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姑娘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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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定二十五年五月,骄阳正好。

东晟首都汴京城坐落于徐州荆州交界处,是人才风流,诗酒文章,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是万物充盈,礼乐纵横,是举世无双之地。

人烟聚百万之多,形势近一时之胜。

城池广阔,士女骈阗,井邑繁华。

今日,本就繁华的汴京城更是因为安国公的回京愈发人声鼎沸,万人空巷来此大道目送安国公兼威远将军程宗牧。

羽林开道,禁军相送,万民围观。

清风裹挟着欢呼声议论声感慨声窜入程青姀的耳中,她轻轻掀开窗帘,瞧见坐在父亲肩上的孩子惊喜的指着自己这个方向大喊道:“爹,你瞧,是那位二姑娘,长得比娘还好看呢!”

程青姀虽为长女,但前头还有个长兄,是以在府上排行第二。

她对着那孩子莞尔一笑,逗得孩子激动得连连扯着父亲的头发,“臭小子还不快放手!

痛死你老子了。”

“姑娘姑娘,好热闹!

好多人啊!”

佩兰欢喜得到处扭头,眼眸亮晶晶,就是猝不及防对上身侧颂夏平静的目光顿时被吓得萎缩。

好嘛好嘛,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行了吧。

程青姀放下帘子,眼底一片宁静。

此生她选择了不同的路,不知归途,不知结局,但求无悔。

颂夏静静扫过一眼佩兰,启唇道:“东晟以皇室为至尊,二王五公为至贵。

五公之一便是咱们安国公府,国公爷统帅二十万大军驻扎凉州,数年如此,才换得今日安国公府的地位。”

“而国公爷今生唯有一子,便是府上的大爷。

二姑娘作为大爷嫡出子嗣,一言一行皆受到不少人的瞩目,我们作为二姑娘的贴身丫鬟更应谨言慎行,万万不可拖累了二姑娘。”

颂夏一板一眼,佩兰小鸡啄米般点头。

她还有几句话没说。

此次回京恐怕没那么平静,若真如康嬷嬷所言,尤其那个三姑娘更要注意。

……安国公府朱红大门,石狮威猛。

穿着整齐的下人垂首不敢乱看,余眼瞥向铺满红毯的方向。

站在最前边的是一身深绿大朵牡丹袄裙,腰间挂着垂落吉祥如意的荷包、玉佩以及牡丹香熏笼,下裳则是用金丝线勾勒出的团花团。

她头顶梳着圆髻,簪着镶玛瑙翡翠钗,整个人看上去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两个老嬷嬷扶着她道:“国公爷这次承蒙圣恩回京,哎哟,老夫人您脸上的笑纹都藏不住。”

程老夫人笑容满面,认可点头:“一家人就该团团圆圆在一起。”

说着她顿了一下,扭头问她的儿媳董氏:“棠姐儿呢?

怎么还没出来?”

董氏上前,其中一个老嬷嬷主动退后方便她搀扶着程老夫人。

“老妇人,方才下人来报,说是棠姐儿可能身子不适,这才误了时辰。”

听到这程老夫人眉头紧拧,“她们怎么伺候棠姐儿的?

她也是,怎么不多注意注意?”

话虽如此,却无怪罪之意,尽是心疼。

董氏抿唇,“儿媳也斥责了下人们,可能也因为棠姐儿身子自幼孱弱。”

二姑娘和棠姐儿是双生子,但棠姐儿一生下来就跟个病猫儿似的养在她身边,可怜见的,这怎能叫她不心疼?

相较而言,二姑娘长得康健,一出生就白胖白胖的,而且跟着公爹长大,自然也无需她多忧心。

话落,程老夫人不再多言,默认董氏的说辞。

说话间,浩浩荡荡的人流终于映入眼帘。

禁军渐渐退去,百姓们也被堵在外头,窥视不得。

程宗牧干脆掀帘,利落下马车。

金乌照射在他身上,愈发衬得他身形高大威猛,一身玄黑便服朴素也遮挡不住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

程老夫人等人纷纷围上前去,各个眼眶泛红。

下人们见状迅速行礼:“见过国公爷,国公爷福安。”

程宗牧深邃的眼眸掠过眼前喜极而泣的发妻,一脸庸俗样的儿子,以及小心翼翼的儿媳,最后是他那勉强能看的长孙程子诰。

十八岁的儿郎身长玉立,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款款大方。

俊眉修目,渊渟似鹤,眼底一片孺慕与思念。

“祖父,多年来,子诰不曾孝感恩报,还望祖父原谅一二。

如今子诰终于有机会常伴祖父左右,不胜感激皇恩浩荡。”

闻言,程老夫人、程大爷与董氏不免连连点头,好生欣慰。

本以为这番漂亮下来定然会让程宗牧喜笑颜开亦或是称赞两句,不曾想,程宗牧不过冷淡的点了点头,以示明白,旋即大步朝着后边的马车走去,问道:“姀姐儿这一路可有什么不适?”

这时候程老夫人几人才把目光落在程青姀身上。

眼前的少女二八年华,蛾眉带秀,凤眸含情,张扬而精致的五官明媚动人,略带两分大气,双唇如绛,不点嫣红。

仙姿绝貌,端丽冠绝。

如果说身子孱弱的程青棠是惹人怜爱的玉兰花,那么程青姀便是生长在悬崖绝壁间的雪莲花,如松柏之质,经霜弥茂。

她扬唇一笑,屈膝行礼:“见过老夫人、大爷和夫人。”

行礼时,她单腿半蹲,上身挺拔,缓缓而落,发髻上的金步摇稳稳不散。

仅一眼,无数人目光一顿。

举止得体的根本不像是凉州养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生长在汴京中的高门贵女。

董氏注意到她的称呼,呼吸不免一滞。

她的……长女,原来己经这般出落了,且长得跟双生子的棠姐儿天差地别。

当年她诞下两个孩子后不久,凉州边境战事起,偏偏长女得了国公爷的看重,加之棠姐儿体弱,她无暇顾及长女,便同意长女跟随国公爷远去凉州,一经多年,期间长女六岁时回京过一次,却因性情顽劣将棠姐儿推入湖中被她狠狠斥责,此后多年,她再也没见过这个孩子,就连书信也就此断了。

阖家融融之际,忽然,一丫鬟匆匆跨出大门朝着这边奔来。

“老夫人、大爷夫人不好了,二姑娘浑身滚烫,竟是发热了。”

所有人一惊,就连欢聚的喜悦也荡然无存。

“怎么回事?

怎么会发热呢?”

“还不速速去请大夫来!”

“我的棠姐儿,我的儿。”

董氏心神大震,只得匆匆给程宗牧行礼,“公爹,儿媳先行一步可好?

棠姐儿体弱,儿媳实在忧心。”

程宗牧神色纹丝不变,沉吟几息,淡淡颔首:“去吧。”

期间程青姀就这么站在原地目送着董氏焦灼的背影,一如前世离开咸安宫的背影。

其余几人的心思皆被程青棠的发热勾走,无暇在此,最后只剩程老夫人还留在原地。

“你也去瞧瞧程青棠吧。”

安国公程宗牧睨向她。

“公爷想必都没见棠姐儿吧,棠姐儿长得极像阿明,性子良善纯真,就是在娘胎里身子骨没养好,不如公爷与我一同去瞧瞧可好?”

话里话外的偏爱,哪怕是颂夏都忍不住多看程老夫人一眼。

实在叫人心寒。

她的二姑娘与父母分开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还没与大爷夫人说上一句话,就被三姑娘的发热带走,把她的二姑娘晾在府外,若非国公爷也在这,还不知二姑娘会遭受多少明里暗里的轻视。

一边佩兰的白眼都快翻上天,连着鼻孔恨不得朝天,气得脸都快扭曲了。

安国公程宗牧扭头望向程青姀,“姀姐儿可累着了?

不若早些去歇息吧。”

话落,他接着道:“至于棠姐儿,她那儿病气重,我就不让姀姐儿过去了。”

后几句显然是对程老夫人说的。

程老夫人愣住,停几息才回复道:“公爷所言甚是”。

程宗牧与程青姀两人闲聊几句进府,程老夫人偶尔插话进来,场面看上去还算温馨。

身后一众丫鬟面面相觑,眼睛转了又转。

看样子,府上将有大变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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