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到初中
郁莉盯着课本上画得歪歪扭扭的辅助眼位草图发呆——刚看TES比赛时阿水那波极限反打还在脑子里闪，连解说喊“喻文波！”
的激动声都没完全消。
“郁莉！”
粉笔头“啪”地砸在桌角，她猛地抬头，对上老师皱成川字的眉：“这道题辅助线怎么做？”
周围同学窸窸窣窣笑起来，她懵着站起来，视线扫过黑板上陌生的初中几何题，又落回自己手腕——哪还有刚才攥着手机看比赛的汗湿，只有块印着卡通小熊的电子表，屏幕亮着：2013年3月10日。
窗外的蝉鸣吵得人发慌，她后知后觉地掐了把胳膊，疼得眼尾发酸。
不是做梦。
她真从刚结束比赛的晚上，跌回了初二的数学课。
下课铃救了她，刚坐下就听见后桌女生凑过来：“你刚走神想啥呢？
脸都白了。”
郁莉张了张嘴，没敢说自己在想几年后会拿世界冠军的ADC现在可能就在这栋楼里。
她攥着笔杆往外瞟，隔壁班的门半开着，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往外走，校服领口松松垮垮。
突然有人喊了声“文波！
传球！”
郁莉心脏漏跳半拍，猛地转头。
穿蓝白校服的少年正弯腰捡地上的篮球，碎发搭在额前，侧脸线条还没长开，带着点少年人的钝感，却偏偏眼尾微微上挑，抬眼时亮得像淬了光。
他抓着球往操场跑，跑过她们班门口时，风掀起校服下摆，露出里面印着半截游戏角色的T恤。
是喻文波。
真的是还在读初二的喻文波。
她盯着那道跑远的背影，指尖掐得掌心发疼。
刚才比赛里他被对面辅助勾中的懊恼表情，和现在少年笑着冲队友喊“来了来了”的样子在脑子里叠在一起。
后桌推了推她：“看啥呢？
那是三班的喻文波，听说特会打游戏，上次还见他在网吧……”郁莉没听清后面的话，只觉得胸腔里又热又麻。
刚才比赛结束时弹幕刷的“要是辅助能更默契点就好了”还在眼前晃，而现在，她就站在故事开始的地方。
离他只有一堵墙的距离。
放学后郁莉对着镜子扒拉自己的头发，发尾毛毛躁躁地翘着，还是去年流行的长马尾，绑得久了，头皮都有点发僵。
这发型在2013年的黄州街头随处可见，扎在头上总显得闷乎乎的，她盯着杂志上日系短发的图片，指尖在耳后比了又比，心里那点想变样的念头越来越烈。
从理发店出来时，齐肩的短发蹭着脖颈，清爽得她忍不住笑。
路过夜市旁的化妆品小摊，她蹲下来挑了支素颜霜，膏体是淡淡的奶白色，涂在手背试了试，不油也不假白。
又瞥见支口红，豆沙色的，在灯光下不扎眼，她拧开抿了点在唇上，对着小摊的镜子看，红得自然，像自己原本的唇色透出来的，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涂了东西。
付了钱把东西揣进兜里，风一吹，短发轻轻晃。
路过德玛网咖时，郁莉脚步慢了半拍。
玻璃门里晃着蓝幽幽的光，键盘噼啪声混着男生的笑传出来。
她偷偷往里头瞟，眼角扫过几台亮着的电脑，心跟着跳快了两拍——会不会在呢？
刚要再看仔细，老板搬着箱子从门里出来，她慌忙别过脸往前走，耳朵却悄悄红了。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心想：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