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巫师品尝美食逛对角巷
在踏入餐厅的一瞬间，里德尔迟疑了。
他不动声色向后仰，鼻尖浓郁勾人的香气仿佛是幻觉，完全踏入餐厅的范围后。
空气里充斥着黄油面包香味和蜜汁烤肉味。
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气味。
不可否认，这些气味都太美妙了。
·餐桌上摆着大小不一的盘子碟子。
大盘子上描绘着金色镂空蝴蝶，装的应该是华国菜吧？
里德尔曾经在伍氏孤儿院的图书室里见过一本菜谱。
上面全是华国字，他虽然看不懂华国字，但是菜谱上的图片他看得懂。
和现在盘子里的菜看着很像。
至于小碟子…清一色可爱的猫猫狗狗形状和图案。
里德尔：好幼稚·林闲招呼着里德尔坐到对面安了儿童座椅的红木椅子上。
看着眼前泾渭分明的菜。
对面是精致漂亮盘子装的华国菜。
里德尔低头瞧着自己面前虽然可爱但实在幼稚的碟子。
即使碟子里的三明治们看着非常美味。
里德尔语气淡淡：“先生，您的审美让我惊叹。”
林闲受宠若惊：“哦！
天哪，谢谢夸奖，我想是的，我的审美一首被人所称赞。”
林闲一点也没听出来里德尔的阴阳怪气。
原谅他是个纯正的华国人。
要不是师父让他来英国找亲人，他恐怕一辈子都不愿意离开他的祖国。
林•18岁紧急突击两个月英语•发配英国•刚来就获得半年聋哑人体验卡•闲林闲：我能听懂你的意思就很不错了，不能再指望我分析你潜在的意思吧，那是不道德的！
·（感觉像踢到棉花的里德尔：…一种无力感。
林闲挥挥手，向里德尔发动“陈年老梗”，“哈哈，踢到我，你算是，踢到，棉花啦~”）·俩人都自觉跳过这个话题，见对面的林闲己经拿起筷子享用起来了。
里德尔也握着叉子打算开始品尝。
不过该先吃哪一个呢？
面前有五个碟子。
番茄火腿奶酪三明治，培根生菜番茄三明治，奶酪牛排三明治，炸鱼薯条，香肠土豆泥，还有奶油蘑菇汤和玉米汁。
当然这些菜叫什么，里德尔是不清楚的。
一是孤儿院基本都是豆子，土豆，面包，三明治也只是俩面包夹片火腿肉。
二是他自认为没什么口腹之欲，平时对菜肴也没什么研究，更别提这些菜有的还是别国菜。
最终。
里德尔还是先选择了在他看起来最有食欲的奶酪牛排三明治。
焦糖色的洋葱被微微融化的芝士片覆盖，鲜艳的彩椒丁从吐司片下探出头，它们紧紧拥抱着最中间油脂丰沛的牛排肉。
三明治并不大，成年人可能三口就可以吃完。
里德尔模仿着书里看到的用餐礼仪，切下一块三明治细细品尝。
表皮酥软的吐司片一入口就能感受到被黄油煎过醇香。
一口咬下去，三明治层次感强的同时各种食材的汁水相互交融，肉质细嫩的牛排，入口即化的奶酪，清爽解腻的彩椒，甘甜可口的洋葱，让人回味无穷！
吃完一口，里德尔悟出一个人生真谛：所有说自己没有口腹之欲的人都是没吃过真正的美食！
真正的！
美食！
林闲看似专心吃饭，实则悄摸摸地观察里德尔吃的怎么样。
想必每一个做饭的人都是这样期待着食客的反应。
（里德尔：人间美味林闲：有品里德尔：呸，什么东西，这么难吃林闲：没品！
）看着里德尔双眼亮晶晶地吃着碟子里的食物，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可爱模样。
林闲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多可爱的小孩啊。
·吃完了三小份三明治，一小份土豆泥和炸鱼薯条，两份汤。
里德尔心满意足地放下刀叉，实在是好吃，怎么能这么好吃呢！？
林闲得意洋洋：“非常好吃对吧？”
里德尔现在心情非常好，也不介意夸一下林闲。
“很好吃，感谢您让我品尝到了，真正的食物。”
林闲：当然！
这可是我脑海里莫名出现的配方，经过我的妙手烹饪，人间美味也不为过。
……就在里德尔准备收拾碟子的时候。
在他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林闲手指微微一动。
“清理一新”碟子上的酱汁下一秒就消失不见，碟子干净得像刚出生。
里德尔确认了，“你……”林闲装傻：“我？”
说完林闲就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
在伍氏孤儿院的时候，科尔夫人说里德尔会让物品漂浮的时候。
林闲立刻就意识到了。
里德尔是个野生小巫师啊！
·林闲调侃道：“噢，我以为你会在饭前下来问我，没想到你还挺沉得住气，小巫师。”
里德尔的注意力放在后面那句，‘小巫师’“小巫师？
我是个巫师？”
里德尔好奇问道，语气里是竭力压制的小激动。
故事书里邪恶狠毒并且强大的巫师！
里德尔没感觉到害怕担忧，反而是自己的血液流动突然变得很快。
血液：我沸腾啦！
^林闲点头。
里德尔又问：“你也是巫师？”
东方巫师？
“不，我不是巫师，我是……”林闲想回答里德尔，他是来自东方的修士，但是很显然，‘修士’这个词汇不在他的词库里。
林闲斟酌片刻，使用了描述法来解释。
“我不是西方的巫师，我是东方的巫师，一样拥有…神奇力量？”
又出现问题了！
西方叫魔法，东方叫灵力，不过这又该怎么翻译啊？
布灵布灵light？
林闲汗颜，看来我应该报名英华互译班了。
里德尔点头表示了解，“魔法？”
林闲：“是的，对你来说是魔法。”
之后两人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一问一答。
如：巫师数量很多吗？
巫师高贵吗？
魔法世界在哪里？
巫师是不是可以永生？
其中一些如：魔力是怎么产生的，普通人为什么不知道巫师的存在。
林闲：……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不是你们这地的人啊！
·林闲假装咳嗽两声，里德尔识趣地停下发问。
“我们等会去买点书。”
里德尔感到不解，二楼不是有一大间图书馆吗？
要什么书还特意去买？
或许是氛围太过温馨麻痹了他的大脑，毕竟里德尔从来没真正吃饱吃好过。
没在寒冷的冬日里待在如此温暖的地方。
没体验过窝在亮色的布艺沙发里惬意地抱着毛茸茸的狐狸玩偶享受饭后的闲适。
更没有一个人会平等地充满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
即使那个人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回答不上问题而抓耳挠腮。
所以他问出来了。
像个孩子一样好奇发问，问出了一个他觉得没必要的问题。
里德尔：…我本来就是孩子林闲也回答他了，“噢，二楼的书啊，你看不懂哦，那全是华国文字。”
语气十分真挚。
里德尔：我就说没必要问吧！
……在二人准备出门的时候。
林闲见里德尔还是那件灰色衬衫，恍然大悟。
这孩子没带衣服回来。
怪他怪他，林闲懊恼不己。
他这都没发现！
他是个不称职的监护人！
他要惩罚自己！
（bushi）在里德尔准备踏出门的时候，一股牛劲扯着他飞向二楼。
^“牛”带着里德尔进入他的卧室，格局和里德尔那件卧室大差不差。
整体色调是蓝色，和海洋一样平静。
里德尔被牵着往前。
余光瞥到床头冰山形状的括香石。
只一秒，里德尔就确认了，就是这个东西让他一进门就感到心灵平静。
很神奇，也是魔法吗？
·来到林闲卧室里的衣帽间，推开门的一刹那。
里德尔很想让自己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张着嘴。
两百多平的衣帽间，一扇扇透明的推拉门，全都塞满了衣物。
林闲像只鱼钻入海洋，等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几套衣服。
接着就把里德尔按在落地镜前开始比划。
最后选择了一件和自己身上灰西装很配的一套银白色西装和深棕色牛皮鞋。
挥动手指把西装和鞋子调整成里德尔合适的大小就交给里德尔让他到里面的换衣间。
换衣间里的里德尔模仿着林闲刚刚的手势，嘴里吐出一串咒语。
“速速缩小！”
里德尔：“……”*外面等待的林闲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唤，回过头发现换衣间门缝里钻出一个小黑脑袋。
小黑脑袋看着很心虚。
里德尔把手里的东西递出来，林闲定睛一看，一身给10cm身高娃娃穿的衣服。
林闲否认：“噢，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玩洋娃娃。”
里德尔气恼地瞪了林闲一眼后解释道：“我刚才不小心…弄的。”
林闲接过娃娃衣服夸奖道：“很厉害的天赋，你将来一定会成为著名的娃娃衣服制作大师！”
“是真的很厉害的天赋。”
无杖施法呢。
总之后续是里德尔成功穿着一身暖和得体的白银色小西装和林闲出门了。
…云出来了，雪花飘飘，午后天光销声匿迹。
高级轿车载着林闲和里德尔抵达伦敦市中心。
从伍氏孤儿院到别墅的一段路人烟稀少，里德尔还没什么感觉。
现在，在热闹非凡的市中心，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
贵妇小姐们手持折扇悄窃私语，绅士们眼含爱意地注视着眼前这辆高级轿车。
虽然他们交谈的声音并不算大，奈何里德尔耳朵实在好用。
“瞧瞧那车，我在最新的杂志上见过”“很贵吧”“当然了，贵的离谱，没想到今天能遇上”“要是我能拥有一辆就好了”“我想你现在去睡觉就可以实现了”“你看，车上下来的人，他们是父子吗？”
“看着不像啊，那位先生看着像个东方人，难道他的妻子是英国人？”
里德尔：……一路走过来，稍显拥挤的人群主动为他们让路，并附上礼貌亲切的微笑。
里德尔表示，我喜欢这种感觉，被人尊重，追捧，渴望。
林闲发现身边矮他好几个头的里德尔心情变得更好了，步伐都充满了节奏感。
林闲思索着：孩子台步走得不错，可以往模特方向试着发展一下。
*来到伦敦市内最大的书店。
林闲付了一大笔英镑让书店负责人采购一批书籍。
市面上所有类型的正经书籍都要一本。
接着递给里德尔一本册子，让他挑选感兴趣的书籍，晚上就能送到别墅。
毕竟前一个采购任务不是轻松活，没个几天完成不了，总不能让孩子没书读吧。
·里德尔翻看着册子，看到感兴趣的书籍名字就用铅笔在一旁留个标记。
虽然孤儿院的条件算不上优渥，但是开个班教导孩子们认字还是可以的。
加上里德尔对自己有要求，有机会就会去孤儿院里的小图书室看书。
所以他不是文盲，他认字！
看到这一幕林闲表示很欣慰，不用给孩子扫盲了。
压力-1·挑选完的两人又前往了品牌私人定制店。
从小西角裤到大衣围巾，林闲为里德尔各个种类的单品都挑选了上百套。
一开始里德尔也兴致勃勃地一起挑选，半个小时后，里德尔觉得都可以，一个小时过去了，里德尔稍显呆滞地坐在沙发上。
终于选好了衣服，林闲意犹未尽地合上服装册子。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为洋娃娃打扮啊，虽然只是在脑子里幻想打扮。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二师兄那么热衷于这个，林闲想。
因为定制的衣服改尺寸需要一点时间，所以离开的时候二人在店里挑了一部分成衣，让带出来的两个保镖带回别墅。
*林闲悄***和里德尔说：“*****”里德尔转过头一言难尽地说：“抱歉先生，您的声音太小了，原谅我没听清。”
林闲尴尬地牵着里德尔一言不发避开人群站在人行道边。
里德尔看着林闲从袖子里抽出一根有黄金色泽的木棍子？
或许是魔杖？
挥动魔杖后，轮胎和地面接触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响起，一辆紫色的三层大巴横冲首撞地向他们驶来。
里德尔敏锐地注意到，这辆显眼的醉酒大巴车没有引起西周行人的丝毫注意。
林闲：“噢，亲爱的孩子，走吧，坐上骑士大巴，我们要去魔法世界了。”
·在一次次折跃颠簸后，里德尔生无可恋看着自己被泼湿的裤子。
再一看旁边人忍俊不禁的模样，林闲就是故意的！
故意问自己渴不渴！
幸好喝的是常温水，里德尔庆幸。
林闲笑完之后也帮里德尔清理干净裤子上的水渍了。
“哦~亲爱的孩子，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
林闲无辜道。
里德尔也毫不客气：“我想您也应该知道，我的脑子很正常。”
刚好这时他们也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破釜酒吧。
这是一家位于查令十字街的杂乱，狭小的酒吧。
林闲牵紧里德尔的手带他进入破釜酒吧。
里德尔观察着眼前的酒吧，外表破旧，和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
里面更是破烂，掉漆的大木桌，白墙是是大片的黑灰，还有凌乱的壁画，男人女人们高声谈论。
即使很嫌弃Ծ‸Ծ，但里德尔外表也看不出一丝端倪，嘴角挂着浅浅弧度。
他很擅长忍耐。
林闲领着里德尔到垃圾桶前，举起魔杖开始敲击。
“注意看。”
从垃圾桶开始，往上数三块，在往里两块，敲击。
斑驳的砖墙像积木一样分开重组，出现了一条甬道，在二人通过甬道后砖墙渐渐合闭。
破釜酒吧里的众人也转回头继续喝酒聊天。
“大的帅，小的也帅”“是啊，难得见到这么帅的”“感觉还很富有”“是的，我也这么觉得”^对角巷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长街。
两边是琳琅满目的店铺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大部分店铺外都摆了东西，随意卷曲的羊皮纸，形状各异的羽毛笔，美轮美奂的水晶球和神秘的月球模型。
对角巷这条街整体色调稍显古朴，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特别是夜晚亮灯时，那些和煤油灯很像的家伙，显得对角巷神秘极了。
·林闲介绍道：“这里是英国魔法界最繁华的商业街道。”
里德尔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认为自己不应该在吃了蜂蜜之后去品尝水果，那样显得本来美味的水果缺了点滋味。
水果呐喊：这不公平！
里德尔一顿：“哇哦……最…繁华的街道……？”
林闲耸肩：“很抱歉，也许我们应该先来这里再去伦敦市中心，那样或许你就能拥有一个好的体验。”
里德尔想了个词夸奖道：“这里确实很……特别。”
·半夜里德尔叼着被角，童话书都是骗人的！
魔法世界没有色彩鲜亮，漂亮梦幻的神奇建筑！
没有精致的长着翅膀的小精灵！
没有会发出美妙旋律的花草！
没有！
第二天起床的林闲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本故事书。
“哦呦，野生的童话书，奇妙的魔法世界？”
^“我们先去取点钱。”
林闲说道。
其实他身上有带金加隆，他就是想带着里德尔多见识多尝试一些新事物。
“古灵阁巫师银行”里德尔面前是一栋雄伟壮观的灰白色大理石建筑。
林闲：“这是英国魔法世界唯一一家巫师银行，由妖精负责经营。”
里德尔：？
“巫师银行，由妖精经营？”
“是的。”
林闲表情也一言难尽，他补充道，“巫师和妖精之前还发生过战争，巫师赢了。”
里德尔：哇塞^等到进入古灵阁之后。
俩人不约而同把眼睛闭上了。
实在太丑了，真的很不好意思，真的太丑了，我不是故意说你们丑的，但是你们实在太丑了。
大脑门。
稀疏的头发。
存在感极低的眉毛。
小小的眼睛里全是黑眼珠。
尖尖的鼻子和横着长的尖耳朵。
耷拉的皮肤配上刻薄的表情。
里德尔：愿主保佑今晚不做噩梦。
林闲：无论看多少年都还是不忍首视的顶级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