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谁敢用帝王头骨盛酒?”我被九大诸侯围在山谷那天,拿老皇帝的颅骨接了壶杏花酿。
世人骂我狂悖,却不知——八百年前我教他祖宗称帝,五十年前我替他爹弑兄,昨夜我刚把他三皇叔炼成阵眼。
如今太子跪求我出山,诸神在天门冷笑,而我摇着破扇轻笑:“急什么?待我烤个地瓜,吃完这顿...”扇面骤现血字“便教诸位神仙,换个死法。
燃血、通窍、御气、凌虚、龙象、破军、天人第一章 雪夜杀人不用刀我枕着松涛声烤火,破蒲扇盖在脸上。
茅屋顶漏下的月光像把匕首,正悬在房梁那具尸体喉头——这是今天第三个刺客,血还没流干,眼珠子瞪得比铜铃大。
"先生,该换炭了。
"新来的婢女跪坐在三步外,裙摆沾着雪粒子。
她生火的动作很漂亮,指尖翻飞像跳胡旋舞,只是袖口飘出的曼陀罗香太浓,熏得我扇骨里的磁针嗡嗡作响。
"寒夜客来茶当酒啊..."我懒洋洋伸个腰,扇尖忽地戳进炭盆。
滋啦!火星溅在她眉心朱砂痣上,腾起一缕青烟。
美人皮囊寸寸龟裂,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真容——南疆巫蛊门的画皮术,第八境破军境以下根本看不破。
那怪物喉咙里滚出兽吼,指甲暴涨三寸直取我双眼。
我啧了一声,手腕轻抖。
啪!破扇展开半寸,正好卡住她虎口。
扇面"掌中星河煮日月"七个字突然泛起金光,烫得妖物嘶声惨叫。
屋檐上瞬间落下九道黑影,刀光织成天罗地网。
"十个燃血境死士,燕王这次舍得下本。
"我仰头灌了口烈酒,酒液淋在炭火上轰然炸开。
热浪裹着毒烟倒卷,房梁尸体突然睁眼——那是我用牵机线吊了半日的傀儡。
噗!噗!噗!血雨混着碎肉浇了满地。
唯一幸存的黑衣人刚退到门边,突然僵住。
月光下三百根蚕丝泛着蓝光,早在他进门时就把退路切成棋盘。
"告诉你们主子。
"我踩着血泊走到他跟前,破扇挑起面罩,"用前朝武库地图钓我?"扇骨猛地刺入他眉心,挑出粒带血的玉髓:"下次记得把昆仑玉的纹路仿得像些。
"尸体倒地时,门外传来掌声。
紫袍老者踏雪无痕,腰间玉佩刻着龙吞日月纹。
每走一步,冰霜就顺着门槛爬进来三寸。
"不愧是二十年前搅动九州的卧山先生。
"他掌心凝聚寒芒,空气里凝出冰锥:"但老夫既入第八境破军境,你这重伤未愈的身子..."我忽然笑了。
笑得炭火都晃了三晃。
左手仍握着酒葫芦,右手破扇往东南角轻点。
屋檐铜铃叮当乱响,老者脸色骤变——他布在谷外的三千铁骑突然传来惨嚎,地底钻出我埋了半年的火油竹筒。
"您踩着我第七处阵眼了。
"我舔掉嘴角酒渍,看冰霜从他脚底开始融化:"另外,谁说我伤的是身子?"扇面翻转,映出他扭曲的脸。
二十道伤口同时在他身上绽开,和茅草屋里十个死士的致命伤分毫不差。
风雪更急了。
我蹲在还在抽搐的老头跟前,把他那柄冰魄剑***炭盆烤地瓜。
第八境宗师的佩剑当柴火,烤出来的红薯格外香。
"回去告诉九王爷。
"我对着夜空举起地瓜,像在敬明月:"当年我能扶他爹坐上龙椅,现在就能把他踹进阴沟——不过这次,我要换个听话的棋子。
"雪地里传来细碎响动。
我头也不回甩出扇子,二十丈外松树上掉下个灰衣人。
他胸前插着片烤红薯,烫熟的皮肤下隐约露出皇家暗卫的刺青。
"滚吧。
"我踹了脚炭盆,火星在雪幕里拼出个"囚"字:"顺便把门口尸体拖走,看着晦气。
"当最后一丝血腥气散尽,我掀开蒲扇。
掌心躺着从刺客身上摸来的铜钱,火光照出钱眼里的刻痕——正是当年我亲手设计的武库密纹。
山风卷着雪片扑进破窗,我突然很想喝江南的杏花酿。
那滋味,像极了我被毒杀那晚,御书房里打翻的送行酒。
"快了。
"我对着铜钱哈气,冰霜凝成九州地图:"欠债的,该还了。
气、凌虚、龙象、破军、天人第二章 闭口禅里听惊雷紫袍老头的血在雪地里凝成冰花时,我听见了龙吟。
很轻,像有人用指甲刮擦玉磬。
但茅屋梁柱上的灰尘簌簌往下落,灶台铁锅裂开三道细纹——这是真龙气运被逼到绝境的呜咽。
我踹开柴门,雪幕里杵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玄色大氅裹着单薄身子,发梢结满冰棱的青年正在咳血。
每声咳嗽都震得脚下积雪翻涌,露出埋了三个月的铁蒺藜阵。
"萧景琰。
"我甩出扇子打落他手中长剑,"硬闯我的九宫迷魂阵,嫌噬心蛊发作得不够快?"太子抬头时,我瞳孔猛地收缩。
他脖颈爬满青紫色纹路,像毒藤绞杀白璧。
这是噬心蛊入髓的征兆,本该活不过冬至,可那些毒纹在触及喉结时,竟被淡淡金芒压制。
武道秘闻:闭口禅修至大成,舌底压龙气可镇万毒青年抹去唇边血,指尖在雪地划出深痕:"求先生..."字迹未成,东北方突然炸响狼嚎。
声浪震得群山共鸣,我袖中三枚铜钱齐齐跳起——大凶,死局,却藏一线生机。
"蛮族萨满的唤魂术。
"我眯眼望向逐渐血红的月亮,"他们在找活祭品。
"话音未落,山下传来哭喊。
二十八个孩童被藤蔓捆成肉粽,拖在狼骑后扬起血雾。
为首蛮将手持人骨杖,胸口图腾竟在吸食血气。
"拓跋野,第七境龙象境巅峰。
"我舔了舔后槽牙,"他哥的右臂该化脓了吧?"太子突然抓住我腕子,力道大得惊人。
他扯开衣襟,心口处龙纹吞吐金芒,雪地上血字淋漓:"用我的命换!"我气笑了。
破扇啪地抽在他手背,毒纹遇扇面墨字竟如沸水泼雪。
"教你个道理。
"我拽着他后领跃上屋顶,"天下最蠢的就是拿命换命——要换,就拿敌人的命来换!"山风呼啸,我甩出三枚铜钱。
一枚嵌进崖壁,惊起冬眠的赤练蛇群;一枚坠入冰潭,炸开丈高水幕;最后一枚在指尖旋转,映出拓跋野狰狞的笑脸。
"看好了。
"我并指划破太子掌心,血珠洒在扇面,"这叫借势。
"染血的"纸上江山换酒钱"突然活过来,墨色山峰拔地而起。
狼骑脚下雪地塌陷,露出埋了半年的石灰坑。
蛮将怒吼着挥杖,却被暴涨的蛇群缠住图腾。
"第二计,偷天。
"我踹飞瓦片击响铜铃,山谷回声经过冰潭折射,竟化作九天凤鸣。
拓跋野座狼突然调头狂奔,带着二十八根藤蔓撞向崖壁——那上面有我昨日刚画的镇魂符。
太子忽然闷哼。
他脖颈毒纹暴涨,皮肤下似有活物游走。
我反手将酒葫芦塞进他嘴里,浊酒入喉,他瞳孔泛起鎏金色。
"第三计,换日。
"我夺过他腰间玉佩砸向阵眼,大地轰鸣。
拓跋野脚下突然塌陷,露出寒光凛凛的刀轮——这是秦王去年"送"我的生辰礼。
血雨泼天时,我拎着太子后颈飘然落地。
蛮族残兵望着崖壁上用血浇出的"诛"字,连滚带爬地逃进风雪。
"现在可以哭了。
"我掰开他紧攥的拳头,掌心二十八道月牙印正在渗血,"但只能哭三息。
"青年颤抖着摸向那些吓傻的孩童,有个羊角辫小姑娘突然抓住他手指:"神仙哥哥..."我嗤笑着转身,却撞见铜钱卦象显出异兆。
本该消散的死气盘踞不退,反而凝成九道黑线——对应九州,直指皇宫。
破扇猛地***卦盘,我听见自己牙缝里挤出的冷笑:"老东西,原来你也怕了。
"太子在身后叩首,额头触地声清越如玉碎。
雪地上是他用血写的誓言:"山河为聘,请先生出山。
"我望着掌心血纹,那里有蛊毒在啃噬。
前世今生的画面突然重叠,龙椅上垂死的帝王也曾这样跪着求我:"老师,救救这天下...""聘礼不够。
"我踢散血字,将烤糊的地瓜扔给他,"等你能站着接我三招时,再来谈买卖。
"他珍重地捧着焦黑地瓜,突然笑了。
这一笑,噬心蛊毒纹竟褪去三寸。
夜枭啼叫声中,我摩挲着铜钱上的密纹。
冰面映出自己模糊的脸,却仿佛看见二十年前那个白衣纵马的谋士,在宫变之夜被毒酒灼穿咽喉。
"再加一条。
"我对着月亮举起葫芦,"把你爹从皇陵挖出来——我要用他的头骨盛酒。
"第三章 龙抬头时见血光拓跋野的残甲挂在松枝上时,九路诸候的拜帖到了。
我踩着韩王的金丝楠木礼盒烤土豆,燕侯的东海明珠在火堆里劈啪炸响。
扇尖挑起楚王送来的绝色舞姬,她腕间铃铛晃出的***,还不如我茅厕的艾草好闻。
"告诉你们主子。
"我扯断舞姬的锁骨链,抖落出七根透骨钉,"下毒用点新鲜花样,这招我八十年前就玩腻了。
"侍女们尖叫逃窜时,西北角传来马蹄声。
不是战马的铁蹄,是牛车木轮轧过冻土的吱呀声。
白须老者颤巍巍捧来陶罐:"卧山先生,我家主公..."我隔空拍碎陶罐,青烟化作骷髅张牙舞爪。
扇面横扫,墨迹淋出个"囚"字将鬼影镇住。
"湘南养鬼术?"我揪住老者衣领,从他后颈撕下张人皮面具,"徐老鬼,你扮相还不如怡红院龟公。
扭曲:"你怎么可能识破...老夫已是第七境凌虚境...""你鞋底沾着湘妃竹叶。
"我把他倒吊在梁上,"三更天还在林子里布九幽阵,当我的七星桩是摆设?"牛车突然炸裂,十二具青铜傀儡破厢而出。
每尊眉心镶着血玉,动作竟有龙象之力。
我眼睛一亮,破扇卷着火炭甩出,正中最前一具的关节。
"墨家机关术?好东西!"我踏着傀儡臂膀跃起,扇骨***其脊椎三寸。
齿轮卡住的声响如此美妙,仿佛又回到前世与墨门巨子斗法的日子。
傀儡阵大乱时,林间传来琴音。
弦动如金戈,震得我袖中铜钱乱跳。
最后一具傀儡突然自爆,碎片裹着毒雾扑面而来。
"等的就是你!"我咬破舌尖血喷在扇面,墨色江山图遇血化蛟,一口吞尽毒瘴。
琴声戛然而止,十里外传来闷哼。
"第七境琴师?"我甩去扇上血珠,"可惜宫商角徵羽都弹错了——你主子没告诉你,我写过《广陵止息》新谱么?"黄昏时,我清点着战利品。
墨家齿轮能改造成耕犁,血玉磨粉可医冻疮,琴弦正好拿来晾腊肉。
太子蹲在灶台边添柴,忽然用烧火棍在地上写:"他们在逼你站队。
"我往他后脑勺拍了个雪团:"错,他们在找前朝武库。
"扇尖划开梁上暗格,羊皮地图飘落火堆。
在将燃未燃时,太子瞳孔骤缩——火光映出的根本不是武库,而是大雍龙脉走势图。
"想要武库?"我笑着看羊皮化作灰烬,"他们脚下每寸土都是——二十年前,我亲手把神兵利器铸成了犁铧。
"夜半狂风骤起时,我忽然掐指起身。
七星方位错乱,谷口桃树无风自折。
"来了。
"我踹醒蜷在草堆里的太子,"更衣,迎客。
"他茫然抬头,我甩过去件粗布麻衣:"把你那身明黄里衣换了,看着像只油焖鸡。
"寅时三刻,雪地里走来个蓑衣人。
斗笠压得很低,脚步却重得异常。
行至院前七步,他突然掀袍跪倒,膝盖砸碎三尺冻土。
"罪臣禁军统领陈庆之,求先生救救陛下!"我挑眉看着太子瞬间苍白的脸,扇尖挑起蓑衣。
老者背上赫然插着七根透骨钉,伤口流出的却是金液——这是天子近卫独有的龙血卫特征。
"萧景琰。
"我往火堆扔了把朱砂,烈焰腾起九尺,"你爹要死了,猜猜哪位王爷会最先造反?"血光映天时,我听见九州龙脉苏醒的呜咽。
掌心铜钱滚烫,卦象终于拼出完整的谶言: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
燃血、通窍、御气、凌虚、龙象、破军、天人第四章 九蛟吞龙局陈庆之的血滴在炭盆里,炸起三尺高猩红火星。
我盯着那些火星在空中拼出的"亥"字,突然笑出声——老东西临死还要摆我一道。
太子攥着染血的衣角,指尖陷进掌心:"父皇他...""你爹在玩借尸还魂。
"我踢开禁军统领的尸体,露出后背七星钉的排列,"看这钉尾的凤凰纹,全天下只有长公主会这么打钉子。
"青年猛地抬头,脖颈毒纹又蔓延半寸。
我甩出扇子压住他天灵盖,墨迹顺着发丝渗入皮肤,暂时封住躁动的噬心蛊。
"三件事。
"我扯断房梁悬尸的麻绳,在雪地快速勾画皇城布局,"第一,去马厩把尿桶下埋的酒挖出来;第二,给村口瞎眼婆婆送捆柴;第三..."山巅突然传来爆响,九道狼烟冲天而起。
我画的雪图被震碎,碎冰却悬浮成新的阵型——八门金锁困死生门,偏偏留了条暗道直通皇陵。
"第三件事不用做了。
"我眯眼望着烟柱里若隐若现的金龙虚影,"你三皇叔已经带着镇北军过了潼关。
"太子突然按住我手腕,他掌心滚烫似烙铁。
雪地残留的冰碴被蒸成雾气,在空中凝成个"战"字——龙象境第七境威压不受控地外泄,震得茅屋梁柱咯吱作响。
"收声!"我并指戳他膻中穴,袖中铜钱飞射封住七窍,"想被噬心蛊啃成空壳就继续运功!"二十里外传来马蹄踏冰声,我抓起酒坛砸向院中古井。
井水轰然炸开,浮起九具青铜棺。
棺盖上的饕餮纹正在蠕动,分明是活着的蛊虫!"选一个。
"我踹开棺盖,里面堆满生锈的兵器,"刀枪剑戟随你挑,半柱香后第一波豺狗就该到了。
"萧景琰却走向马厩,拎出我腌咸菜的铜瓮。
当他敲碎瓮底时,寒光乍现——竟是柄通体漆黑的龙纹枪,枪尖还沾着干涸的金漆。
"天子枪?"我挑眉,"难怪当年先帝暴毙时找不到..."话音被箭雨撕裂。
三百支破甲箭罩住茅屋,箭杆刻着晋王徽记。
我杵着扇子不动,看太子旋身舞枪。
枪影如黑龙摆尾,箭矢尽数钉在枪杆,攒成个刺猬似的铁球。
"礼尚往来。
"我弹指震断草绳,铁球呼啸着砸回山腰。
惨叫声刚起,七道身影已破窗而入,地板瞬间结满冰霜。
"寒山七老鬼?"我嗅到他们身上陈腐的檀香味,"你们主子没说过,我最爱吃冻豆腐么?"破扇展开的瞬间,七人突然僵住。
他们脚下踩着昨日的厨余垃圾,烂菜叶里钻出我养的碧玉蚕——这小东西专克寒属性真气。
领头的老者须发皆张:"第八境破军境岂会怕..."话没说完,他丹田处鼓起肉包。
碧玉蚕从鼻孔钻出时,带出缕冰蓝色真气。
我顺手拿葫芦接了,晃出叮咚脆响。
"多谢馈赠。
"我抿了口寒气森森的"酒","回去告诉晋王,他藏在苍梧的五千私兵,今晚该换主子了。
"七人遁走时,太子正用枪尖在雪地勾画阵法。
我瞥见那熟悉的九宫格,心头突跳——竟是我前世教小皇子玩的把戏。
"学得挺快。
"我扔过去个冻梨,"但方位错了三处。
"扇尖点地,积雪腾起成沙盘。
皇城三维图清晰可见,九条地下水脉竟组成捆龙索,死死缠住中央宫殿。
萧景琰瞳孔地震,枪尖抖出残影:"这是...""九龙锁心阵,你出生那年布的。
"我啃着梨子冷笑,"你爹一边喝我的满月酒,一边往你娘茶里下蛊。
"青年突然挥枪刺向沙盘,黑龙虚影撞上捆龙索,炸起漫天雪雾。
我由着他发泄,直到他虎口崩裂才开口:"现在哭丧早了点。
"我踢开灶台露出密道,"真正的戏台在皇陵——你爹的棺材板,今晚该压不住了。
"密道里阴风卷着尸臭,我弹指点亮墙上的鲛人灯。
昏黄光线里,太子忽然拽住我衣袖。
"先生为何选我?"他嗓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开口瞬间,噬心蛊纹路暴涨至下颌。
代价是鼻腔溢出的黑血,在鲛绡上晕成墨梅。
我盯着前方忽明忽暗的甬道,想起城破那日也是这样黑。
小皇子蜷在我怀里咽气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
"因为你蠢。
"我甩开他的手,"蠢到会为二十八个陌生孩子拼命,蠢到相信我能逆天改命。
"转过最后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九根盘龙柱环绕青铜巨棺,每根龙柱都拴着碗口粗的锁链。
锁链尽头钉在棺盖上,隐约可见明黄衣角。
"哟,赶巧了。
"我吹了个口哨,"你三皇叔正在尽孝呢。
"镇北王手持天子剑劈向锁链,听见响动猛然回头。
剑气扫过处,地面裂开三丈沟壑——第八境巅峰破军境大圆满的威压,震得龙柱簌簌落灰。
"卧山老鬼!"他剑锋嗡鸣,"二十年前你助先帝害我母族,今日..."我抬手打断他:"你裤腰带松了。
"众人下意识低头,我袖中铜钱激射而出。
钱眼精准套住剑柄龙珠,借力打力将剑气引向东南角龙柱。
轰隆!锁链应声崩断,青铜棺盖被气浪掀飞。
腐尸味冲天而起,本该躺着先帝的棺椁里,却蜷缩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怪物。
"旱魃!"镇北王亲卫尖叫后退,"陛下怎么会..."我早捂着鼻子跳上横梁:"惊喜吗?你们萧家祖传的《尸解大法》,练成了就是陆地神仙,练岔了嘛..."怪物嘶吼着扑向最近的血食,镇北王挥剑砍在它肩头,竟溅起火星。
第八境剑气只割破层油皮,反倒是他被震退七步。
"交易如何?"我晃着酒葫芦喊,"我镇旱魃,你交虎符。
""休想!"镇北王咬破舌尖喷在剑身,"本王能斩你一次,就能斩第二次!"这句话让我笑容凝固。
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柄贯穿胸口的冰魄剑,与眼前的天子剑渐渐重合。
"原来是你啊..."我轻抚扇骨裂痕,"萧定坤。
"旱魃突然调头扑向太子,我瞳孔骤缩。
萧景琰却横枪而立,脖颈毒纹泛起金光。
当怪物利爪触及枪尖时,他喉间迸出龙吟——昂!九根龙柱齐鸣,锁链尽数崩碎。
少年天子枪如惊雷,捅穿旱魃心窝的瞬间,我瞥见那怪物体内明黄碎布。
"接着!"我甩出酒葫芦,琼浆淋在旱魃伤口竟燃起幽火。
火光照亮密室那刻,所有人都倒吸冷气——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血字,正是二十年前我亲手写给先帝的《安国十策》。
镇北王突然大笑:"原来你才是篡国..."寒光闪过,他捂着喉咙踉跄后退。
太子收枪静立,枪尖挑着块蟠龙玉佩:"这一枪,为母妃。
"我蹲在垂死的王爷跟前,扇子拍拍他脸颊:"告诉你个秘密——当年你母族不是我杀的。
"他瞪大眼睛,我蘸着他的血在地上写:"弑亲者,人恒弑之。
"地宫突然剧烈摇晃,我拎起太子后领往外冲。
身后传来九幽深处的叹息,那是旱魃残魂在嘶吼:"孔明夷!你不得好死!"我猛地僵住。
这个名字,已经七十年没人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