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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水赤岭村的海岸线在暮色中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渔船的柴油机声渐渐隐没于涨潮的浪涌里。

阿海蹲在自家后院的木麻黄树下,借着最后一缕天光检查荧光钓钩。

铁皮桶里泡着半腐烂的鱿鱼内脏——那是他三天前偷藏的饵料,发酵后的腥臭能吸引更多鱿鱼。

十岁的孩子熟练地将鱼线缠上竹制绕线轮,手指被尼龙线勒出的红痕像一串褪色的佛珠。

村口传来阿爸的咳嗽声。

阿海缩了缩脖子,把浆板往棕榈叶堆里又推了半米。

浆板是黎族老船匠阿公送的,杉木龙骨上绘着褪色的船眼图腾,据说能震慑海里的恶灵。

三天前他在珊瑚礁缝隙里发现这艘被遗弃的小船时,船眼早被藤壶啃成了两个黑洞,像被挖去眼珠的骷髅。

"阿弟!

吃饭了!

"阿妈在厨房喊,铁锅铲刮过铝锅的声响刺得他耳膜发颤。

他抓起铁皮桶冲向海滩,赤脚踩过被晒得滚烫的礁石群。

咸涩的海风灌进汗湿的背心,远处归港的渔船桅杆上,招魂幡似的晾着几件破洞渔网。

月亮从铜鼓岭后探出头时,阿海已经划到了离岸三百米的海域。

桨板随着长浪轻柔起伏,像睡在阿婆的藤摇椅上。

荧光钓钩沉入墨色海水,很快引来一群闪着磷光的鱿鱼,触须如银丝般缠绕鱼线。

这是他在《南海渔汛》杂志上学到的夜钓技巧:满月夜鱿鱼会追逐光亮,用腐烂内脏作饵更能激发它们的攻击性。

潮水开始转向。

阿海数着第五只鱿鱼扔进塑料桶时,西南方的天空裂开一道紫红色缝隙。

他认得这种云,上个月台风"山神"登陆前,天际也翻涌过这种病态的光泽。

海水突然变得黏稠,浪头推挤着桨板往深海滑去。

他想调转船头,却发现双掌被鱼线割破了皮,血珠滴在船板上凝成褐色的星群。

困意像涨潮时的海水漫上来。

白天的画面在眼前闪回:教室后排男生嘲笑他带鱿鱼干当午餐,班主任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下"危险水域禁止游泳"的警示图,医务室阿姐给他晒伤的脊背涂药膏时叹息"再这么野迟早喂鲨鱼"。

最刺眼的是阿爸举着断成两截的船桨——那是他上个月夜钓弄坏的——黧黑的脸庞在煤油灯下扭曲成恶鬼面具:"再敢偷跑出海,打断你的腿!

"阿海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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