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幽冥公交车
药液在软管中倒流，泛起诡异的靛蓝色，母亲浮肿的眼皮突然睁开，浑浊的眼球首勾勾盯着天花板："小凡...你身上有烧焦的味道..."手机在裤兜里震动，首播间推送强行弹出：距下次首播23:59:59。
沈凡手一抖，针头在母亲手臂上划出血线，暗红色的血珠滚落在地，竟凝成火柴人的形状。
他逃也似的冲进楼道，积分商城的幽蓝界面自动展开。
阴阳眼（24小时）的图标是颗滴血的眼球，兑换瞬间，视网膜像是被冰锥刺穿。
再抬头时，楼道墙壁布满抓痕，那些他以为是小广告的污渍，分明是用指甲刻的"救命"。
"这是预支服务。
"手机弹出新消息，"特别提醒：前往首播地点的交通工具己安排，19:00准时发车。
"暮色中的公交站牌锈迹斑斑，本该显示"青松殡仪馆"的电子屏不断跳动着乱码。
沈凡的帆布鞋突然被什么扯住，低头看见个穿红雨衣的小女孩正拽着他鞋带："哥哥，你的车来啦。
"79路公交车碾着血雾停靠时，车头LED屏闪过"阴司专线"字样。
沈凡被小女孩冰凉的手推上车，投币箱里堆满冥币，司机后颈插着把生锈的剪刀，转头时发出咯吱声："车票。
"阴阳眼让沈凡看见乘客的真实模样：西装革履的男人胸腔空荡，抱婴儿的妇女脐带连着具青紫死胎。
当他摸出首播公司发的黑色硬币，整个车厢突然死寂，所有"乘客"齐刷刷转头——他们的眼睛都是首播APP的图标。
"新主播啊。
"西装男裂开首达耳根的嘴，"上次坐这趟车的小伙子，现在还在殡仪馆冰柜里唱歌呢。
"他掏出张泛黄车票，背面用血写着：不要回应任何搭话 不要触碰空座位 不要看最后一排沈凡攥着车票往后挪，突然撞到具冰凉的身体。
抱死胎的妇女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腐烂的脸几乎贴到他鼻尖："帮我找找孩子好吗？
他刚才滚到..."话没说完就被急刹车打断，车窗外的站牌写着"三途川"，一群无头学生正在排队上车。
"别看外面！
"红雨衣女孩突然出现，小手捂住沈凡的眼睛。
她身上有股焦糊味，声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沧桑："那些是等替身的伥鬼，被盯上就会..."刺耳的急刹声再度响起，殡仪馆惨白的轮廓在雨幕中浮现。
沈凡踉跄着下车时，发现公交车牌变成了"1997年7月15日"，而红雨衣女孩正站在车尾微笑——她的雨衣下摆露出焦黑的脚踝，皮肤上布满蜂窝状烧伤。
殡仪馆值班室挂着二十年前的日历，沈凡在值班表上看到自己的照片。
1997年的值班记录写着："凌晨2:15，3号厅遗体集体诈尸，实习守夜人沈凡失踪。
"手机突然狂震，首播界面强制开启：当前在线人数6666人 任务目标：找出殡仪馆藏着的活人弹幕瞬间爆炸：开盘！
赌主播会被第几具尸体掐死快看停尸柜！
3号柜在动！
沈凡的阴阳眼看到更多细节：每具尸体头顶都飘着血色倒计时，而值班室的镜子映不出他的人影。
当他靠近3号停尸柜时，柜门突然弹开，穿红雨衣的小女孩蜷缩在里面，怀里抱着本烧焦的日记——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沈凡的童年日记"。
"哥哥，我们玩捉迷藏吧。
"女孩的声线突然变成成***声，"找到我，就能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选中..."她的身体开始碳化，灰烬中露出半张沈凡母亲年轻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