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在积水中缓缓扩散，如同水墨在宣纸上渲染，最终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宛如不经意间打翻的一盒胭脂。
“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
法医秦月蹲在尸体旁，橡胶手套沾着暗红血渍。
“氰化钾中毒，剂量精确到0.1毫克。”
她举起死者右手。
“指甲缝有医用橡胶碎屑，应该是挣扎时抓挠凶手防护服留下的。”
林夜悠闲地吹着泡泡糖，缓缓蹲下身来，薄荷的清新与血腥的刺鼻在鼻腔中交织，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味。
死者西装内袋有半张烧焦的照片，年轻女性的侧脸轮廓被雨水泡得发皱。
“周正阳上个月刚给市局捐了五辆警车。”
陈锋盯着照片。
“媒体现在围着市局大门，局长要我们四十八小时破案。”
“密室是给外行人看的。”
林夜突然笑起来，虎牙在闪电中白得晃眼。
他踢了踢通风管道的铁丝网，尼龙纤维在强光下泛着蓝光。
“凶手从这儿爬进来，穿的是手术室专用的防静电服。”
泡泡糖“啪”地炸开，惊得实习警员抖了抖物证袋。
秦月掰开死者下颌：“口腔黏膜没有腐蚀痕迹，毒物应该是注射……”话音戛然而止。
林夜的手正覆在尸体手腕上，那里有个针孔旧疤，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紫。
“陈队！”
技术科警员举着密封袋跑来。
“排水沟找到半支破碎的安瓿瓶，标签被盐酸腐蚀过。”
林夜吹着口哨凑过去看，指尖突然触到瓶底凸起的数字——1127，刻痕崭新得能划破皮肤。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像催命的鼓点。
林夜转身之际，泡泡糖的黏性让他意外地将它扯到了物证袋的边角，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轻巧地用镊子将其救回：“这个世界上啊……”霓虹灯的斑斓光线穿透厚重的雨幕，如同鬼魅般在他脸上勾勒出变幻莫测的光影图案。
“只有凶手和侦探才能真正地了解案子。”
陈锋看着青年侦探蹦跳着去检查排水口，总觉得他运动鞋踩出的水花里藏着别的节奏。
秦月悄悄把死者血液样本多分装了两管，试管在冷藏箱里撞出清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