修炼，我也不在意，我不怪你。”
我怎么能接受师姐曾经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呢。
可是师姐却不愿再骗骗我。
“原谅我？你可太天真了，你一个魔物，你凭什么原谅我，你凭什么跟我的大师姐长的那么像。”
“我当初明明瞧见你修炼时浑身魔气，怎么现在倒是一点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是师尊，都是他的错。”
她有些疯癫了，我再也认不出。
师兄试图阻止师姐，“够了，含初，别说了。”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妖魔！”
不等我反应，师姐就拔了剑向我刺来。
大师兄来不及阻拦。
一道剑影闪过，
师姐被击倒在地，她的剑也应声而落。
师尊挡在了我的前面。
我已经半年没见过他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高不可攀，像误入尘世的仙人。
师姐的白衣沾上了血迹。
我下意识地去扶她，却被师尊拦下。
好在裴师兄扶起了师姐。
“咳，咳......师尊，都是你的错，当初你明知道她心意，仍一意孤行。事到如今，你竟然还纵容一个长得像师姐的怪物苟活于世。”
师尊神色凝重。
我扯了扯师尊的袖子。
“衔山，你送她下山吧。”
“师尊，含初她只是……”
师姐摇摇头，“不必，我自会离开，这仙不修也罢。”
“师姐……”
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别这么叫我，你不配，我也不配。”
师姐走了，
师兄喊我一起去送她，
但我只是躲在远处看，我知道她不想见我。
大师兄告诉我，“包子是大师姐从前教她做的，云影山再没人做的出了。”
这就是我想知道的真相吗？
我失去了一个永远对我和颜悦色，对我温柔的师姐，
我是不是该继续糊涂下去才好。
“师尊……我其实是心魔，对吧。”
师尊看着我，哑口无言。
“我是钟静舟的心魔。”
“因为是心魔，所以无法修炼正常的心法......所以才会被困在封魔阵。又因为是她的心魔，所以和她那般相像。”
我跪在地上仰望师尊。
“或许也正是这样，我才心悦于你吗？”
师尊眼中是难以言说的哀切。
“她是不是如我这般向您表明了心意？”
他闭上双眼。
我慢慢地看不清他的神情，因为满目的泪水，遮住了我的视线。
“师尊……您能不能回答我……”
我做好了被逐出师门的打算，
或者今日就将性命交付在这。
他却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为师对不起你。”
我浑身一僵，满心的委屈都丢进了他的怀里。
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他从来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那天过后，我没再跟着众人一起修炼了。
整天便往山下跑，像以前一样，听听戏，喝喝茶。
师尊也还是如往日一般，在山门前等我。
我还是乐呵呵地吃他为我做的糕点。
“有压制魔气的功效。”
好家伙，一个两个都喜欢往吃的里加药。
这让吃货怎么活。
很长一段时间我感觉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切如旧，只是少了一个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