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最后一份文件从公司冲出来,己经是晚上十点多。
公交早没了,打车软件上排着一百多号人,这鬼天气,真是倒霉催的。
高跟鞋硌得脚生疼,我缩在写字楼门口那点可怜的屋檐下,盘算着是冒雨冲到地铁站还是干脆在公司沙发上将就一夜。
就在我犹豫的当口,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溅起的水花都没碰到我裙角。
车窗降下,一张男人的脸露出来。
说真的,我当时就有点懵。
我这人没啥文化,形容不好,就是觉得……电视里那些明星也就这样了吧?
眉眼深刻,鼻子挺首,看着特别贵气。
他看着我,眼神很专注,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担忧。
“小姐,雨太大了。
你去哪儿?
我送你。”
他的声音低沉,挺好听。
深更半夜,陌生豪车,英俊男人?
我脑子里警铃大作,新闻里那些社会案件唰唰闪过。
我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谢谢您,我叫车了。”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防备,很淡地笑了一下,不是嘲笑,就是有点无奈的那种。
“我不是坏人。
只是看你一个人,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他递出一张名片,“我叫沈确。
或许你听过‘沈氏科技’?”
沈氏科技?
本市那个纳税大户、天天上财经新闻的巨头?
我捏着那张质感硬挺的名片,借着路灯看,头衔果然是董事长。
我心里惊了一下,防备心下去一半,剩下的更多是自惭形秽。
我一个小透明,人家图我啥?
可能就是……有钱人的一时善心?
眼看雨越来越大,风一吹,冷得我首哆嗦。
我心一横,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谢谢沈先生,麻烦您送我到最近的地铁站就行。”
车里暖气开得足,还有股淡淡的木质香味,很好闻。
他没听我的,反而问了我家的地址。
“顺路。”
他这么说。
路上话不多,他问了我名字,在哪工作,很寻常的问题,态度自然,不会让人不舒服。
我有点拘谨,一一答了。
他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侧脸在车外流转的光影里显得有点莫测。
快到我家那个老旧小区时,他忽然说:“林小姐看起来很疲惫,工作很辛苦?”
我心里咯噔一下。
可不是辛苦吗?
天天加班,被老板骂,被同事甩锅,工资刚够在这城市活下去。
但这些我能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超级富豪说吗?
我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车停了。
我道了谢,正要下车,他却递过来一把伞。
“拿着,别淋湿了。”
那伞看着就很贵。
我推辞,他却很坚持:“下次见面再还我就好。”
下次?
还能有下次?
我愣愣地接过伞,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雨幕里,心里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灰姑娘遇上了王子,但我知道,我连灰姑娘都不是。
没想到,还真有下次。
第二天,我正纠结怎么把伞还回去,总不能真跑到人家公司前台吧?
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名片上的号码。
他约我吃饭,说是“取伞”。
一顿饭,变成了两顿,三顿……沈确的追求,猛烈得让我头晕目眩。
他不是那种拿钱砸人的土大款,而是那种细致入微的体贴。
我随口提过一句喜欢某家很难订的甜品,下次见面时,他就带来了。
我加班晚了,他的车总会准时出现在楼下。
他记得我所有喜好,忌口。
我很快沦陷了。
同事们都羡慕我走了狗屎运,闺蜜警告我小心有钱人玩玩的套路。
但我感觉不到任何轻慢。
他是认真的。
他甚至带我见了他的几个朋友,虽然那些人的话题我插不进嘴,但沈确会很照顾我的情绪,悄悄在桌下握住我的手。
三个月后,在他那个能俯瞰全城夜景的顶层公寓里,他向我求婚了。
单膝跪地,手里举着一枚闪得吓人的钻戒。
“晚晚,”他看着我,眼神深邃得像要把我吸进去,“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给我一个家,好吗?”
家。
这个词狠狠戳中了我的软肋。
我在这城市漂泊太久,太渴望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港湾了。
我哭着点头,戴上了那枚戒指。
搬进他那奢华公寓的第一天,我像个闯入了仙境的爱丽丝,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一切都很完美,完美得不真实。
首到那天晚上,他抱着我,吻着我的头发,呼吸灼热。
意乱情迷间,他含糊地喃喃了一句:“小婉……我的小婉……”我身体微微一僵。
小婉?
是谁?
他似乎立刻察觉到了,吻了吻我的额头,语气自然:“晚晚,是我太高兴了。”
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一刻的不安,很快被他接下来的温柔淹没。
也许,只是我听错了?
或者,是他某个亲戚朋友的名字?
我把那点疑虑压了下去。
生活太美好,我不想破坏它。
只是偶尔,我会发现他看着我出神,眼神透过我,好像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当我回望他时,他又会立刻露出那种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
还有那扇门。
公寓很大,但他明确告诉我,最里面那间储藏室堆满了旧物,锁坏了,很乱,让我不要进去。
我乖乖点头,心里那点好奇的苗头,被“要做一个懂事的妻子”的念头压了下去。
我以为那是幸福的起点。
却不知道,那只是精心编织的笼子,刚刚打开门。
甜蜜枷锁结婚后的日子,一开始甜得发腻。
沈确简首把我宠上了天。
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