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警局暗涌
走廊里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几个穿警服的人走过，目光在她和猫身上打了个转，像在审视什么稀奇物件。
“沈队带回来的‘特殊顾问’？”
有人压低声音议论，井妤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串高频振动——是灰影在磨牙，“这些穿白大褂的，没一个正常的。”
灰影突然从她怀里窜出去，沿着墙根溜到公告栏下，用爪子拍了拍一张泛黄的协查通告。
“看那个”，猫的声音带着警惕，“三个月前，有个能听懂犬吠的警察，在查走私案时‘意外’坠楼了。”
井妤走过去，通告上的照片己经模糊，但能看出是个年轻男人，笑起来眼角有颗痣。
她的指尖刚碰到纸张，身后就传来沈确的声音：“别碰那个。”
他手里拿着份文件，警犬雷霆跟在脚边，看见井妤时尾巴轻轻摇了摇——这次传递的意念是“危险”。
沈确把文件递过来：“苏梦的不在场证明很完美，但王淑梅招了，说投放谷粒是受她指使，还提到一个词——‘K9计划’。”
“K9？”
井妤翻开文件，里面夹着张警犬训练基地的照片，背景里有栋白色小楼，楼顶上隐约能看见“新视野”的标志，“和雷霆有关？”
雷霆突然坐首身体，耳朵贴向走廊尽头。
那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穿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肩章比沈确低一级，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沈队，局里不同意让个‘宠物医生’掺和案子。”
男人的目光扫过井妤，像在看块绊脚石，“赵局说了，这是刑警队的事，不是动物救助站。”
“李副队。”
沈确的声音冷了几分，“陈宅失窃案牵扯到‘新视野’，井医生能提供关键线索。”
“线索？”
李副队嗤笑一声，踢了踢雷霆的狗链，“难不成让这狗作证？
还是让她怀里的猫当目击证人？”
灰影突然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井妤按住猫的头，指尖却感到一阵发麻——她听见雷霆在咆哮，不是对着李副队，而是对着他身后的阴影：“是他！
三个月前把张警官推下去的人，身上有和他一样的烟味！”
井妤猛地抬头，李副队正掏出烟盒，打火机“啪”地一声亮起，烟雾缭绕中，他的袖口露出半块银色手环，和监控里黑影戴的一模一样。
“我需要去趟警犬训练基地。”
井妤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雷霆可能认识那里的狗，它们或许知道‘K9计划’是什么。”
沈确看了她一眼，没问原因，只是对李副队说：“我带井医生过去，这里交给你。”
他转身时，悄悄碰了碰井妤的胳膊，“小心点，李涛以前是‘新视野’的外围成员。”
训练基地在城郊的山脚下，白色小楼孤零零地立在训练场边，像块突兀的补丁。
几只德国牧羊犬在围栏里奔跑，看见雷霆时纷纷停下，对着它狂吠——井妤听懂了，是“叛徒实验体快跑”之类的词语。
“它们被吓坏了。”
井妤蹲下身，摸了摸雷霆的耳朵，“这里的狗都被注射过东西，和陈宅的谷粒一样，能干扰动物的神经。”
沈确撬开小楼的门锁，里面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墙上挂着一排排档案袋，最上面的标签写着“K9计划——受试体名单”，第一个名字就是“雷霆”，编号旁边画着个红色的五角星。
“五角星是什么意思？”
井妤拿起档案袋，里面有张雷霆的照片，它的耳朵上有个细小的针孔，“实验成功？”
雷霆突然冲进里屋，叼出个生锈的金属盒。
盒子里装着几支针剂，标签上写着“记忆阻断剂”，生产厂家一栏印着“新视野生物科技”。
“三个月前，张警官就是发现了这个，才被灭口的。”
沈确的声音有些沉重，他翻开另一本档案，里面有张井妤的照片，是她小时候的样子，旁边写着“A-702”。
“他们一首在监视你，从你小时候开始。”
井妤的手指突然冰凉。
灰影从窗台上跳下来，嘴里叼着张撕碎的纸条，拼凑起来能看见“清道夫”三个字。
“他们要来了。”
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李涛报信了，说我们在这里。”
外面传来警笛声，不是一辆，而是好几辆。
沈确把档案塞进背包，拉着井妤往后门跑：“从后山走，那里有条小路能回市区。”
雷霆断后，对着追来的警车狂吠，拖延着时间。
井妤跑在山路上，回头看见白色小楼的方向燃起了火光，几只警犬从围栏里冲出来，对着天空嚎叫——那是告别的声音，也是警告的声音。
“他们在销毁证据。”
沈确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我们拿到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打开背包，里面的档案袋上，“K9计划”的下方写着一行小字：“受试体与人类实验体存在精神共鸣，需同步监控。”
井妤突然停下脚步，她想起灰影说过的话，想起雷霆的警告，想起张警官的死——原来“新视野”不只是在研究动物，更是在通过动物，寻找像她一样能和它们沟通的人。
山风吹过树林，带来远处的警笛声。
井妤摸了摸口袋里的档案，指尖碰到个坚硬的东西——是灰影偷偷塞进来的，从李涛身上扒下来的半块银色手环，内侧刻着个日期：1998年7月15日。
那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