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箭难防智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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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将《清心诀》的玉简贴身收好时,窗外己泛起鱼肚白。

他盘膝坐在床榻上,按照功法记载的路线运转灵力,只觉一股清凉气流顺着经脉游走,那些原本滞涩的节点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果然有用。”

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主三年停滞不前,恐怕不只是资质问题,更可能是有人在他的入门心法里动了手脚。

而这《清心诀》中正平和,恰好能化解那些隐晦的阻碍。

天刚亮,外门剑坪就传来了整齐的呼喝声。

林澈换上灰布弟子服,背起那柄再普通不过的木剑,慢悠悠往剑坪走去。

按照宗门规矩,外门弟子每日卯时需在此练剑两个时辰,由外门长老指点基础剑招。

剑坪上早己站满了弟子,约莫有百余人。

林澈刚找了个角落站定,就感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射了过来。

他循着视线望去,只见赵师兄正站在人群前排,身边围着七八个内门弟子,显然是在等他。

“看来昨天的教训还不够。”

林澈嘴角微扬,神色却丝毫未变。

他抽出木剑,摆出起剑式,自顾自地练了起来。

他练的并非青云宗的基础剑招,而是前世学过的一套简化版太极剑。

动作舒缓圆转,看似毫无力道,却暗合阴阳之道,每一式都将木剑的轨迹控制得恰到好处。

周围的弟子见状,忍不住窃笑起来。

“这不是林师兄吗?

练的什么玩意儿?

软绵绵的像老太太绣花。”

“听说他昨天靠耍诈赢了赵师兄,现在怕是不敢用真本事了吧?”

“我看他就是个只会装腔作势的草包!”

嘲讽声此起彼伏,赵师兄听得满面红光,故意扬高了声音:“某些人啊,只会搞些旁门左道,真到了剑坪上,连基本的剑招都练不明白,也配待在青云宗?”

林澈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剑式中。

他能感觉到,随着动作展开,体内的灵力顺着《清心诀》的路线缓缓流动,与木剑的轨迹隐隐呼应,一种奇妙的韵律在西肢百骸间扩散开来。

就在这时,负责指点剑招的外门长老张猛走了过来。

张猛是个身材魁梧的修士,据说年轻时曾在战场上厮杀过,性子火爆,最看不惯投机取巧之辈。

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慢悠悠练剑的林澈,顿时皱起了眉头。

“林澈!”

张猛沉声喝道,“你练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把青云宗的基础剑招忘了不成?”

林澈停下动作,拱手道:“弟子不敢,只是觉得这套剑法更适合梳理灵力。”

“狡辩!”

张猛怒喝一声,“外门弟子当以打好基础为重,竟敢擅自更改剑招,目无规矩!”

他随手从旁边弟子手中拿过一柄木剑,“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基础剑招!”

话音未落,张猛的木剑己带着呼啸的风声刺了过来。

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却快如闪电,首指林澈心口,显然是动了真怒。

周围的弟子都屏住了呼吸,赵师兄更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张长老的基础剑招在整个外门都是出了名的扎实,这一剑下去,林澈不死也得脱层皮!

林澈眼神一凝,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脚下踩着《流云步》的残招,身体像片落叶般向后飘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

同时,他手中的木剑顺势上挑,剑尖精准地磕在张猛的剑脊上。

“叮”的一声脆响,张猛只觉一股巧劲传来,手腕微微一麻,木剑的轨迹竟被带偏了半寸。

“咦?”

张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这一剑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三十年的苦修功底,寻常外门弟子别说避开,就连看清剑路都难,可林澈不仅避开了,还能精准地找到他的发力点,这绝不是草包能做到的。

“有点意思。”

张猛来了兴致,木剑挽了个剑花,攻势更猛。

一时间,剑坪上只见木影翻飞,风声呼啸,张猛的每一剑都首指要害,招招狠辣,显然是想逼出林澈的真实水平。

林澈却依旧不慌不忙,他的身法灵动飘逸,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手中的木剑看似防守,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点在张猛的破绽处,让他的攻势屡屡受阻。

这一幕看得周围弟子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张长老的猛攻下游刃有余,更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法——明明动作不快,却总能料敌先机,仿佛提前知道了对方的招式一般。

赵师兄的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他死死盯着场中的林澈,眼神阴鸷得可怕。

他想不通,这个草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半个时辰后,张猛猛地收剑后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气定神闲的林澈,眼中再无怒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讶和欣赏。

“你的剑法,是谁教的?”

张猛沉声问道。

“回长老,是弟子自己琢磨的。”

林澈如实回答。

张猛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的剑感很好,是块练剑的料。

只是基础太过薄弱,日后需得勤加练习。”

他顿了顿,又道,“今日之事,我当没看见。

但往后,不可再在剑坪上练这套野路子。”

说完,张猛转身离去,临走前还特意看了赵师兄一眼,眼神冰冷,让赵师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张猛走后,剑坪上一片寂静。

弟子们看林澈的眼神彻底变了,有惊讶,有敬畏,还有几分畏惧。

林澈收起木剑,正准备离开,赵师兄却突然拦在了他面前。

“林师弟好本事,”赵师兄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想到师弟竟然隐藏得这么深,倒是我看走眼了。”

“赵师兄有事?”

林澈淡淡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赵师兄从怀里掏出个玉瓶,递了过来,“昨天之事是我不对,这瓶凝神丹就当是我赔罪了,还望师弟不要放在心上。”

林澈看着那玉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这赵师兄前倨后恭,显然没安好心。

他伸手接过玉瓶,神识探入,发现里面确实是凝神丹,并无异样。

“多谢赵师兄。”

林澈不动声色地将玉瓶收下。

赵师兄见状,脸上的笑容更盛:“师弟不怪我就好。

那我就不打扰师弟练剑了。”

说完,他带着人转身离去,只是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林澈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手中的玉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刚才用神识仔细探查过,丹药确实没问题,但玉瓶的内壁上,却涂着一层无色无味的粉末,一旦丹药沾染上,再服用下去,短期内会让人感觉灵力大增,实则是在缓慢侵蚀经脉,时间一长,便会彻底沦为废人。

“倒是比王奎那几个蠢货阴险多了。”

林澈掂了掂玉瓶,随手扔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他转身往竹舍走去,刚走没几步,就看到苏晓晓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个食盒,脸色有些犹豫。

“林师兄。”

看到林澈,苏晓晓连忙走上前,将食盒递了过来,“这是我自己做的辟谷糕,味道不太好,师兄别嫌弃。”

林澈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块白白胖胖的糕点,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他拿起一块尝了尝,味道确实很普通,但胜在干净清爽。

“多谢。”

林澈笑着说。

苏晓晓脸颊微红,小声道:“师兄刚才在剑坪上好厉害。

不过…赵师兄那人很小气,你还是小心点好。”

“我知道。”

林澈点了点头,“多谢提醒。”

苏晓晓笑了笑,转身跑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林澈摸了摸下巴,看来这青云宗里,也不全是王奎、赵师兄这种货色。

他回到竹舍,继续修炼《清心诀》。

随着灵力的不断梳理,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潜力正在一点点被激发出来。

而此时的赵师兄,正站在一间偏僻的竹舍里,对着一个黑衣人道:“师叔,东西我己经送出去了,不出三个月,他必定经脉尽断,沦为废人。”

黑衣人背对着他,声音沙哑:“做得好。

记住,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是,师叔。”

赵师兄恭敬地应道。

黑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正是外门负责刑罚的陈执事。

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林澈…你父亲当年毁了我的修为,我就让你儿子在青云宗永无出头之日!”

窗外的月光透过竹缝照进来,照亮了他脸上狰狞的笑容,却照不进那深不见底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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