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溺爱的囚笼鎏金会所的水晶灯碎成千万片光,落在苏晴微垂的眼睫上时,
林辰觉得心脏被那点光烫了一下。他刚结束和城西地产的谈判,
合同上那个让父亲林正宏血压飙升的让步条款,此刻在苏晴抬眼的瞬间,轻得像片羽毛。
“阿辰,你怎么才来呀?”苏晴的声音裹着香风,指尖划过他西装口袋里的丝绒盒子,
“我等你好久了。”林辰把盒子递过去,看她打开的瞬间,
眼里炸开的惊喜像烟花——那是他让团队连夜从瑞士拍下的星空项链,全球***三条,
花掉的钱够拿下城西那块地的三分之一股权。可苏晴指尖抚过钻石的弧度时,
他听见自己心里在说:值。“真好看。”苏晴踮脚吻他的侧脸,香水味混着她发丝的甜,
“但我昨天见薇薇背的鳄鱼皮包,她说她男友在巴黎总店排队抢的,
我摸了摸……皮质真的不一样。”她声音渐低,尾音卷着委屈,
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最软的地方。林辰搂住她的腰,指腹压着她腰间的细肉:“想要?
明天让助理飞趟巴黎,把整个系列都包了。”身后的福伯轻咳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少爷,
上周刚入了三套卡地亚高定,先生今早还问起您账户的流水……”“我花我的钱,他管得着?
”林辰皱眉打断。他忘了,他钱包里的黑卡额度、名下的信托基金,
甚至他此刻站着的这家会所,都是父亲林正宏白手起家挣下的江山。
可苏晴仰头看他的眼神太亮了,亮到让他觉得,父亲那些“商业版图”“家族责任”,
都远不如她一句“阿辰你真好”实在。那时的林辰,像活在玻璃罩里的国王。
父母忙于扩张林氏集团,他从小对着空荡荡的别墅长大,佣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却没人会在他发烧时坐在床边读故事,没人会在他被学校里的“朋友”利用后,
认真听他说委屈。苏晴的出现,像玻璃罩上开了道缝——她会在他宿醉后煮醒酒汤,
汤里卧着他爱吃的溏心蛋;会在他被父亲骂“纨绔子弟”后,
拉着他的手说“你在我心里最厉害”;会记得他随口提过的喜好,
在他生日时摆上满桌他爱吃的菜。这些细碎的温暖,成了林辰的软肋。苏晴说喜欢海风,
他当天就定下浅水湾那套带私人码头的别墅,
房产证上毫不犹豫写了她的名字;苏晴说想试试经营,他把盈利最好的连锁餐厅塞到她手里,
跟着父亲打拼十年的店长换成她那个只会吹牛的表哥;苏晴说“叔叔看我的眼神像审犯人”,
他就开始躲着回家,连母亲周曼云六十岁生日那天,
都因为苏晴一句“我肚子疼得站不起来”,让家里的寿宴冷了场。“小辰,你真的不回来吗?
”电话里,周曼云的声音带着哭腔,“妈给你炖了你小时候最爱喝的莲藕汤……”“妈,
晴晴真的不舒服,我走不开。”林辰看着沙发上敷着面膜刷剧的苏晴,语气硬起来,
“你们别总对她有偏见,她比你们想象的好。”“好?”林正宏抢过电话,呼吸粗重,
“为了给她买那辆***跑车,你挪用了项目备用金!为了帮她那个赌鬼表哥填窟窿,
你差点让城南的工程停摆!林辰,你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表哥是一时糊涂!
”林辰吼回去,胸口发闷,“你们除了钱和公司,关心过我开不开心吗?晴晴不一样,
她懂我!”他挂了电话,苏晴立刻摘下面膜,眼眶红红的凑过来:“阿辰,
是不是我又让你跟叔叔阿姨吵架了?要不……我还是走吧?”“不准走!
”林辰把她按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怕她消失,“有我在,谁也别想赶你走。”他没看见,
苏晴埋在他胸口的脸,嘴角悄悄勾起的弧度。这个被宠坏的富二代不知道,他以为的“懂”,
不过是苏晴精心计算的投其所好。她太清楚他缺什么——缺关注,
就每天发几十条消息问他“在干嘛”;缺认可,就把他的小成就夸成天大的本事;缺安全感,
就总说“我只有你了”。她要的从来不是珠宝别墅,而是这个傻子手里的林氏股份,
是能把林家踩在脚下的权力。2 无底线的献祭林正宏的六十岁寿宴,林家用了半个月筹备。
周曼云特意托人从海外拍下张大千的《松风图》,装在定制的檀木盒子里,
说要给老伴一个惊喜。林辰也难得上心,亲自核对宾客名单,
连父亲最爱吃的那家老字号点心,都提前三天预定了。可寿宴前一晚,
苏晴哭着闯进他办公室。她的眼线花了,睫毛膏晕成黑圈,
抓着他的胳膊抖得像筛糠:“阿辰,我弟弟……他把人打进医院了,对方要一百万,
不然就报警抓他坐牢!”“一百万?”林辰皱眉,他的副卡上午刚被父亲冻结,
手头的现金不够。“我知道这很难……”苏晴眼泪掉得更凶,指甲掐进他的肉里,
“可我爸妈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进去了,他们也活不成了……我这个当姐姐的,
怎么能不管?”林辰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像被泡在酸水里。“别哭,我来想办法。
”苏晴抽噎着,忽然“哎呀”一声,像是说错话般捂住嘴:“我……我好像听阿姨说过,
叔叔寿宴有幅很贵重的画?要不……算了当我没说!那是叔叔的宝贝,
我怎么能……”林辰的心猛地沉了一下。那幅《松风图》,母亲提过不止一次,
说是父亲年轻时就想买的心头好。可苏晴的眼泪像鞭子,抽得他坐立难安。“没事,
一幅画而已。”深夜的林家别墅静得可怕。林辰用备用钥匙打开书房,
保险柜的密码是母亲的生日,他闭着眼输进去时,手指在抖。檀木盒子入手微凉,
他抱着盒子出门时,撞见巡逻的保安,对方惊讶地问“少爷您拿这个干什么”,
他头也不回地说“爸让我送去装裱”。第二天一早,他把画折现的钱转给苏晴,她发来语音,
声音甜得发腻:“阿辰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晚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寿宴现场,周曼云打开保险柜,看到空荡荡的格子时,腿一软就倒了。林正宏赶来时,
宾客们都在看笑话,他听管家说完来龙去脉,指着匆匆赶来的林辰,嘴唇哆嗦着,
半天没说出话,最后捂着胸口直挺挺倒下去。医院的抢救室外,
周曼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小辰,
那是你爸心心念念了三十年的画啊……”林辰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是苏晴:“阿辰,
弟弟没事啦!你别担心叔叔,他身体好着呢。我炖了汤,你过来喝呀?”那声音软乎乎的,
像麻药,瞬间麻痹了他的愧疚。他对母亲说“爸醒了叫我”,转身就往苏晴的别墅赶。
他没看见,母亲望着他背影时,眼里熄灭的光。苏晴的要求越来越没底线。暴雨天,
她让他站在别墅楼下等三个小时,说“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他就淋成落汤鸡,
看着她在窗边冷笑;朋友聚会上,她故意把鞋踢掉,让他当众弯腰系鞋带,
还举着手机拍视频,配文“我的专属小奶狗”,他红着脸照做,
听着周围的哄笑假装不在意;她的闺蜜说她“拜金”,她就让他提着礼物登门道歉,
说“你不道歉就是不爱我”,他就真的低着头,
听那个女生阴阳怪气地说“林少爷真是好脾气”。福伯看在眼里,急得嘴上长了泡:“少爷,
她这是在作践您啊!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为了她跟家里闹翻,为了她丢尽脸面,值得吗?
”“福伯,你不懂。”林辰烦躁地挥手,“晴晴是缺乏安全感,她小时候过得苦,
我让着她怎么了?”他像被洗脑,把所有劝告都当恶意,把苏晴的索取当“爱我的证明”。
他开始偷偷转移资产。把母亲给的陪嫁商铺过户给苏晴,
说“给你留个保障”;把信托基金提前支取,换成爱马仕的铂金包堆在她衣帽间,
看她对着镜子笑就觉得满足。他不知道,苏晴转头就拿着这些包跟闺蜜炫耀:“看见没?
林辰就是个傻子,我说月亮是方的,他都能点头。等我拿到他手里的股份,就把他踹了,
到时候咱们天天住总统套房。”这些话,林辰一个字都没听见。他活在自己编织的爱情梦里,
像个提线木偶,被苏晴牵着,一步步走向深渊。
3 裂痕:真相的碎片急性阑尾炎手术做完的第二天,林辰躺在病床上,
麻药过后的伤口疼得他冒冷汗。他给苏晴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