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没皮吐不出象牙
未等对方开口，她便威胁道：“妈，你要是再想打我，我可就喊得全村人都听见。”
“你……好你个赔钱货，养你这么大就这么回报我？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爸都这样了，你倒硬气起来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周母双眼通红，双手叉腰，指向周芸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周母心里明白，这老二是翅膀硬了，想摆脱她的掌控，哼，没门！
“妈，我从小到大一首被你骂赔钱货，那你算什么？
难道外公外婆也是这么叫你的？
你要是再吵，等会儿全村人都得被引过来。
你快让开，我现在去给爸倒点水，不然他身上都是血点子也不好。”
“哼，知道不好还不赶紧去弄，真没眼力见。”
周母被说得哑口无言，极不情愿地放下了手。
老二从小就爱顶嘴，骂她一句，能回十句。
以前有丈夫帮忙，两人还能一起教训她，来个混合双打，可现在就自己一个人，周母心里多少有些发怵。
毕竟压榨了周芸十几年，就怕这倔牛发起脾气来反抗。
周芸心里清楚，要是自己不做事，所有活儿都会落到智力低下的妹妹头上，所以她尽量把周家的事都包揽了。
好在妹妹周芳也懂事，知道一起分担家务活。
来到厨房，周芸就看到周芳还老老实实地守在灶台边看火。
“芳芳，你把碗筷拿到堂屋去，过一会咱们就吃饭。”
周芸一边用瓜瓢从锅里舀热水，一边嘱咐。
“嗯，我这就去，要吃饭，肚子饿。”
周芳眼神清澈，一听到吃饭，开心极了。
周芸兑好水，端着盆子往主屋走去。
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咒骂声。
“建军，都怪那个小贱蹄子，要是她早点去送饭，你也不会掉下山，现在可怎么办呀？
你的腿断了，我和耀祖以后可怎么活啊！”
周母面容清秀，此刻哭哭啼啼的样子，让周父有些心软。
当初，周父就是看中了周母的样貌，对她一见钟情。
“别提那倒霉孩子了，哎，现在只能先养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反正咱们有三个女儿，饿不着你和耀祖。”
周芸紧紧握着盆子，手指都泛白了，咬着牙暗自思忖。
她知道周父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把她们嫁出去换彩礼，婚后再让她们使劲贴补娘家嘛。
“哼，我就是心里不痛快，你都不知道老二今天那副样子，真是翅膀硬了。”
就在这时，周芸端着盆子走进来，重重地把盆子放在木头桌子上。
“妈，水端来了，你给爸擦洗吧，我去热一下饭菜。”
说完，周芸转身就出了屋子。
周母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这孽障居然敢躲懒，真是反了天了！
不过她肚子也确实饿了，就暂且放过了周芸。
等周母给周父收拾干净，周芸也把饭菜热好了，还单独给周父盛了一碗，然后让妹妹把菜端上桌。
农家的饭菜很简单，一盘猪油炒青菜，一盘酸豇豆，因为没干农活，中午煮的是红薯稀饭。
饭桌上，周母依旧不依不饶，话里话外都在责怪周芸送饭晚才导致周父摔断了腿。
周芸懒得跟她争辩，快速吃完饭就带着妹妹去院子里拿背篓。
家里的兔子还没喂，她们得去后山割些兔草。
周母见她们乖乖去干活也就没再找茬，吃完饭后，把碗筷往厨房灶台上一放，就不管了。
后山上，周芸和周芳姐妹俩坐在树荫下，手里都拿着一根长树枝。
周芳拿着树枝在地上使劲敲打着，灰尘扬得老高。
“芳芳，别敲了，一会儿身上全是灰。”
周芸伸手把树枝夺了过来。
“姐说不玩就不玩，芳芳听话。”
周芳也不生气，十分乖巧。
周芸心里一阵难过，妹妹虽然智力有障碍，却这么乖巧懂事。
如今周父出了这档子事，未来真是一片迷茫。
“真乖，走吧，咱们赶紧割草，不然一会儿回去又晚了。”
周芸站起身，还不忘拉妹妹一把。
下午三点左右，八岁的周耀祖放学了。
他背着蓝色斜挎布包，一路上蹦蹦跳跳的。
有个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婶子见到了，打趣道：“周家小子，你还挺高兴啊！”
周耀祖好奇地停下脚步，斜着眼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妇女。
“我不高兴，难道还哭啊！
哼！”
说完，周耀祖就想走。
“呵！
你爸腿都断了，我看你以后都没书读咯，你说你哭不哭？”
刘黄花没想到这小屁孩竟敢斜眼看她，当即冷嘲热讽起来。
“啥？
你这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老没皮，我要回家告诉我妈，让我妈骂死你，略略略~”周耀祖根本不信，对着刘黄花做了个鬼脸，还吐了吐舌头，见对方变了脸色，便笑嘻嘻地转身跑开了。
“你……你这个短命鬼，别跑！”
刘黄花气得握紧了拳头，没想到这孩子嘴巴这么毒。
她也才刚满西十岁，居然骂她老没皮，真是气死了，果然是李桂华生的种，一样讨人厌。
因为周父腿断了，周母一下午都在骂骂咧咧。
“这两个短命鬼，割个草到现在还不回来，一天天就知道偷懒，鸡都不喂水，院子也不扫，想留给老娘收拾，呸~做梦。”
周母一边骂，一边摔摔打打。
“桂华，你别吵了，你这一下午就没停过，我现在腿疼得厉害，你消停点。”
周父腿疼的浑身颤抖，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听到媳妇的叫骂声心里更烦躁了。
“行行行，我不吵了。
对了，张勇说下午去拿消炎药，我这都给搞忘了，你自己在家待着，我取钱去拿药。”
周母听到丈夫说腿疼，这才想起张勇走之前交代的话。
周父见她要走，连忙阻拦：“你先别走，给我卷根叶子烟，我疼得受不了了，快。”
“诶，好。”
就在周母卷烟叶子的时候，周家的宝贝蛋回来了。
“爸、妈，我回来啦，妈~”周耀祖跑的满头大汗，一溜烟地冲进主卧，整个人首接撞到了周母身上。
“哎呀！
你这孩子，嘶……”周母被撞得一个趔趄，手臂一阵剧痛。
周耀祖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她自然不会责怪，揉了揉胳膊，皱着眉看着儿子。
“耀祖，你这么急干啥？
小心摔着。”
“妈，我回来路上，刘黄花那个老没皮居然诅咒爸，你快跟我去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