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赚取生活费,我在一个悬赏“亲身经历的诡异事件”的帖子下。
匿名编造了自己被“影子”跟踪的经历。故事里,我的影子会在深夜脱离我的身体。
模仿我的笔迹,在日记本上写下恶毒的诅咒。这个帖子火了,我拿到了一大笔赏金。
看着评论区里那些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留言,我嗤之以鼻,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直到那天夜里,
我被客厅的响动惊醒。借着月光,我看见我的影子正坐在书桌前,它缓缓扭过头。
用我桌上的钢笔,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下了第一句话。“今天,我杀死了那个创造我的人。
”01“你醒了?”一个冰冷、嘶哑,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
和我的声音一模一样。我猛地睁开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我的影子,那个本该在书桌前的“它”,此刻正站在我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勾勒出它漆黑的轮廓。它没有五官,
只是一团纯粹的、流动的黑暗,却能让我清晰地感觉到,它在“凝视”我。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它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抬起一只“手”,那只手慢慢变得清晰。竟然和我右手的形状分毫不差,
连指甲的弧度都完美复刻。“我?”“我就是你啊。
”“是那个更聪明、更勇敢、也更恶毒的你。”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那本摊开在书桌上的日记,和那支滚落在旁的钢笔。
无一不在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
却发现身体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你累了,
我也就累了。”“不过,”它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嘲弄,“主导权,现在归我了。
”它缓缓地飘回书桌前,重新拿起那支钢笔。“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问。
它用笔尖在日记本上轻轻敲了敲,发出“嗒、嗒”的声响,像是在为我的恐惧伴奏。
“你不是喜欢编故事吗?”“你不是靠着编造我的故事,赚了一大笔钱吗?”“现在,
轮到我了。”“我要把你的故事,变成我的现实。”“我要用你的身体,你的身份,
去过一种你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它的声音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恶意。“从明天开始,
我会代替你去上学,代替你去社交,代替你去……爱你那个平庸的男朋友。”“而你,
”它转过身,那团黑暗的“脸”正对着我。“就永远留在这间屋子里,留在这片黑暗里,
做我的影子吧。”说完,它将钢笔重重地***笔筒。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那团属于我的影子,慢慢地、慢慢地融化,像一摊墨水。
悄无声息地流淌到地面,重新汇聚在床脚下,恢复了它原本该有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
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可我知道,不是。因为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部分属于我的东西,
被永远地剥离了。02第二天,我是被我自己的手机闹铃惊醒的。阳光刺眼,世界喧嚣,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到书桌前。日记本还摊开着。那句“今天,
我杀死了那个创造我的人。”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刻在纸页上。笔迹,是我的。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的影子,那个被我编造出来的怪物,
活了。它还要抢走我的人生。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抓起手机,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的闺蜜,沈宛如。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蓝惜儿?大清早的怎么了?
”沈宛如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宛如!出事了!出大事了!”我语无伦次地喊道。
“你慢点说,天塌下来了?”我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语速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从我编造故事,到影子活过来,再到它写下的那句话,以及它对我的宣战。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喂?宛如?你在听吗?”“惜儿,
”沈宛如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你是不是最近写小说写得走火入魔了?
”我的心一沉:“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你的影子活了,还要取代你?
”沈宛如嗤笑了一声。“你看看你,为了那点赏金,把自己逼成什么样了。
”“我……”“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但也不能这么胡思乱想啊。要不你今天请个假,
好好休息一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不信我?”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不是不信,
是这太离谱了,”沈宛如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匿名赚了笔大的,我们都替你高兴。
但你现在这样,就有点过了吧?是不是想再搞个噱头,让你那个故事更火一点?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原来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为了钱和名气,
不惜装神弄鬼的疯子。“我没有!”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好了好了,你别激动,
”沈宛如敷衍道。“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啊。你自己冷静冷静。”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就在这时,我的房门被敲响了。“惜儿,
起床了吗?你男朋友陈枫来找你了。”是我妈的声音。陈枫?我心里咯噔一下,
想起了影子昨晚说的话。“它”要代替我去爱我那个平庸的男朋友。我慌忙跑去开门,
只见陈枫正站在客厅里,手里还提着我最爱吃的那家早餐。“惜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慢?
”陈枫笑着迎上来。可我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自然的僵硬。“我……”我刚想解释。
陈枫却突然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昨晚,你很热情。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昨晚?昨晚我明明一个人在房间里,和那个怪物对峙。
我惊恐地看着陈枫。他冲我眨了眨眼,笑容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邪气的玩味。然后,
我看见了。我看见他脚下的影子,在明亮的客厅灯光下,微微地、不合常理地扭动了一下。
像是在对我打招呼。03“你说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飘。陈枫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拉起我的手,亲昵地捏了捏。“我说,你昨晚发的短信,我很喜欢。”短信?
我猛地抢过他的手机,解锁,点开我们的聊天记录。最新的一条,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
是我发的。内容不堪入目,充满了露骨的挑逗和暗示。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不是我发的!”我失声叫道。陈枫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受伤:“惜儿,你什么意思?
耍我玩吗?”我妈也从厨房里走出来,皱着眉看我。“一大早吵什么呢?
陈枫特意给你送早餐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看着他们,一个是我最亲的妈妈,
一个是我最爱的男友。可他们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对我的不解和责备。我百口莫辩。
因为那个发短信的“我”,此刻就潜伏在陈枫的影子里。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无声地嘲笑着我的狼狈。我突然明白了。它不只是要取代我,它还要彻底毁掉我。
它要先摧毁我所有的人际关系,让我变成一个孤岛,然后再将我彻底吞噬。不行,
我不能让它得逞。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陈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就是……还没睡醒。”陈枫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我找了个借口,把自己关回房间,心脏狂跳。我必须找到解决办法。警察?
他们会把我当成精神病。家人朋友?他们只会觉得我疯了。绝望之中,
我想到了那个悬赏诡异事件的帖子。既然我的故事能成真,那帖子里会不会有其他人,
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我颤抖着手打开电脑,登录那个匿名账号,
点开了那个已经爆火的帖子。评论区里除了成千上万条“吓尿了”的留言。
还有一些零星的、同样在分享自己诡异经历的回复。我像是在垃圾堆里寻找黄金一样,
一条一条地翻看。大多数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胡言乱语。直到,我看到了一条不起眼的评论。
“影子?有点意思。不过,会写字的影子只是最低级的‘仿品’而已。真正麻烦的,
是那些会‘窃取’的。”这条评论的ID,叫做“猎影人”。我的心猛地一跳。仿品?窃取?
他好像……知道些什么!我立刻给他发了私信,将我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这一次,
我没有抱太大希望。然而,几乎是私信发出去的瞬间,我就收到了回复。回复只有一句话。
“把你编的那个故事原文,发给我。”我不敢怠慢,立刻将我当初为了赏金,
胡编乱造的那个故事复制了过去。对方沉默了大概十分钟。这十分钟,我度秒如年。终于,
他回了第二条消息。“你不是在编故事。”“你是在‘预言’。”“你文字里的每一个细节,
都成了它诞生的‘规则’。”“现在,它在按照你写的剧本,一步步窃取你的人生。
”“想活命的话,明天中午十二点,到城西的废弃钟楼来找我。”“记住,带上你那本日记。
”“千万,别让‘它’知道。”04“别让‘它’知道。
”这六个字像警钟一样在我脑子里回响。我该怎么瞒过一个无时无刻不跟在我身边的影子?
第二天一早,我假装要去图书馆查资料,特意背了一个很大的双肩包。
那本决定我生死的日记,被我用几件厚衣服紧紧包裹着,塞在背包的最深处。出门前,
我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了很久,确保自己的表情和往常一样平静。我甚至能感觉到,
镜子里我的影子,那双不存在的眼睛,正带着一丝探究,审视着我。我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去图书馆的路上,我故意绕了远路,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穿行,希望能干扰它的感知。
阳光很烈,它被拉得很长,紧紧地贴在我的脚下,如影随形。我甚至不敢回头看它。终于,
在上午十一点半,我抵达了城西。废弃的钟楼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矗立在荒草丛中。
我按照“猎影人”的指示,走进了钟楼。里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来到了顶层。一个男人背对着我,
正站在巨大的钟摆前。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身形清瘦,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很多。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声音很平静。“你是……猎影人?”我紧张地问。他缓缓转过身。
我愣住了。他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清秀,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仿佛能看穿人心。“把日记给我。”他朝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从背包里取出了那本日记,递了过去。他接过日记,翻开了第一页,看到了那句“今天,
我杀死了那个创造我的人。”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久到我开始怀疑,
他是不是也束手无策。“字,写得不错。”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快急哭了。他没有理我,
而是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小巧的放大镜,凑到那行字上,仔细地观察着。
“笔锋……力道……习惯性的勾笔……”他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然后,
他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抬起头,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你,现在,
用我的笔,把这句话再写一遍。”他递给我一支钢笔。我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我趴在满是灰尘的窗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那句让我恐惧了整整两天的话。他拿起两张纸,
并排放在一起,用放大镜反复对比。钟楼里一片死寂,只有我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终于,
他放下了放大镜,抬起头看我。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只有一种冰冷到极点的……了然。“我明白了。”他说。“你明白什么了?”我急切地问。
他指着日记本上那行字,一字一句地说道。“这行字,不是你的影子写的。
”我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那到底是谁……”“这行字,”他打断了我,目光如刀,
“是你自己写的。”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不可能!我当时明明在睡觉!
我亲眼看见它……”“你看见的,都是你想看见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好好想想,
你匿名发的帖子,赏金是怎么打给你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有人给你打了赏金的?
”“你再想想,为什么你的影子,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才能脱离你的身体去写日记?
”“为什么它能模仿你的笔迹,模仿得天衣无缝?”一个个问题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我无法回答。他走到我的面前,逼视着我的眼睛,说出了那个让我整个世界彻底崩塌的结论。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会写字的影子。”“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那个在网上发帖,编造故事的人,是你。”“那个在深夜里,用你自己的手,
在日记本上写下诅咒的人,也是你。”“你没有被影子跟踪。”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是宣判。“你,就是那个影子。”05“我……就是影子?
”我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只能呆呆地重复着。整个世界在我眼前旋转、碎裂,
然后重组成一个荒诞的、我无法接受的现实。“不……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
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我亲眼看见它的!它和我说话!
它还抢走了我的男朋友!”自称“猎影人”的年轻男人,我们暂且叫他阿杰吧,
只是平静地看着我。“那是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人格?”“对,或者叫‘她’。
”阿杰的语气不带任何感***彩,像是在陈述一个科学事实。“你为了钱,
编造了一个关于影子的故事。这个谎言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罪恶感。为了逃避这种感觉,
你的潜意识里,诞生了‘她’。”“‘她’就是你故事里的那个‘影子’。
‘她’拥有你压抑的所有特质:大胆、恶毒、不择手段。‘她’帮你写了那个帖子,
拿到了赏金,然后,‘她’想要更多。”“‘她’想彻底取代你,成为这具身体唯一的主人。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我在心理学的书上看到过这个词。
可我从没想过,这种只存在于电影和小说里的病症,会发生在我身上。
“所以……那个和我说话的,是‘她’?那个给陈枫发短信的,也是‘她’?”“没错。
”阿杰点头,“当‘她’出现的时候。‘你’这个主人格就会陷入沉睡或者旁观状态。
所以你才会‘看见’你的影子在活动。其实,那只是‘她’在控制你的身体而已。
”我瘫倒在地,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不是被鬼怪纠缠,我是在和另一个自己战斗。
一个由我的谎言和欲望催生出来的,另一个我。这比任何鬼故事都更让我感到恐惧。
“那我该怎么办?”我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抬头望向阿杰。“把‘她’夺走的一切,
再抢回来。”阿杰的回答简单直接。我苦笑一声。怎么抢?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回到家,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敢见任何人。我试着和“她”对话,
在心里呼喊“她”的名字,但回应我的只有一片死寂。傍晚,陈枫打来电话。我犹豫了很久,
还是接了。“惜儿,你今天去哪了?为什么不去图书馆?”陈枫的语气带着质问。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陈枫,我有事要跟你说。我……我可能生病了,
一种心理上的病。”我试图向他解释,告诉他我身体里可能还有另一个人格。
电话那头沉默了。“蓝惜儿,”陈枫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有意思?
昨天说梦话,今天又装精神病?”“我没有!”“你别再编了!”他粗暴地打断我。
“沈宛如都告诉我了!你为了炒作你那个破故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太让我恶心了!
”沈宛如?我的心又***了一刀。“我们分手吧。”陈枫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赢了。
‘她’轻而易举地毁掉了我的爱情和友情,让我变得一无所有。就在我陷入绝望时,
我突然感觉到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它自己拿起了桌上的笔,
翻开了那本空白的日记。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笔尖划过纸张的触感,但我却无法阻止它。
我的身体被“她”接管了。这一次,我没有“看见”影子,
而是以一种诡异的、第一人称的视角。看着自己的手,
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一行新的、充满杀意的字。“那个叫阿杰的男人,很碍事。”“必须,
让他消失。”06我的心脏骤然缩紧。‘她’要对阿杰下手!不行,阿杰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我绝不能让他出事。我拼命地在心里呐喊,试图抢回身体的控制权。“把身体还给我!
”“你这个怪物!”我的意识像是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疯狂冲撞,但身体却纹丝不动,
完全被“她”掌控。‘她’写完那句话,满意地放下笔。然后拿起我的手机,
熟练地打开了通讯录,找到了阿杰的号码。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编辑了一条短信:“钟楼见,我有新的线索。”发送成功。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露出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
却又无比陌生的、冰冷的微笑。“别挣扎了,乖乖看着吧。”一个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是“她”!“看看我,是怎么帮你解决掉所有麻烦的。”‘她’说完,便控制着我的身体,
走出了房间。我被困在自己的意识深处,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囚犯,
无助地看着“她”代替我行动。‘她’在厨房的刀架上,抽出了一把水果刀,藏进了袖子里。
我的灵魂都在战栗。‘她’真的要去杀人!当“我”走出家门,走向那个废弃钟楼的时候。
我开始疯狂地回忆我和阿杰的每一次对话,试图找到自救的方法。阿杰说过,“她”的诞生,
源于我的罪恶感和被压抑的欲望。那“她”的弱点是什么?或者说,我的弱点是什么?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会得这种病?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我的童年。
我从小就是个很乖巧,甚至有些懦弱的孩子。我总是害怕让别人失望,害怕冲突,
习惯性地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等等……我想起了一件事。一件我刻意遗忘了很久的事。
小学的时候,我有一个“幻想朋友”,我叫他“小黑”。
他不像别的孩子的幻想朋友那样可爱,他很暴力,很阴暗。每当有同学欺负我,抢我的东西,
“小黑”就会在我脑子里怂恿我。“推他!”“打他!”“把他的东西抢回来,撕烂!
”我当然不敢。但有一次,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把我推倒在地,
抢走了我妈妈给我买的新文具盒。我坐在地上哭。“小黑”的声音又在我脑子里响起,
这一次,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不动手,我来!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在这里出现了一段空白。我只记得,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高年级的男生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我的新文具盒摔得粉碎。
所有人都指着我,说我是怪物。从那以后,“小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把这段记忆,
深深地埋了起来。难道……“小黑”,就是“她”的雏形?就在我思绪翻涌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