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能清晰地听到血液在耳边奔涌的声音。
店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家的东西?
"阿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可是刚才有个老妇人...""老妇人?
"陈墨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终于从嫁衣上移开,落在阿宁脸上。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长什么样子?
"阿宁回忆着:"大概七十多岁,佝偻着背,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棉布衣服..."她突然停住了,因为她注意到陈墨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不可能..."陈墨低声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说的那个人,是我的祖母。
但她己经去世二十年了。
"阿宁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博古架。
架子上一个青花瓷瓶摇晃了一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在开玩笑吧?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刚才明明..."话还没说完,她的余光瞥见地上的嫁衣突然动了一下。
那件血红色的嫁衣无风自动,衣襟缓缓展开,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抚平它的褶皱。
阿宁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陈墨快步走到嫁衣前,蹲下身仔细查看。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衣襟上的血迹,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阿宁注意到,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嫁衣时,那些暗红色的痕迹似乎变得更加鲜艳了。
"这件嫁衣..."陈墨的声音变得低沉,"是百年前我祖上一位新娘的嫁衣。
她在大婚之日..."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发生了意外。
"阿宁感觉自己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她想起刚才在镜中看到的景象,那些白幡,那些蜡烛...那分明是一场葬礼的布置。
"什么意外?
"她听见自己问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陈墨没有立即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
阿宁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郁。
"那是一场..."陈墨刚开口,突然停住了。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阿宁身后的镜子,瞳孔猛地收缩。
阿宁顺着他的目光回头,顿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镜中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正站在镜中,背对着他们。
那件嫁衣正是地上的这一件,但穿在女子身上却显得格外合身。
女子的头发盘成精致的发髻,插着金钗,但她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突然,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阿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那张脸,赫然就是她自己!
镜中的"阿宁"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的嘴唇鲜红如血,眼睛却是一片漆黑,没有眼白。
她缓缓抬起手,指向现实中的阿宁,然后做出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别看!
"陈墨突然冲过来,一把将阿宁拉进怀里。
他的手掌紧紧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
阿宁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的心跳快得惊人,隔着西装面料传递到她的背上。
"闭上眼睛,"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不要看镜子。
"阿宁顺从地闭上眼睛,但那些画面己经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能感觉到陈墨的手掌有些潮湿,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和嫁衣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
"她颤抖着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陈墨没有立即回答。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首到阿宁感觉自己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当他终于松开手时,阿宁发现镜子里的景象己经恢复正常,但那件嫁衣却不见了。
"它去哪了?
"阿宁惊恐地问。
陈墨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走到镜子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镜面。
阿宁注意到,镜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从中间向西周蔓延,就像蜘蛛网一样。
"它选择了你,"陈墨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阿宁,"这件嫁衣,它选择了你作为它的新主人。
"阿宁感觉一阵眩晕,她扶住柜台才勉强站稳:"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我?
"陈墨没有回答。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地板上,那影子看起来竟有几分像是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
"明天,"他突然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在那里,你会知道一切。
""什么地方?
"阿宁追问。
陈墨转过身,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陈家祖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