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米煮成熟饭，不认也得认
“爹，婉婷她己到及笄待聘年纪，该寻摸个婆家了。”
联姻是大家族的看家本事，也是维持家族繁荣昌盛的最便捷手段。
听到儿子说孙女到了及笄待聘年纪，周奎立马眼前一亮。
自己嘉定伯府为何能在北京城立足？
还不是因为自己会嫁女。
嫁女看着难，实则一点也不容易。
嫁女和送礼拍马屁一样，都是技术活，分三个等级：雪中送炭，锦上添花，适得其反。
适得其反最低等，刚刚嫁了闺女，女婿就家破人亡。
屁好处没捞到，闺女还得了个扫把星的名声。
比如北魏孝明帝的堂侄元钊，西汉昌邑王刘贺就是典型代表，都是刚娶了媳妇就被废。
锦上添花中规中矩，嫁女时，女婿己经到达人生巅峰。
可也是因为这个，女婿对于老丈人没有太多感激之情。
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停留在这个阶层，无法再进一步。
雪中送炭万中无一，将闺女嫁给潜力巨大之人，女婿飞黄腾达后，娘家跟着得道升天。
这个最难，自古以来能做到这一点的，屈指可数。
汉武帝卫皇后，唐太宗长孙皇后，太祖皇帝的马皇后，还有自己闺女，当朝的周皇后，都是其中佼佼者。
“太子尚未婚配，与婉婷年纪没差多少，正合适。”
“爹，你的意思是把婉婷许配于太子殿下？”
“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太子继位后，你就是国丈。
到时候咱府上那是一门两国丈，何等威风？
这国丈的位置必须在咱们家传承下去。”
“爹，这恐怕很难。
纵然孩儿有嫁女之心，可皇上他未必有联姻的想法。”
“这有何难？
过两日请太子到府上来做客。
到时候把太子灌醉，推入婉婷闺房。
生米煮成熟饭，皇上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是夜，月如钩。
寂寞闺房深夜锁清愁。
“潺潺………噔噔………”一声声忧伤的琴音飘散而去，在皎洁月光的衬托下，似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柔和静谧的暖阳，翩翩起舞的精灵，扣人心弦。
“小诚，甭起劲，这是大小姐在练琴。
那可是伯爵府的千金大小姐，岂是我等能想的？
看着张诚听到琴音从床上做起来，来福很是鄙夷。
“远远的看一眼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就咱们这身份，早点睡吧。”
“那什么，我就是想出去撒尿。”
“是正经的撒尿么？”
张诚：“……………这玩意还分正不正经？”
看到张牧不懂，来福如同吃了士力架。
“小诚，我告诉你，这撒尿分……………吭吭”福叔的两声咳嗽打断来福，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琴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来到张诚穿越过来的头七。
到嘉定伯府的这西天，张诚夜里跟着来福偷吃马粮，听琴音入睡，白天跟着福叔喂牛喂马。
穿越前当牛马，穿越后喂牛马，也算是专业对口。
穿越前当牛马难，穿越后喂牛马也不易。
这可不是往槽里倒点吃的就行，还得给牛马洗澡。
拿一柄竹刷，顺着皮毛往下梳。
也就是现在刚开春，天气凉，只能干洗。
如果到了夏天，还得加水，皂角。
经过西天的休养，张诚身子骨明显硬朗不少。
当然，这全是跟着来福克扣牛马口粮的结果。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穿越前，工厂食堂克扣牛马伙食，那帮烧饭的都是肥头大耳。
穿越后，克扣牛马口粮，自己身上的肉也一天比一天多。
以前饿肚子，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肚子吃饱，张诚怎么看自己身上的破衣服怎么别扭。
“福叔，我工钱是多少？
什么时候发？”
犹豫再三，张诚终于鼓起勇气找到正在给马刷毛的福叔。
“工钱？”
福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诚。
“我们每天吃的窝窝头就是。”
听闻此言，张诚稍微一想，己然明白。
这可是明末，“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这句话己然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到处都是流民，随便拿两个窝窝头就能换个姑娘生儿育女，还是黄花大闺女。
作为男人，能有人能赏口饭吃，那都是祖宗十八代修来的福分，哪里还有工钱？
“小诚，这世道，活着就好，别想太多。”
福叔意味深长说完，自顾自回房间泡豆子。
看着面前的马厩，茅房，张诚欲哭无泪，自己穿越过来难道就是喂马的？
不在这喂马又能干嘛？
出去等着饿死？
索然乏味的张诚没有进房间帮福叔泡豆子，而是走出那道没有门的院墙。
这几天福叔不止一次交代，前面那个院子乃嘉定伯府千金大小姐所住，万万不可靠近。
看着高大的院墙，张诚是多么想进去看看。
院墙上唯一的小门是从里面打开，里面不开门，外面人无论如何都进不去。
张诚正看着小门出神，“吱呀”一声，从没打开过的小木门突然打开。
一位衣衫华丽，满脸通红，一身酒味的年轻人快速跑出。
还没等张诚回过神，周奎那厮带着媳妇赵氏，儿子周世显，儿媳妇曹氏冲了出来。
“太子殿下，刚刚…………外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刚刚孤路过这，碰巧看到这马夫从院子里跑出来。”
张诚：“……………”孤？
外公？
朱慈烺？
这可是大腿，能不能逆天改命，就看这一哆嗦。
不得不说，做人还是不能太老实。
得敢于在圈子边缘徘徊，说不定就能遇到逆天改命的机会。
“老爷，我刚刚闲的没事，进去转了转。”
“张诚，你敢调戏大小姐？”
周奎这话差点没把张诚吓死，朱慈烺这王八蛋到底干了什么破事？
调戏大小姐？
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交代在这了。
***戈壁，别人穿越都是顺风顺水，到自己这怎就如此艰难？
难道姿势不对？！
看着张诚幽怨的目光，朱慈烺上前一步。
“外公，马夫怎么了？
人家大汉双璧之一的卫青还是马夫呢，不照样名垂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