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灰漫过青砖缝隙时，她第一次看见那些游动的光。
"阿爹！
砖头在流血！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看着暗红色脉络从砖缝里蜿蜒而出，逐渐勾勒出人形轮廓。
父亲林振冲进来时，那些光斑正汇聚成蒙古装束的女子虚影，脖颈狼牙项链悬着半枚青铜钺。
林振用朱砂符咒封住地窖的刹那，林曦听见虚影用蒙语呢喃："长生天收走了我的眼睛......"这句话后来化作经年噩梦，伴随她直到母亲张婉岚病逝那日。
惊蛰夜的雷雨拍打花窗，林曦偷溜进父亲书房。
多宝阁上的北魏陶俑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窝里钻出萤绿藤蔓。
她握紧母亲给的翡翠长命锁，发现藤蔓尖端竟凝成蒙古文字——正是地窖虚影说过的"长生天"。
琉璃厂送来的北魏陶俑在子时开始渗血。
林曦光着脚丫踏过冰凉的地砖，翡翠长命锁贴着胸口发烫。
月光透过格栅窗将陶俑的影子拉长，她看见那些本该静止的胡旋***俑，正踩着血渍跳祭神舞。
"阿尔泰...赫里罕..."陶俑开裂的唇间吐出陌生词汇，藤蔓从她们空洞的眼眶里疯长。
林曦后退时撞翻博山炉，香灰迷眼之际，藤蔓尖端突然绽开荧光花苞，每片花瓣都写着扭曲的蒙古文。
暗处伸来的手捂住她眼睛。
"别看。
"父亲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这些是萨满的诅咒文字。
"林曦在指缝间窥见藤蔓正组成狼首图案，与母亲妆匣暗格里的羊皮卷图腾一模一样。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纸，满地污血化作青烟。
父亲用紫檀匣封存陶俑时，林曦注意到他后颈闪过靛蓝刺青——正是梦中蒙古女子虚影脖颈处的狼牙形状。
祁桓随父来访那日，林曦在回廊撞见一个少年用罗盘测风水。
只见那少年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雅出尘。
林曦不由得好奇地走上前去，准备看个究竟。
“你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测风水呢？”
林曦看着那个拿罗盘的少年问。
少年微微拱手道“在下祁桓，字凌恒，随父亲在此处，不知姑娘是？”
“林清荷”。
过了一段时间后，两人一同去了中堂。
屋内林父与祁父正在聚精会神地观察一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