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那盆白玫瑰在暖气中舒展花瓣，水珠顺着花苞滚落，像谁哭过的泪痕。
她摘下驼色围巾，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粉色疤痕。
手机在桌上震动，林晓棠的语音消息跳出来："傅氏集团注资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他们这次巴黎时装周......" 声音戛然而止。
苏晚按灭屏幕，绣架上摊开的设计稿被风掀起一角——夜莺胸口渗出的玫瑰红得刺目。
这是她为高定系列准备的主打款，灵感来自王尔德童话：夜莺用心头血染红的玫瑰，终究被车轮碾碎在泥里。
门铃突然炸响。
监控屏里，傅谨言的黑色大衣落满碎雪，怀中护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孩。
那姑娘正踮脚去够他领口的蓝宝石袖扣，笑声清凌凌溅在寂静的走廊。
"苏晚姐，我是沈念薇呀。
"女孩将请柬拍在玻璃上，睫毛膏晕开的痕迹像朵枯萎的鸢尾，"下个月婚礼，我想定制婚纱。
" 烫金请柬上的傅沈两家徽章刺痛了苏晚的眼睛。
三年前那个雪夜突然涌入脑海：傅家老宅的暖气烘得人发昏，傅母将支票推来时，水晶吊灯在纸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苏小姐，谨言需要门当户对的妻子。
"翡翠镯子磕在大理石桌面，"听说你父亲上个月刚被债主......" "不必说了。
"她记得自己笑着撕碎支票，碎纸如白蝶扑向壁炉。
火焰腾起的瞬间，傅谨言推门而入，肩头还沾着订婚宴的彩带。
此刻隔着防弹玻璃，傅谨言的目光钉在她手腕疤痕上。
沈念薇仍在叽叽喳喳说着婚礼细节，他突然按住女孩肩膀："婚纱要哥特风格，带血纱设计。
" 沈念薇错愕抬头时，苏晚已转身走向内室。
脚步声追进来时，她正将设计稿塞进碎纸机。
傅谨言身上冷杉香迫近的瞬间，碎纸机发出刺耳的嗡鸣。
"夜莺与玫瑰？
"他抽出一张残片，声音浸过冰泉，"你还在用这些幼稚的童话骗自己？
" 苏晚按下销毁键，看着锯齿将夜莺翅膀绞成雪片："傅总说笑了，现在流行暗黑童话。
就像您三年前教会我的——"窗外埃菲尔铁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