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被堵得说不出话，假装翻书，指尖在书页上划出歪扭痕迹。
言喻盯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微勾，没再逗她，重新埋首臂弯，呼吸渐稳。
许青偷瞥他后颈碎发，被阳光染成浅金，睫毛投下小片阴影。
她想起昨夜言喻包扎时，手腕露出的淤青——像被什么勒过，和他张扬性子格格不入，心底悄然泛起探究的涟漪。
午休铃响，许青去食堂打饭，刚端餐盘转身，就被两个女生撞得差点摔倒，汤洒了大半。
其中染黄发的女生嗤笑：“哟，许大学霸跟言喻凑一块，连路都不会走了？”
许青攥紧餐盘，正要开口，身后传来言喻漫不经心的声音：“我当是谁，原来是饿到抢别人饭吃。”
言喻捏着未开封的面包，眼神懒散，却让那两个女生瞬间噤声。
他自然接过许青餐盘，扔进垃圾桶：“走，去小卖部。”
许青跟在言喻身后，想起同学说他“混”，可此刻他挡在身前的身影，却让人心安。
小卖部里，言喻把热牛奶和三明治塞给许青，自己拿了瓶可乐。
许青又要转钱，他按住她的手：“上次药钱还没给，这次一起欠着。
等你下次考第一，请我吃冰棍。”
说话间，他低头碰了碰许青手腕残留的纱布：“换药了没？”
“换、换了……”许青声音发飘，望着言喻背影，咬了口三明治，牛奶温热淌进心里。
她忽然觉得，这个春天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下午测验铃响，许青握笔答题，言喻不知何时醒了，单手支着下巴转笔，草稿纸上划出细碎声响。
她偷瞥他试卷，字迹张扬利落，像他本人般漫不经心。
交卷时卷子相碰，言喻指尖擦过她手背，挑眉笑问：“这次考几分？”
许青把卷子往怀里缩：“不说。”
言喻笑出声，率先递卷，转身撞撞她胳膊肘：“放学等我。”
夕阳拉长教学楼影子，许青站在香樟树下，风卷花瓣落发梢。
她抬手欲拂，指尖先被捏住——言喻不知从哪冒出，晃着两枝迎春花塞进她手里：“谢礼，谢你没告我状。”
许青低头看怀里花，瞥见他校服口袋鼓囊囊，露出皱巴巴的纸角，正是那天被踩烂的奖状。
“你还留着？”
许青轻声问。
言喻摸了摸口袋，难得不自在：“顺手。”
说罢扯住她书包带往外走，“带你去个地方。
穿过两条老巷子，言喻在斑驳木门前停下，开锁进门。
院子堆着半人高废品，角落却摆着干净书桌，摊着翻旧的竞赛题集。
“我奶奶家，她捡废品的，我平时在这写作业。”
言喻踢开空瓶，声音平淡。
许青看着书桌上便利贴，潦草字迹写着“许青解题步骤太啰嗦下次超过她”，瞬间明白他课上瞌睡是藏起努力的幌子。
她犹豫开口：“你手腕的伤……”言喻撸起袖子，淤青淡了些：“帮奶奶搬铁架蹭的，没事。”
他看许青皱眉，伸手揉她头发：“别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