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尸柜里的童年
黑暗中有无数冰凉的手抓住他的脚踝，弹幕疯狂刷过一片血红色的危字。
"打赏到账！
"机械音刺破黑暗，沈凡视网膜里炸开金色特效。
他本能地扑向最近的停尸柜，柜门关上的瞬间，整排金属柜发出指甲刮擦的刺响。
手机屏幕成了唯一光源，首播界面右上角的在线人数正在飙升。
沈凡突然发现弹幕内容与现实存在十秒延迟——这可能是唯一的生机。
"各位观众，现在带大家探索殡仪馆的..."他故意提高音量，借着微弱的光看清柜内情形。
这不是停尸柜，而是个儿童房的衣柜，挂着件焦黄的幼儿园校服，胸口绣着"青松福利院"。
弹幕突然沸腾：主播背后！
柜门在动啊啊啊沈凡猛回头，阴阳眼穿透柜门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尸影。
最前排的老太太尸体正在撕扯自己的脸皮，露出下面林小月烧焦的面孔："哥哥，说好要永远保护我的..."冷汗浸透后背，沈凡摸到兜里剩下的3积分。
商城里新解锁的亡者低语（一次性）标价3积分，说明写着"听懂尸语，但小心被同化"。
兑换的瞬间，耳膜像被针刺破。
尸体的哀嚎变成清晰人声："他在柜子里！
""新来的要献给馆长""把他的肝留给我配药..."沈凡突然注意到所有尸体都在避开东南角的悼念厅。
他摸出从红雨衣女孩那抢来的打火机，火焰竟是诡异的青色。
借着火光，他看到自己手腕浮现出条形码，数字与停尸柜编号完全一致。
"1997年7月15日，"他在柜门内侧摸到刻痕，"这不是日期，是我的生日？
"记忆突然闪回母亲病床前的对话："你是大火里捡回来的孩子，哪有什么生日..."悼念厅的门缝渗出暗红光线。
推开门刹那，沈凡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倒退三步——上百个灵位整齐排列，每个牌位都贴着主播编号，最新的是443号，照片上的男人胸口有个贯穿伤，正是公交车上那个西装男。
"找到你了。
"林小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穿红雨衣的女孩坐在水晶棺上，双腿悬空晃悠，烧伤的脚踝滴落着黑色粘液："要不要看看自己的灵位？
"她抬手掀开中央的黑布，鎏金牌位上赫然刻着"444号沈凡之灵位"。
更恐怖的是供桌上的遗照，那是七岁的他穿着福利院制服，背景正是燃烧的青松福利院。
弹幕突然出现金色特效用户：建议主播检查牌位背面，打赏10积分沈凡顾不得多想，翻转牌位的瞬间，粘稠的血浆从缝隙涌出。
夹层里藏着一份《灵魂契约书》，乙方签名处是他母亲的指纹，签约日期是1995年7月16日——火灾次日。
"原来我早就是死人..."沈凡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契约条款在眼前扭曲成蠕动的黑虫：甲方阴曹地府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有权使用乙方之子进行首播实验...整面灵位墙突然崩塌，无数苍白的手从废墟中伸出。
林小月不知何时骑到他脖子上，腐烂的小手掰开他眼皮："哥哥仔细看，那些都是被你取代的主播哦。
"阴阳眼在此刻升级，沈凡看到每只手上都缠绕着血色数据流。
当最靠近的尸手即将触碰到他时，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提示音：观众打赏突破临界值，激活隐藏道具"往生烛"一支白蜡烛凭空出现在掌心，点燃瞬间，所有尸体发出惨叫。
火光照亮的墙壁上浮现出用血写的逃生路线，箭头指向悼念厅的空调通风口。
"抓住你了！
"林小月突然变成成年女性形态，烧伤的皮肤下露出机械齿轮。
她的指甲暴涨成利刃刺来，沈凡顺势滚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钢筋被切断的脆响。
管道尽头坠入地下密室，泛绿的应急灯下摆着八口玻璃棺。
前七口棺材里都是不同年龄的"沈凡"，最后一口空棺标注着：实验体444号（最终迭代版）。
手机震动，首播界面弹出结算画面：存活4小时，奖励8积分，发现隐藏世界观+5积分。
沈凡却死死盯着密室墙上的电子屏，那里正在播放母亲病房的监控画面——病床上的母亲正用透析管编织人偶，布料赫然是他失踪的福利院校服。
"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小月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带着金属摩擦声，"下次首播是孤儿院废墟探险，记得兑换记忆血清哦，毕竟..."她的笑声突然混入机械杂音，"你妈妈快撑不住了吧？
"沈凡跌坐在空棺旁，手机自动跳转到积分商城。
新解锁的记忆血清需要15积分，说明栏写着："可能唤醒被封印的记忆，也可能导致人格解体"。
地下突然传来震动，密室开始坍塌。
沈凡拼命爬回地面时，殡仪馆己经恢复平静，晨光中传来早班工人的交谈："昨晚监控又拍到灵异现象，听说新来的守夜人..."他踉跄着跑出殡仪馆，在公交站瘫坐。
掌心的契约书突然自燃，灰烬在风中组成新的短信：三天后23:00，青松福利院旧址见。
特别提示：建议兑换"业火护符"，毕竟那里...短信后半段被烧焦的童谣覆盖："妹妹背着洋娃娃，埋在树下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