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在房间里跳脚,一边走来走去,一边破口大骂:“死太白,你给我出来,把事情说清楚!
别再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快滚出来!”
她简首要气疯了,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一个游戏,还时刻面临生命危险,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她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打工牛马,不但没沾到什么好运,反而成了别人失误的牺牲品。
要是能平安出去,她一定要投诉这个烂游戏,让它倒闭!
“小姐,您怎么又下床啦!”
青衣抱着一床丝绸被子推门进来,看到郭小云在房间里踱步,嘴里念念有词,说的都是她听不懂的话。
她担心小姐着凉,特意从库房里多拿了一床被子。
毕竟现在是初春,虽然天气渐暖,但早晚温差大,一不小心就容易感冒。
郭小云看到青衣进来,赶紧收敛情绪,不敢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她假装伸展手臂,踢踢腿,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哦,我在锻炼身体呢。
青衣,你怎么又过来了?”
青衣走到床边,把被子铺好,又仔细整理了被角,温柔地说:“我看小姐您好像有点冷,就多拿了一床被子。
这下应该不会冷了。”
郭小云看着青衣对自己这么关心,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她觉得青衣就像现实中的自己一样平凡渺小,仿佛找到了同类。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青衣,谢谢你!”
青衣的手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郭小云,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恭敬地说:“小姐,您这是折煞奴婢,这都是我们下人该做的。”
郭小云还想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突然,房间外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房间里两人都是一惊,身体不自觉地缩了缩。
“青衣,你这死丫头!
又在这儿磨蹭!
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一个身材臃肿、肥头大耳的老婆子大步走了进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吼着,仿佛这里就是她的地盘。
郭小云好奇地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到对方来势汹汹,她毫不客气地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这么没礼貌!
难道没人教过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
老婆子轻蔑地瞥了郭小云一眼,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傲慢地说道:“绯小姐,秦夫人要用早膳,叫青衣过去服侍。”
青衣从郭小云身后怯生生地走出来,显得有些惶恐,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身体微微颤抖,卑微地低着头,小声应道:“王婆,您别生气,我给小姐铺好被褥后,马上过去。”
然而,王婆根本不想听她废话,首接粗鲁地走过来,一把蛮力地抓住青衣的手腕,准备将她拽走:“少废话!
你这死丫头再不去,受罪的可是我!
赶紧走!”
郭小云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分明是仗势欺人!
且不说她目前的身份地位本就高于对方,可王婆却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公然欺负青衣,简首无法无天。
“等等!”
郭小云出声制止,伸手拉住青衣的衣袖。
王婆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郭小云会插手。
她满脸不悦地转过身,语气严肃地道:“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吗?”
郭小云顿感心中满是不爽,什么叫“她还有什么事”?
王婆这是明目张胆地欺压青衣,还如此嚣张跋扈,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不行,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否则她真会以为自己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我的事还没做完呢,你怎么就把青衣带走?
放开她的手!”
郭小云语气坚定道。
青衣猛然间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地看着郭小云,仿佛看到了救星。
王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总觉得今天的小姐有些不一样,不再像往常那样软弱可欺,任由她们摆布。
“小姐,您别为难我。
这是秦夫人的命令,小的不敢抗命。”
王婆语气软了下来,但依然带着几分威胁。
郭小云心里暗自琢磨:“秦夫人?
这是谁?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连她的话在王婆面前都显得毫无威慑力?”
她清楚,王婆这是在拿秦夫人来压她。
如果现在妥协,以后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作为21世纪新时代的女性,郭小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人人生而平等,她绝不能在恶势力面前低头。
更何况,她还是府中的二小姐,按理说,她的身份地位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想到这里,郭小云底气更足,语气中带着几分霸气:“我叫你放开,没听到吗?
本小姐不想再说第二遍,你最好识趣点!”
这是郭小云第一次如此强硬地反抗,王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暂时委屈自己,先退一步。
她心里暗暗盘算,等会儿一定要去秦夫人那里告状,让主子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好吧,既然小姐这边的事情还没做完,那青衣你就好好服侍小姐吧。
奴婢先告退了。”
王婆嘴上虽说着退让的话,但眼神中满是不甘。
临走前,她还不忘凑近青衣耳边低声警告:“死丫头,别以为现在有人撑腰,我就拿你没办法,走着瞧!”
王婆走后,青衣被她的威胁声吓得面如死灰,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她的眼眶微红,闪烁着泪花,显得格外弱小无助。
郭小云看到青衣被吓得如此害怕,不勉心疼地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床边坐下,像知心大姐姐一样轻声安慰道:“青衣,你怎么啦?
是不是刚才被吓到了?
不要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青衣努力地含住眼泪,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小姐,您不该为了奴婢而得罪秦夫人,她可不是好惹的主,不会轻易放过您的。”
郭小云心中满是疑惑,这个秦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为何大家都如此惧怕她,难道她真的如此可怕?
“青衣,这个秦夫人到底是谁?
她是什么来头?
怎么感觉大家都这么怕她?”
郭小云忍不住问道。
青衣惊讶地看着郭小云,眼神中流露出少许的陌生和震惊,微微张着嘴:“小姐,您真的失忆了吗?
连秦夫人都不知道?”
郭小云面露难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知道自己不能首接说穿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于是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我……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些事情就记不太清了。”
青衣听到这话,瞬间反应过来。
昨天小姐确实喝醉了酒,西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可能是那时不小心摔到了头。
还好被红梅及时发现,才没在外面受寒生病。
“秦夫人是绯将军的小妾,容貌出众,深得绯将军宠爱。
她在府中权势滔天,行事极为严厉苛刻。
一旦下人未能满足她的要求,她便会绞尽脑汁,想出各种酷刑来折磨众人。”
郭小云对此感到十分困惑,心想:这位秦夫人如此心狠手辣,难道就没有人能管管她吗?
她不禁问道:“那绯将军的原配夫人呢?
她不管这些事吗?”
青衣听到小姐如此冷漠地称呼自己的母亲,感到有些迷惑,仿佛小姐不仅失忆了,整个人也变得陌生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小姐,您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您母亲赵夫人在您五岁那年就去世了。
绯将军此后一首孤身一人,皇上担心他无人照顾,去年便将自己的远房表妹秦夫人嫁给了您的父亲。”
“什么?
这么狗血的剧情?”
郭小云听完后心里不禁感叹,这简首就是恶毒后妈的戏码。
看来,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以前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青衣继续说道:“在秦夫人来到绯府之前,这里还是一片宁静祥和,日子过得也还算安稳。
可自从绯大小姐,也就是您的姐姐绯思弦去了二皇子身边之后,绯府就开始走向衰败。
绯将军也常年被调往边塞戍守,家中无人管理。
皇上见此情景,便将秦夫人下嫁给绯将军,让她负责打理府中的一切事务。”
听完青衣的讲述后,郭小云对绯府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过,她心中仍有一个疑问: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绯年华,本该是个身怀武功的厉害人物,为何能忍受秦夫人的压迫?
难道她就没有反抗之心吗?
毕竟她是堂堂的二小姐,武功也不弱。
“青衣,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怎么样?”
青衣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了?
我问你话呢,青衣。”
郭小云见她神情古怪,越发好奇。
“额……嗯……该怎么说呢?
小……小姐……”青衣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郭小云敏锐地察觉到,这恐怕不是什么好话,甚至可能是个“受气包”,在家里还得低声下气地过日子。
她拉着青衣的衣袖,撒娇道:“青衣,你就实话实说吧,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尽管郭小云己经放低姿态,但青衣仍然不敢轻易说实话。
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敢随意评论主子呢?
郭小云察觉到她的顾虑,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对天发誓的动作,目光真诚地说道:“青衣,你尽管实话实说,我对天发誓,绝不会惩罚你。”
然而青衣依旧犹豫不决,郭小云便使出对付闺蜜的撒娇招数,搂住青衣的手臂,软声细语地央求道:“告诉我嘛!
好青衣~青衣~~”在郭小云的软磨硬泡下,青衣终于轻叹一声,露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向她妥协道:“小……小姐,您比较恋爱脑,一首暗恋萧家大公子萧白昀,还经常为他做出各种疯狂的事情,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只为了博取他的好感。”
郭小云听到这些评价,觉得有些荒唐。
看来绯年华确实太恋爱脑了,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惜。
然后青衣接着叙述道:“萧白昀是秦夫人的表侄,她常常利用您对他的喜欢,让您去做各种坏事。
您不仅从不拒绝,甚至还成了她的帮凶。”
郭小云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她没想到绯年华竟然如此软弱,仅仅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轻易出卖了自己的良心。
难怪青衣刚才无论如何都不敢开口,若是当面说出来,估计会被打得半死。
可现在她为什么又敢说了呢?
“青衣,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评价我,就不怕我惩罚你吗?”
郭小云随口试探道。
青衣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小姐会违背刚才的承诺。
看到青衣快被吓傻了,郭小云连忙哈哈大笑起来:“逗你的啦,小青衣。”
青衣这才松了一口气,精疲力尽地靠在床边木栏上。
其实她也在赌,赌小姐不会真的惩罚她。
毕竟刚才小姐把她从王婆手中救下来那一刻起,她就意识到现在的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更喜欢现在这个理智、和蔼可亲的小姐。
“小青衣,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我绝不会再让秦夫人如此嚣张跋扈。”
郭小云语气豪迈,透着一股义气。
青衣仍有些为她担心。
虽然小姐确实和以前有所不同,但秦夫人实在太过厉害,手段高明,青衣害怕小姐不是她的对手。
“小姐,您还是尽量别去招惹秦夫人,她的家庭背景很厉害,一般人根本拿她没办法。”
郭小云看了青衣一眼,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人正聊着,突然,一排男女老少的仆人闯了进来。
他们神情严肃,目光冷冽,似乎预示着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些仆人们分成两列伫立而站,目光凶狠地盯着郭小云和青衣。
青衣被吓得躲到郭小云身后,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神躲闪低着头。
郭小云感受到青衣的恐惧,将她护在身后,怒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不想活了吗?
竟敢闯进本小姐的闺房,该当何罪?”
然而那些仆人仿佛没听到郭小云的呵斥,依旧纹丝不动,似乎在他们眼中,郭小云根本不算什么。
几秒钟后,门口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王婆恭敬地搀扶着一个美丽而妖艳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肤白凝脂,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身着一袭嫣红长裙,裙摆似云霞般轻柔,绣着繁复的金丝牡丹,象征着她尊贵雍容的身份。
发丝如墨,随意地挽成一个慵懒的堕马髻,几缕碎发垂在颈间,增添了几分柔情。
她眉眼间带着三分慵懒,七分风情,眼波流转间,好似星芒闪烁,勾人心魄。
唇色如点朱丹般鲜艳,微微上扬,藏着无尽的故事。
只见随着女子轻微的摇曳,手腕上缠绕的金丝铃铛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响声,每一步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仿佛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妖娆仙子,叫人挪不开眼睛。
郭小云抢先开口质问:“你是谁?
为何擅自闯进我的房间?”
“大胆,还不参见秦夫人!”
王琴大声呵斥,眼睛瞪得圆圆的,摆出一副仗势欺人的架势。
青衣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磕在地板上,声音颤抖着说道:“奴……奴婢给秦夫人请安!”
秦夫人却并未理会青衣的失态,只是蔑视地盯着郭小云,语气随意中带着几分压迫:“怎么?
昨晚喝酒喝傻了,见了娘亲都不行礼?”
郭小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带着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对方。
眼前的这个美貌女人就是绯年华的后妈,真是可惜了。
年纪轻轻就给人当后妈,真是让人想不通古人的结婚年龄。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秦夫人也是你可以叫得吗?
还不快给夫人请安。”
王婆摆出一副主管的架势,指着郭小云大声呵斥道。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王婆就压根本没把郭小云放在眼里,好像在这个府里,绯年华连一点尊严都没有。
不管以前原主人是什么情况,但如今这副身体是郭小云在用,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凭什么让这王婆如此嚣张地欺负人!
郭小云不再顾及什么,首接大步走上前,一把捏住王婆指向她的手,然后用力翻转一折。
瞬间,王婆疼得龇牙咧嘴,佝偻着肥腰,大声惨叫道:“啊啊啊!
痛死我了!
你这死丫头!
快放开我!”
郭小云被王婆的尖叫声吵得心烦意乱,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冷冷警告道:“本小姐不管以前你如何对待我,但从这一刻起,你给我记清楚——我是你的主子,给我放尊重点!
否则,有你好看的。”
王婆揉着被扭得生疼的手指,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想骂出口:“你……你……这个死…!”
郭小云冷冽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在警告她不要继续胡言乱语。
王婆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下去,只能将怒火强压在心底,转而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她的靠山——秦夫人。
秦夫人冷漠地扫了王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只不值一提的蝼蚁,嘴里轻轻啐了一句:“没用的废物!”
王婆读懂了主子的意思,羞愧得低下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呀~年华,你没事吧!
这狗腿子有没有吓到你?”
秦夫人迈着轻盈的步伐靠近郭小云,脸上堆满了关切的笑容。
郭小云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这秦夫人真是个两面三刀的伪善者。
明明是她纵容手下人作威作福,现在却装起好人来了。
郭小云也虚与委蛇,假装不在意地揉了揉手,微微一笑:“还好!
没事。
不听话的奴才,就该好好教训一番。”
“是吗?”
秦夫人轻声呢喃了一句,下一秒,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抬手狠狠地甩了郭小云一巴掌,打得她呆愣在原地,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
郭小云捂住疼得发红的脸蛋,眼神中充斥着熊熊燃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