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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展区总是笼罩着一层肃穆的光晕。陈阳的指尖刚触碰到那尊青铜灯台时,指尖传来的并非青铜应有的冰凉,而是一种诡异的灼热感,仿佛握住了一截烧红的烙铁。

“这纹路……”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灯台底座缠绕的夔龙纹里,竟藏着几处与商周纹样截然不同的螺旋状刻痕,像是被某种锐器硬生生凿进去的。作为历史系研究生,他敢笃定这绝非后世修复时留下的痕迹——那些刻痕边缘的铜绿已经氧化得发黑,分明是与器物本身同龄的存在。

展厅里的落地钟突然发出齿轮卡壳的怪响。陈阳抬头时,看见玻璃展柜外的游客都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木偶,保持着前倾围观的姿势,连飘动的衣角都凝固在半空。更诡异的是窗外的天色,明明是正午,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最后竟翻涌出铅灰色的云层,把日光彻底吞噬。

青铜灯台突然剧烈震颤,底座的螺旋刻痕里渗出暗红色的黏液,顺着纹路蜿蜒成一条血河。陈阳想抽回手,却发现指尖像被磁石吸住般无法动弹,那些黏液接触到皮肤的地方传来钻心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往骨头里钻。

“嗡——”

灯台顶端的灯芯毫无征兆地燃起幽蓝火焰,展厅里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陈阳看见自己的手臂上浮现出与灯台纹路一致的血色印记,那些螺旋状刻痕正在皮肤下缓缓转动,像某种活物在蠕动。

剧痛袭来的前一秒,他听见一声悠长的钟鸣。不是博物馆的落地钟,而是更古老、更苍茫的声响,仿佛从千年前的旷野传来。

腐臭的气息把陈阳从混沌中拽出来。

他呛咳着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灰黑色的椽子,蛛网在木缝间结得密密麻麻,几只肥硕的蜘蛛正顺着蛛丝缓慢爬行。身下的“床”其实是堆干草,扎得他后颈生疼,混杂着霉味的空气里,还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醒了?”

女声像浸过冰水的丝绸,柔滑却带着刺骨的凉意。陈阳猛地转头,看见窗边站着个穿素色襦裙的女子,正用银簪慢条斯理地挽着长发。她的动作很轻柔,手腕转动时,袖口滑落露出皓白的小臂,上面戴着只碧玉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最让陈阳心悸的是她的眼睛。那双杏眼的瞳仁颜色极浅,像蒙着层薄雾的湖面,明明在看着他,却又像透过他在凝视更远的地方。

“这是哪儿?”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得像被车碾过,左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低头时,他看见自己身上的冲锋衣被换成了粗麻布短打,胳膊上缠着泛黄的布条,渗出的血渍已经发黑。

女子转过身,裙裾扫过地面的枯叶发出沙沙声。“城南的义庄。”她说话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嘴角弯起的弧度像用圆规量过般精准,“昨天清晨,有人在乱葬岗捡到你的。”

陈阳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乱葬岗?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博物馆,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下意识摸向口袋,手机、钱包、学生证全都不翼而飞,只有手腕上那只戴了五年的运动表还在,屏幕却已经碎裂,指针停留在十二点十七分——正是他触碰青铜灯台的时刻。

“姑娘可知现在是……”他斟酌着措辞,试图问清年代。

“天启十三年。”女子已经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时,陈阳才发现她的裙摆下摆沾着些暗红色的斑点,像是干涸的血迹,“不过对异乡人来说,年号大概没什么意义吧?”

她的指尖突然抚过陈阳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他瑟缩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左耳戴着只银耳环,坠子是片小巧的柳叶形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女子歪着头打量他,浅褐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探究,“像被雷劈过的焦木,又带着点……不属于这里的铁锈气。”

陈阳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急切地问:“你见过青铜灯台吗?底座有螺旋纹的那种!”

女子的手腕像蛇一样灵活地挣脱开,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公子说的是什么物件?我只知道三日前,李府的账房先生死在书房里,桌上倒着盏琉璃灯。”

她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门外的天光涌进来,照亮了院子里停放的几具薄皮棺材,其中一口的盖子没盖严,露出半截惨白的手。

“官府说那账房是中邪了。”女子的声音飘在风里,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攥着本账册,指甲缝里全是自己抓下来的血肉。”

陈阳的目光被她腰间的玉佩吸引住了。那是块墨色玉佩,雕刻的却不是常见的龙凤纹样,而是个扭曲的人形,四肢像麻花一样缠绕在一起,脖颈处有道深深的刻痕,仿佛被人拧断过。

“想去看看吗?”女子忽然回头,阳光恰好落在她半边脸上,把瞳孔里的薄雾照得通透,“李府就在这条街尽头,现在去或许还能看到些有意思的东西。”

陈阳注意到她说话时,右手的食指在无意识地敲击着门框,节奏与他运动表秒针走动的频率惊人地一致。而当他看向那扇木门时,发现门板上刻着许多杂乱的刻痕,其中几处螺旋状的凹痕,竟与青铜灯台上的诡异纹路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短一长,是午后三点的时辰。陈阳的运动表指针依然停在十二点十七分,但他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比如他左臂伤口处传来的悸动,正与那更夫的梆子声产生某种诡异的共鸣。

女子已经走出了院子,素色的裙摆在青石板路上飘拂,像一朵盛开在阴沟里的白罂粟。陈阳深吸一口气,抓起墙角那根还算结实的木棍,踩着满地枯叶跟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是怎样的迷局,但那青铜灯台的螺旋刻痕、账房先生的离奇死亡,还有眼前这个神秘女子,显然已经用无形的线,把他和这个陌生的时代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走到街角时,陈阳瞥见墙根处蜷缩着个乞丐。那乞丐怀里抱着块破布,里面露出半截东西,在阳光下闪着熟悉的幽蓝光泽——竟是与博物馆那盏青铜灯台一模一样的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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