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深深抠进粗糙的岩石，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却感觉不到疼痛。
不远处，父亲倒在血泊中，倭寇的刀锋还在滴血。
那些穿着怪异服饰的强盗，正将渔村里值钱的东西往船上搬。
陈祖义记得父亲临死前的眼神，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哀求，却换不来一丝怜悯。
"爹......"陈祖义将脸埋在臂弯里，泪水无声地滑落。
海风呜咽，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三年后。
"小子，动作快点！
"船老大一脚踹在陈祖义背上，"再磨蹭就把你扔海里喂鱼！
"陈祖义踉跄着爬起来，继续搬运货物。
他的手掌早已磨出厚茧，背上的鞭痕结了痂又裂开，但他一声不吭。
这艘商船是他离开渔村后找到的第一份活计，虽然辛苦，却能让他远离那个充满血腥记忆的地方。
夜深人静时，陈祖义常常站在甲板上眺望星空。
他学会了辨认北极星，记住了季风的方向，甚至能通过海浪的起伏判断天气变化。
船老大虽然脾气暴躁，但确实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水手，陈祖义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本事。
"东南方向有船！
"瞭望台上突然传来喊声。
陈祖义眯起眼睛，远处果然有几个黑点正在逼近。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短刀——那是他花了三个月工钱买的。
"是海盗！
"船老大脸色大变，"快转舵！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三艘快船如离弦之箭般逼近，船帆上画着狰狞的骷髅。
海盗们怪叫着跳上商船，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
陈祖义躲在一堆货物后面，看着船老大被海盗头目一刀砍倒。
那个海盗头目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正得意地大笑。
就是现在！
陈祖义猛地窜出，短刀直取海盗头目后心。
对方反应极快，侧身避过要害，但刀刃还是划破了他的手臂。
海盗头目怒吼一声，挥刀劈来，陈祖义就地一滚，抓起地上的渔网撒向对方。
渔网缠住了海盗头目的刀，陈祖义趁机扑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海盗头目力气很大，但陈祖义像条泥鳅一样灵活，他死死咬住对方的耳朵，任凭拳头雨点般落在身上也不松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