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504号病房的怀表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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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裹着铁锈味钻进领口时,谢无宴正站在精神病院的铁门外。

门牌上的“青山疗养院”五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笔画间渗出淡紫色的水渍,像极了陈妄最后吐出的蓝绿色液体——不,是更接近蓝莓酱的颜色。

“第102次轮回,我们终于来这儿了。”

温言的声音从伞下传来,她今天换了件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手术刀的银柄,“根据变异规则,这次的5%,藏在504病房。”

谢无宴没接话。

他的右眼齿轮转得比往常更快,视野里的疗养院大门在雨幕中扭曲成书房的模样,铁栅栏的花纹和皇家别院蔷薇架的藤蔓重叠在一起。

他摸了摸口袋,那枚刻着“谢小满”的怀表正在发烫,表盖边缘的蓝莓渍己经浸透布料,在衬衫上洇出个齿轮形状的印子。

“探视登记。”

门卫室的老头推开门,递来的登记簿上,前几行签名都是“谢无宴”,笔迹却一次比一次潦草,最新那行的墨水还没干,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齿轮。

谢无宴的笔尖悬在纸上。

他突然想起陈妄消失前举着的齿轮——“妹妹的钥匙在……”后面的字被血糊住了,但现在想来,“504”这三个数字,或许就是钥匙的藏匿点。

“504病房的病人还在吗?”

温言突然问,她的手指在登记簿上划过,停在一个被圈起来的名字:“谢知满”。

老头的眼睛突然浑浊起来,像蒙了层雾:“504?

早空了……十年前那个小姑娘,在里面住了三个月,后来自己走的。”

谢无宴的笔尖猛地戳在纸上。

小满从没住过精神病院,十年前她明明……他的思绪突然卡壳,右眼的齿轮传来剧痛,视野里闪过混乱的画面:小满穿着病号服坐在窗前,手里转着枚齿轮;他自己被绑在病床上,看着怀表的指针倒转;温言穿着白大褂,给小满递过一杯蓝莓汁……“走吧。”

他撕下登记页,纸页边缘的毛边和第一轮回里死者信纸上的擦痕完全吻合。

504病房的门没锁。

推开门的瞬间,八音盒版的《生日歌》突然响起,声音是从墙角的床头柜传来的。

那里放着个生锈的铁盒,盒盖敞开着,里面装着半块发霉的蓝莓蛋糕,旁边躺着本日记——正是温言之前展示过的那本,但封面上多了行新字:“哥,轮到你了。”

“变异点一:日记补全了。”

温言戴上手套,翻开日记最后一页。

原本空白的地方,现在画着幅铅笔画:谢无宴右眼的齿轮掉出来,滚到小满脚边,她正弯腰去捡,影子却是个戴银色面具的人。

谢无宴的视线扫过房间。

墙上的日历停在十年前小满“死亡”那天,日期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4:02”;床板的缝隙里塞着根蓝色丝带,和皇家别院落地钟上系着的那条一模一样;最让他脊背发凉的是,窗台上摆着盆枯萎的蔷薇,花盆里埋着枚齿轮,齿牙间还挂着丝布料——和他现在穿的衬衫材质完全相同。

“怀表在发烫。”

温言突然按住他的口袋,那里的温度己经高得像块烙铁,“打开看看。”

谢无宴掀开表盖的瞬间,齿轮突然开始转动,发出的“咔嗒”声和八音盒的旋律重合在一起。

表盘内侧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现出一行细密的字:“第二把钥匙,在心跳停止的地方。”

“心跳停止的地方……”温言的声音发颤,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按在自己胸口,“皇家公子的心脏?

还是……”她的话没说完。

床头柜上的铁盒突然震动起来,那半块发霉的蛋糕里,慢慢钻出枚银色的齿轮,齿牙上沾着暗红色的膏体——谢无宴认得,那是小满生前最喜欢的草莓果酱,但现在,颜色却像凝固的血。

“这是……妹妹的齿轮?”

他伸手去拿,指尖刚触到金属表面,齿轮突然弹出细小的尖刺,在他手背上划出三道血痕,形状和怀表盖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八音盒的音乐突然变调,《生日歌》的旋律扭曲成尖锐的噪音。

谢无宴转头看向窗户,玻璃上不知何时映出个戴银色面具的人影,正是第一轮回在书房门口看到的那个。

“谢无宴,”面具下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金属的冷意,“你还剩八天。”

右眼的齿轮突然逆时针转动,谢无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等视野清晰时,温言正举着那枚带刺的齿轮,刀尖对着自己的心脏,眼神空洞得像口深井:“老谢,你看我心脏的位置……是不是和八音盒的发条很像?”

她的白大褂前襟,不知何时渗出了血,形状像朵正在绽放的玫瑰。

谢无宴冲过去夺下齿轮,却在她胸口摸到个坚硬的东西——不是心脏的跳动,而是金属转动的震动。

他猛地撕开温言的白大褂,里面的皮肤下,竟嵌着个小小的八音盒,发条的末端连接着根银色链条,链条的尽头……是枚齿轮形状的钥匙,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第二把钥匙……”谢无宴的声音干涩,“在你这里?”

温言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谢小满的影子:“哥,这是小满留给你的礼物呀。”

她说着,指尖在八音盒上转了半圈,盒子里传出的不再是《生日歌》,而是陈妄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老谢……别信温言……她早就……”声音戛然而止。

八音盒的发条“啪”地断了,温言胸口的钥匙突然弹出,落在地上,滚到床底。

谢无宴弯腰去捡时,发现床底藏着个东西——是他的怀表,表盖敞开着,里面的机芯己经变成了半块蓝莓蛋糕,上面插着的蜡烛,形状和小满的订婚胸针一模一样。

而怀表旁边,放着本忏悔录,封面上的字迹是他的:“我,谢无宴,于十年前4:02,亲手杀死了妹妹谢知满。”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齿轮在转动。

谢无宴握紧那把从温言胸口掉出来的钥匙,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他终于明白,所谓“心跳停止的地方”,从来不是指死者,而是指那些为了轮回而活着的人。

八音盒的残骸里,突然滚出颗蓝莓,表皮己经发黑,却在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像秒针跳动的最后一声。

距离下一次轮回,还有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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