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衣柜下的黑布鞋与腐虫指甲掐进老木门裂缝的瞬间，我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凉——不是木头经冬后的冷硬，是像攥着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死人骨头，寒意顺着指缝往骨子里钻。
外婆走了整一个月，我踩着清明刚过的湿冷空气来取遗物，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混杂着潮湿木料、陈年灰尘，还有淡淡腐甜的怪味扑面而来，像把盛夏腐烂的栀子花塞进密封塑料袋，闷了半个月再猛地扯开，连空气都黏着股化不开的腥气，呛得我弯着腰咳了好一阵。
“吱呀——”门轴的声响拖得老长，不是新木门那种清脆的摩擦声，是像人喉管里卡着浓痰，濒死前勉强挤出的气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绕了圈，钻进我耳朵里，听得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客厅的灯按下去没反应，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惨白的光柱扫过落灰的八仙桌，桌面蒙着的灰层上，竟有几个新鲜的指印，指腹的纹路清晰可见，不像是外婆生前留下的——她的指腹有常年做针线活磨出的厚茧，可这指印光滑得很，更像……年轻人的。
光柱往下移，桌腿阴影里突然窜过个小东西，速度快得只剩道残影。
我猛地抬高手机，只见一只断了右腿的蟑螂，正拖着半片透明的翅膀，慌慌张张往衣柜底下钻。
可那衣柜是外婆嫁过来时带的老物件，深棕色的实木柜身，漆皮剥落处露出的木纹裂得像一道道干涸的血痕，柜脚与地面贴得严丝合缝，哪来的缝隙让蟑螂钻进去？
我盯着衣柜，太阳穴突然突突地跳。
去年清明来看外婆时，她就坐在这衣柜前的小马扎上，背对着我，手指反复摩挲着柜门，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暗红的泥垢。
我当时凑过去问她在干什么，她却猛地回过头，眼神里是我从没见过的恐慌，一把将我往门外推，说“这柜子脏，别靠近，沾了晦气”。
我当时只当她是老糊涂了，现在想来，那哪是“晦气”，是衣柜里的东西，早就在往外渗“气”了，连外婆自己都怕。
要找的遗物清单，外婆生前说过放在衣柜最底层的黑木箱里。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拉柜门，指腹刚碰到冰凉的木头，就像突然摸在死人的皮肤上——那温度太不对劲了，三
外婆走了整一个月，我踩着清明刚过的湿冷空气来取遗物，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混杂着潮湿木料、陈年灰尘，还有淡淡腐甜的怪味扑面而来，像把盛夏腐烂的栀子花塞进密封塑料袋，闷了半个月再猛地扯开，连空气都黏着股化不开的腥气，呛得我弯着腰咳了好一阵。
“吱呀——”门轴的声响拖得老长，不是新木门那种清脆的摩擦声，是像人喉管里卡着浓痰，濒死前勉强挤出的气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绕了圈，钻进我耳朵里，听得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客厅的灯按下去没反应，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惨白的光柱扫过落灰的八仙桌，桌面蒙着的灰层上，竟有几个新鲜的指印，指腹的纹路清晰可见，不像是外婆生前留下的——她的指腹有常年做针线活磨出的厚茧，可这指印光滑得很，更像……年轻人的。
光柱往下移，桌腿阴影里突然窜过个小东西，速度快得只剩道残影。
我猛地抬高手机，只见一只断了右腿的蟑螂，正拖着半片透明的翅膀，慌慌张张往衣柜底下钻。
可那衣柜是外婆嫁过来时带的老物件，深棕色的实木柜身，漆皮剥落处露出的木纹裂得像一道道干涸的血痕，柜脚与地面贴得严丝合缝，哪来的缝隙让蟑螂钻进去？
我盯着衣柜，太阳穴突然突突地跳。
去年清明来看外婆时，她就坐在这衣柜前的小马扎上，背对着我，手指反复摩挲着柜门，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暗红的泥垢。
我当时凑过去问她在干什么，她却猛地回过头，眼神里是我从没见过的恐慌，一把将我往门外推，说“这柜子脏，别靠近，沾了晦气”。
我当时只当她是老糊涂了，现在想来，那哪是“晦气”，是衣柜里的东西，早就在往外渗“气”了，连外婆自己都怕。
要找的遗物清单，外婆生前说过放在衣柜最底层的黑木箱里。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拉柜门，指腹刚碰到冰凉的木头，就像突然摸在死人的皮肤上——那温度太不对劲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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