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生备受磨难,最后被人从二楼推下,鲜血从腿间涌出。
手里还捏着孩子的 B 超单,上面写着妊娠 12 周。
临死前,她对我说:对不起,我太累了,活不下去了。
以后,你代替我活吧。
我接替了她。
从此,我就是许梓笙。
1我醒来时,是在医院。
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呐喊疼痛,手背上打着吊针,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注入身体。
坐在病床边的男人合上电脑,冷漠地看着我:醒了。
我盯着他没说话。
孩子没了。
不过也好,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本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
既然咱们最后的联系也断了,等你出院,就离婚吧。
怎么不说话?他皱起眉头,不悦地瞪我,别以为你消极抵抗我就拿你没办法。
你现在没了孩子,还能作什么妖?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都令人作呕,我勉强压下胃里的翻涌,移开视线。
他却不允许,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许梓笙,说话!我和他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缠绕的呼吸。
他叫江湾之,是许梓笙爱了二十年的男人。
此时此刻,如果是许梓笙的话,应该会觉得心如刀绞。
她这一生都在被误解,长了嘴,解释了无数次,却没一个人相信她。
如她所说,她太累了,死了也算解脱。
但我不是许梓笙。
我不会因为被人误会觉得痛苦,不会受了委屈却只能默默咽下。
床头柜摆着一束鲜花,我拿起来,扔向江湾之的脑袋。
不痛,但江湾之猝不及防,只能狼狈后退躲闪。
我拔出手背上妨碍我行动的点滴,举起床边的铁凳,用力朝他砸去。
江湾之呵斥的话刚到嘴边,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我砸晕了。
我虚弱地喘口气,手垂下来,鲜血顺着手背,一滴一滴溅在地上。
像鲜艳的水花。
许梓笙,如果你在天有灵,你好好看看。
看看我怎么活。
2江湾之伤得不重。
他只是被我砸晕了,在医院躺了两天。
自那天起,每天除了护士和医生巡房,我的病房再无其余人踏足。
我不觉得孤寂。
我在努力恢复,每天进行适当的锻炼。
我要长命百岁。
出院那天,我打车回家。
原本热闹的客厅在我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气氛瞬间凝固。
我打量着被布置得焕然一新的房子,到处都是粉红色的气球和丝带,客厅中央的桌子上,摆了一个巨大的双层蛋糕。
站在人群中心的女人穿着柔软的白裙,一袭长发,仙气飘飘。
就是她,面带笑容地把许梓笙推下楼梯,自始至终,眼底都不带任何恶意。
她叫苏琪,是江湾之的白月光。
无数个夜晚,江湾之把许梓笙压在身下,叫的都是苏琪的名字。
凭良心讲,苏琪和江湾之真的相配极了。
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