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老婆的钱养情人

男人用老婆的钱养情人

作者: 十一月的洛阳

其它小说连载

《男人用老婆的钱养情人》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十一月的洛阳”的原创精品邝彻苏弥主人精彩内容选节:结婚七苏弥用我的钱养小白还怀了野我亲眼看着她把三百万现金装进跑送给那个赛车“宝这是你爸送我们的结婚礼”她摸着肚子当晚我切断了赛车场所有防护看着他的跑车撞成废我笑着拨通苏弥电话:“你小老公的骨头碎”她发疯般冲到医院我正把流产同意书拍在她情人脸“选保腿还是保你儿子?”第一章邝彻把最后一份季度财报签好扔给助理小陈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六点整...

2025-10-21 07:44:22

结婚七年,苏弥用我的钱养小白脸,还怀了野种。我亲眼看着她把三百万现金装进跑车,

送给那个赛车手。“宝宝,这是你爸送我们的结婚礼物。”她摸着肚子笑。

当晚我切断了赛车场所有防护栏。看着他的跑车撞成废铁,我笑着拨通苏弥电话:“听,

你小老公的骨头碎了。”她发疯般冲到医院时,我正把流产同意书拍在她情人脸上。“选吧,

保腿还是保你儿子?”第一章邝彻把最后一份季度财报签好字,扔给助理小陈时,

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六点整。窗外,城市华灯初上,霓虹的光晕在深秋的薄暮里晕染开,

带着一种冰冷的繁华。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连续几天的连轴转,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苏弥发来的信息,言简意赅,

带着她一贯的、不容置疑的冷淡:“晚上有慈善晚宴,不回了。冰箱里有速食。

”邝彻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无意识地划过。七年了,

这种信息早已是常态。他扯了扯嘴角,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也好,

省得回去面对那间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大房子,和那个越来越像精致摆设的妻子。

他发动车子,黑色的奥迪A8L平稳地滑入晚高峰的车流。车载音响流淌着低沉的爵士乐,

却丝毫无法抚平他心底那丝莫名的烦躁。像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腐烂,

散发出若有似无的、令人不安的气息。他习惯性地打开手机银行APP,

例行公事般扫了一眼几个主要账户的余额。

目光落在公司那个用于紧急周转的备用金账户上时,他的手指顿住了。

余额显示:3,000,000.00。数字没错,但颜色不对。那刺眼的红色负号,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三百万。备用金账户里,整整三百万现金,

消失了。一股寒气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头顶,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邝彻猛地踩下刹车,

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在车流中显得格外突兀,引来后方一片愤怒的喇叭声。他置若罔闻,

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备用金账户的密码,只有他和苏弥知道。

公司财务流程极其严格,这么大笔资金的划出,不可能没有他的电子签名授权!

除非……有人绕过了所有安全措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

肺部却像塞满了冰碴子。手指有些僵硬地操作着手机,调出账户的详细流水记录。

92.168.1.105)验证方式: 动态口令 + 生物识别指纹收款人:林骁。

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进邝彻的神经。他见过这个名字,

在苏弥手机屏幕偶尔亮起时,在那条被她慌乱划掉的暧昧信息里。

一个在本地地下赛车圈小有名气的年轻车手,

苏弥最近几个月嘴里时不时会“无意”提起的“挺有天赋的小伙子”。而操作终端,

清清楚楚地写着:家庭电脑 - 书房主机。生物识别,用的是他的指纹。

邝彻的呼吸变得粗重,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愤怒像沸腾的岩浆,

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苏弥!她怎么敢?!用他的钱,养她的野男人!

还胆大包天地用他的指纹授权!书房那台电脑的指纹识别器,他只在最初设置时录入过,

之后几乎没用过。她是什么时候偷偷采集了他的指纹?又是怎么破解了动态口令?

巨大的背叛感和被愚弄的耻辱感瞬间将他吞没。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七年婚姻,他自认从未亏待过她,优渥的生活,体面的身份,

她想要的一切,他都尽力满足。换来的,却是她处心积虑的背叛和盗窃!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苏弥发来的照片。背景是某个衣香鬓影的宴会厅,水晶灯璀璨夺目。

她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露背晚礼服,妆容精致,笑容得体,正优雅地举着香槟杯与人交谈。

照片下面附着一行字:“看,王太太新买的蓝钻,俗气死了。

还是你去年送我的那套翡翠衬我。”虚伪!邝彻盯着照片里那张巧笑倩兮的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几个小时前,她才用他的三百万去填了那个小白脸的窟窿,

现在却能若无其事地在这里炫耀他送的礼物,评价别人的珠宝?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愤怒的岩浆在极致的冰冷中开始凝固、沉淀,最终化为一种深不见底、令人心悸的森寒。

他关掉照片,眼神锐利如刀锋,重新启动车子。黑色的奥迪没有驶向那个名为“家”的空壳,

而是掉转方向,朝着城市另一端疾驰而去。他需要证据。铁一般的证据。他要亲眼看看,

他邝彻的血汗钱,是怎么被这对狗男女挥霍的!

邝彻的车最终停在“极速领域”赛车场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远离主入口的喧嚣,

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巨大的赛车场主体建筑在夜色中投下浓重的阴影,

引擎的轰鸣声隔着老远就隐隐传来,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血脉贲张的躁动。他熄了火,

车窗降下一条缝隙,深秋夜晚的冷风灌进来,吹在脸上,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心头的火焰。

他像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耐心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赛车场内的喧嚣渐渐平息,只有零星的引擎声偶尔响起。终于,接近晚上十点,

赛车场侧门打开,几辆造型夸张的跑车鱼贯驶出。

邝彻的目光瞬间锁定其中一辆——崭新的阿斯顿·马丁Vantage,

哑光黑的漆面在路灯下流淌着低调而危险的光泽。

正是他账户流水里显示的那笔三百万巨款的去向!林骁的车!

阿斯顿·马丁没有立刻汇入主路,而是在路边停了下来。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紧身赛车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跳了下来。林骁。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

也能看出他张扬的帅气,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痞气。他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那边,

殷勤地拉开了车门。一只踩着细高跟鞋的脚伸了出来,接着是窈窕的身影。苏弥。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参加晚宴的银灰色露背礼服,只是外面随意地披了件林骁的宽大赛车外套,

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却透着一股慵懒的性感。

她脸上带着一种邝彻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那笑容刺得他眼睛生疼。

林骁亲昵地搂着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苏弥立刻笑得花枝乱颤,

轻轻捶了他胸口一下。两人旁若无人地腻歪着。邝彻的手指深深抠进真皮方向盘里,

指甲几乎要嵌进去。他强迫自己看着,像在观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荒诞剧。腻歪了一会儿,

林骁似乎想起了什么,

转身从阿斯顿·马丁的后备箱里拎出一个沉甸甸的、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运动包。

他炫耀似的把包拉开一道口子,里面赫然是一沓沓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气息的百元大钞!

粉红色的钞票在昏黄的路灯下,折射出冰冷而诱人的光泽。“宝贝儿,看看!

”林骁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地传来,“三百万!纯现金!

够不够劲?”苏弥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看到心爱玩具般的、纯粹的贪婪和兴奋。

她伸出手,不是去拿钱,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占有欲,

轻轻抚摸着崭新的阿斯顿·马丁流畅的车身线条,从引擎盖一直滑到车尾,

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肌肤。“当然够劲!”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带着一种被金钱和欲望彻底满足后的慵懒和骄傲,“这可是我老公‘送’我们的结婚礼物呢!

”她特意加重了“送”字,语气里充满了恶意的嘲弄和扭曲的快感。林骁哈哈大笑起来,

一把搂过她,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还是我老婆厉害!姓邝的那个傻逼,

活该当绿毛龟!这车,以后就是咱俩的定情信物!”苏弥依偎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着,

手指却依旧流连在冰冷的车身上。她微微侧过头,

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母性光辉和巨大野心的奇异光彩,声音压低了,

却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清晰:“宝宝,听见没?这是你爸送我们的结婚礼物。以后,

这些都是你的。”“轰——!”邝彻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

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烈焰!血液疯狂地涌向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他死死地盯着苏弥那只放在小腹上的手,那只手仿佛带着剧毒,

瞬间刺穿了他所有的理智和伪装。野种!她不仅偷他的钱养小白脸,还怀了野种!

甚至用他血汗钱买的车,来作为这野种的“礼物”!巨大的轰鸣声在他耳中炸响,

分不清是远处赛道上残留的引擎咆哮,还是他自己血管里愤怒奔流的咆哮。

眼前苏弥那张带着得意和母性光辉的脸,林骁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还有那辆在灯光下闪着冰冷光泽的阿斯顿·马丁,都扭曲变形,

像一幅用最恶毒的颜料涂抹出来的地狱图景。七年。他像个傻子一样经营着这个所谓的家,

像个傻子一样信任着她。他以为的平静港湾,底下早已是爬满蛆虫的腐肉!她榨取他的价值,

践踏他的尊严,甚至要用他的钱,去供养她和野男人生下的孽种!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邝彻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它咽了回去。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和他此刻心中翻腾的杀意一样浓烈。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地颤抖着,

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轻响。不能动。现在不能动。他像一尊被冰封的火山,

外表是死寂的寒冷,内里是毁灭一切的熔岩。他强迫自己收回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

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升起了车窗。黑暗重新将他吞噬,

隔绝了外面那对狗男女令人作呕的欢声笑语。他需要绝对的冷静。愤怒会让人愚蠢,

而愚蠢的复仇,配不上他们犯下的罪孽。

黑色的奥迪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入更深的阴影里。邝彻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闭上眼睛,

胸膛剧烈起伏。黑暗中,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但那沉寂之下,

是正在疯狂计算、推演、编织的冰冷风暴。他拿出另一部几乎从未使用过的备用手机,

屏幕的冷光照亮他毫无血色的下半张脸。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而稳定地移动,

拨通了一个加密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低沉、毫无情绪波动的男声:“邝先生。”“老K,”邝彻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像砂纸摩擦着生铁,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目标锁定。林骁,男,25岁,地下赛车手,

车牌号江A·X8R88,新入手黑色阿斯顿·马丁Vantage。苏弥,我妻子。

我要他们两人从现在起,每一分钟的行踪,接触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

特别是苏弥的医疗记录,重点查妇产科,我要最快速度确认一件事。”“明白。全方位监控,

医疗记录优先。”老K的声音没有任何迟疑,专业得如同机器。“还有,”邝彻顿了顿,

眼中寒光一闪,“查清楚‘极速领域’赛车场,尤其是林骁常跑的那几条夜间赛道,

所有防护栏的结构图纸、检修记录、监控盲区。特别是……能让高速行驶的车辆,

发生‘意外’的那种关键点。”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老K的声音依旧平稳:“明白。

结构弱点分析,意外模拟点。需要介入吗?”“不,”邝彻的声音斩钉截铁,

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信息给我。我亲自来。”挂断电话,

邝彻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他重新发动车子,

黑色的奥迪缓缓驶离这片充满背叛气息的角落,汇入城市冰冷的车流。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地闪过他的脸,映照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

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丈夫”邝彻的温度,

只剩下一个被彻底唤醒的、准备将猎物撕碎的复仇者。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这场游戏的规则,将由他来制定,用血与火书写。第二章邝彻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

那个地方,每一寸空气都残留着苏弥精心编织的谎言和她与林骁苟且的气息,

多待一秒都让他窒息。

黑色的奥迪A8L最终停在了一家位于市中心、安保极其严密的五星级酒店地下车库。

他在这里有一个长期包下的行政套房,原本是用于偶尔加班太晚或者接待重要客户,

此刻成了他临时的、冰冷的堡垒。刷开厚重的房门,

扑面而来的是中央空调恒定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冷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万家灯火,却照不进这间豪华囚笼分毫。邝彻扯掉领带,随手扔在昂贵的意大利沙发上,

昂贵的西装外套也被他像丢弃垃圾一样甩开。他走到吧台,没有开灯,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不加冰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滑入喉咙,像一道灼热的火线,一路烧到胃里,

却丝毫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四肢百骸。他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流动的光河。

苏弥抚摸阿斯顿·马丁时那贪婪满足的眼神,

她依偎在林骁怀里宣告“这是你爸送我们的结婚礼物”时那恶毒的笑容,

还有那只放在小腹上的手……这些画面如同最锋利的刻刀,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凌迟。

“宝宝……这是你爸送我们的……”“砰!

”手中的水晶杯被他狠狠砸在厚重的防弹玻璃窗上!昂贵的杯子瞬间粉碎,

琥珀色的酒液和锋利的碎片四溅开来,在昂贵的地毯上留下狼藉的污迹。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套房里回荡,震得他自己耳膜嗡嗡作响。邝彻剧烈地喘息着,

胸口像被巨石压住。他双手撑在冰冷的玻璃上,额头抵着同样冰冷的平面,

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微微颤抖。七年!他像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他以为的贤惠妻子,

背地里却是一条吸血的毒蛇,不仅榨干他的钱财,

还要用他的骨血去喂养她和野男人孕育的孽种!耻辱和恨意如同毒藤,

疯狂地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窒息般的剧痛。他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玻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那里面的人,眼神凶戾得如同濒死的野兽。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愤怒会烧毁理智,而失去理智的复仇,只会是一场同归于尽的闹剧。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直身体,走到浴室。冰冷的水流从头顶浇下,

刺骨的寒意让他混乱沸腾的大脑终于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他需要绝对的冷静,

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去执行一场完美的狩猎。擦干身体,换上舒适的居家服,

邝彻坐到了套房书房的巨大办公桌前。这里俨然成了临时的作战指挥中心。

他打开那部加密的备用手机,屏幕亮起,老K的信息已经如同流水般涌了进来,

精准、高效、冰冷。首先是苏弥的医疗记录。几张清晰的扫描件跳出来,

来自本市一家以隐私保护著称的昂贵私立妇产医院。诊断报告上的名字刺眼无比:苏弥。

诊断结果:宫内早孕,约6周。超声报告单上,那个小小的、模糊的孕囊影像,

像一枚淬毒的子弹,精准地击穿了邝彻最后一丝残存的幻想。六周。时间推算回去,

正是他上个月去欧洲参加行业峰会的那半个月。他不在家,她倒是“忙”得很!

邝彻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弧度,像是在笑,却比哭更狰狞。他关掉报告,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接着是林骁的资料,详尽得令人发指。家庭背景普通,

父母是退休工人,有个在念大学的妹妹。本人高中辍学,混迹街头,

靠着不要命的飙车技术和一张还算不错的脸,在地下赛车圈和某些富婆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劣迹斑斑:多次因非法飙车、斗殴被拘留,信用记录一塌糊涂,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最近一笔最大的债务,高达两百八十万,

债主是本地一个以手段狠辣著称的放贷团伙“鸿运财务”,还款期限就在三天后。看到这里,

邝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需要三百万现金!原来是为了填这个要命的窟窿!

用他邝彻的钱,去救她小情人的命!真是情深义重!最后,是“极速领域”赛车场的资料。

老K发来的不仅仅是结构图,

防护栏存在老化或设计缺陷、以及最重要的——夜间赛道监控探头的分布图和盲区示意图。

其中一条编号为“S7”的夜间高速弯道,被老K用醒目的红圈标注了出来。

这条弯道弧度大,外侧防护栏有一段近二十米的区域,因为早期施工问题和后期维护敷衍,

钢制立柱的基座存在严重锈蚀,连接螺栓松动,防护栏本身的强度也远低于安全标准。

最关键的是,这段区域,恰好处于两个监控探头的交叉盲区中心点!

资料后面附着一份简短的力学分析报告,

顿·马丁Vantage在S7弯道可能达到的极限速度根据林骁过往的跑圈数据推算,

如果车辆在高速过弯时失控,撞向那段特定区域的防护栏,

防护栏极大概率会像纸糊的一样被撕裂、撞飞。

车辆将毫无缓冲地直接撞上防护栏后方坚硬的、由巨大混凝土块堆砌成的护坡墙。报告末尾,

老K只留了一行字:“撞击角度合适,生还率低于5%,幸存者高位截瘫概率大于90%。

”邝彻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份报告上,钉在那个鲜红的“5%”和“90%”上。时间,地点,

工具,方法……一切要素都清晰地摆在了他的面前。一个完美的“意外”现场。

他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上,闭上眼。黑暗中,

咆哮声、金属扭曲的刺耳声、骨头碎裂的闷响……还有苏弥可能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残酷而诱人的交响曲。一种冰冷的、带着毁灭快感的战栗,

顺着脊椎缓缓爬升。他拿起另一部日常使用的手机,屏幕解锁,

壁纸还是去年他和苏弥在马尔代夫度假时的合影。照片里,她穿着白色的长裙,

依偎在他身边,笑容温婉,阳光洒在她脸上,美好得像个幻梦。多么讽刺。

邝彻面无表情地操作着,指尖冰冷。他找到苏弥的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

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疲惫:“欧洲那边项目出了点棘手的问题,

临时通知我明早飞过去处理,大概一周。刚到家,累瘫了。你慈善晚宴结束了?早点休息,

别太累。”点击,发送。信息如同石沉大海。邝彻并不在意,

他知道苏弥此刻正沉浸在用他的钱买来的新车和“美好未来”里,

哪有空理会他这个“累瘫了”的丈夫。他需要的就是这份“不在意”,

这能给他争取到宝贵的时间和空间。做完这一切,他关掉所有灯光,

只留下书桌上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他调出老K实时传回的监控画面分割屏。几个小窗口里,

清晰地显示着:——苏弥和林骁回到了一个位于城南高档公寓区的小复式里。

那是林骁租住的“爱巢”,用谁的钱租的,不言而喻。画面里,

两人正兴奋地拆着那个装满现金的黑色运动包,林骁拿起一沓钱,夸张地嗅了嗅,

然后大笑着将苏弥扑倒在铺满钞票的沙发上。苏弥的尖笑声透过并不清晰的音频传来,

刺耳无比。——另一个窗口,显示着“极速领域”赛车场S7弯道外侧的实时画面。

昏黄的灯光下,那段被红圈标注的锈蚀防护栏,在夜色中沉默地矗立着,

像一张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巨口。邝彻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

跳动着两簇幽冷的、名为毁灭的火焰。他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手,

在黑暗中耐心地擦拭着猎枪,等待着最佳的扣动扳机的时机。猎网,已经无声地张开。

只待猎物,踏入那致命的陷阱。第三章夜色浓稠如墨,

将“极速领域”赛车场巨大的轮廓吞噬。白天的喧嚣早已散尽,

只剩下空旷的赛道在探照灯惨白的光柱下,像一条冰冷的、等待吞噬生命的巨蟒。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狂躁,撕破了深夜的寂静。

林骁那辆崭新的哑光黑阿斯顿·马丁Vantage,如同暗夜中扑出的幽灵,

咆哮着冲上了S7弯道。速度表上的指针疯狂地向右甩动,逼近红区。车内,

震耳欲聋的电子摇滚乐几乎要掀翻车顶,林骁双手紧握方向盘,脸上是极度亢奋的潮红,

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快感让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副驾驶上,苏弥紧紧抓着扶手,

脸色有些发白,但看着林骁近乎癫狂的侧脸,眼中却闪烁着崇拜和刺激交织的光芒。

“宝贝儿!坐稳了!让你看看什么叫贴地飞行!”林骁嘶吼着,油门被他踩到了底。

V12引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强大的推背感将两人死死按在桶形座椅上。

车子像一枚出膛的黑色炮弹,以近乎自杀的速度冲向那个弧度极大的S7弯道!

弯心就在眼前!林骁眼神狂热,猛地向左打方向,同时脚下点刹,

试图做出一个教科书般的漂移过弯。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技术,

也是他在地下赛车圈赖以成名的绝技。然而,

就在轮胎即将突破抓地力极限的瞬间——“嘎吱——!!!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扭曲声,从底盘下方传来!声音不大,

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震耳的音乐和林骁的狂吼!林骁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方向盘……方向盘传来的反馈感消失了!

仿佛连接前轮的那根神经被瞬间切断!车子没有像预期那样甩尾漂移,

而是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完全失去了控制,带着巨大的惯性,

直直地、无可挽回地朝着弯道外侧冲去!“不——!!!”林骁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疯狂地转动方向盘,脚下死命地踩着刹车,但一切都是徒劳!

失控的跑车如同一块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

狠狠地、义无反顾地撞向了弯道外侧那段锈迹斑斑的钢制防护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苏弥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她只看到窗外那排扭曲的金属护栏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如同平地惊雷,狠狠砸碎了赛道的寂静!脆弱的防护栏在阿斯顿·马丁狂暴的撞击下,

如同被巨人撕扯的锡箔纸,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和扭曲声!锈蚀的基座螺栓瞬间崩飞,

粗壮的钢制立柱被连根拔起、扭曲变形!整段防护栏被巨大的冲击力硬生生撕裂、撞碎!

破碎的金属碎片如同致命的弹片,在巨大的动能裹挟下,一部分狠狠嵌入车体,

发出“噗噗”的闷响,一部分则激射向漆黑的夜空!失去了这最后一道脆弱的屏障,

重达近两吨的跑车,带着毁灭一切的余势,

冲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防护栏后方那堵由巨大混凝土块堆砌而成的、坚不可摧的护坡墙上!

撞击的瞬间,整个车身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捏扁!

车头在令人心胆俱裂的金属压缩呻吟声中,瞬间塌陷、碎裂、扭曲成一团狰狞的废铁!

引擎盖像一张脆弱的纸片被揉成一团,高高掀起又狠狠拍下!

挡风玻璃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炸裂成无数细小的、闪着寒光的颗粒,如同冰雹般喷射向驾驶舱!

车内的安全气囊在千分之一秒内猛烈炸开!但巨大的冲击力根本不是气囊能够完全吸收的!

林骁的身体被安全带死死勒住,又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狠狠前冲,

头部和上半身如同一个破布娃娃,重重地砸在瞬间瘪下去的方向盘和炸开的气囊上!

骨骼碎裂的“咔嚓”声,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副驾驶的苏弥同样遭受重创,

猛烈的撞击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身体被安全带勒得几乎变形,头部无力地歪向一边,

额角有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炸开的气囊和碎裂的玻璃渣。

浓烈的汽油味、烧焦的橡胶味、还有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混合成一股死亡的气息。

扭曲变形的车体内部,线路短路爆出噼啪的火花,映照着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引擎盖下,

被撞得稀烂的V12引擎,发出几声垂死般的、断断续续的“嗬嗬”声,最终彻底沉寂下去,

只剩下几缕青烟从扭曲的缝隙中袅袅升起。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S7弯道。

只有远处探照灯的光柱,冰冷地扫过这片刚刚诞生的钢铁坟墓,

金属碎片、扭曲的护栏残骸、以及那辆还在微微冒着青烟的、彻底报废的阿斯顿·马丁残骸。

车头深深嵌入混凝土护墙,像一只被钉死在墙上的黑色巨虫。几秒钟后,

远处才传来赛车场安保人员惊恐的呼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柱乱晃着朝这边奔来。

而此刻,在赛车场外那条僻静小路的阴影里,邝彻坐在黑色的奥迪A8L中,车窗紧闭。

他手里拿着那部加密手机,

幕上清晰地显示着S7弯道外侧一个隐蔽摄像头传回的实时画面——正是那惨烈撞击的瞬间,

以及撞击后如同地狱般的景象。他看得无比清晰,无比专注。

当林骁的身体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汗钱买来的阿斯顿·马丁彻底变成一堆燃烧的废铁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骨的快感,

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贯穿了邝彻的全身!那是一种超越了愤怒、超越了痛苦的极致体验!

看着仇人在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里粉身碎骨,

看着他们用背叛和盗窃换来的“美好”在眼前瞬间化为乌有!这感觉,

比他签下任何一笔巨额订单、赚到任何一笔天文数字的利润,都要酣畅淋漓一万倍!

他嘴角无法控制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冰冷而扭曲的、充满毁灭意味的笑容。

这笑容越来越大,无声地在他脸上蔓延,最终化为喉咙深处压抑不住的、低沉而愉悦的震动。

他拿起日常使用的手机,屏幕亮起,壁纸上苏弥温婉的笑容此刻显得无比讽刺。

他找到苏弥的号码,拨了过去。听筒里传来漫长的、令人心焦的等待音。一次,两次,

三次……终于,在铃声即将断掉的前一秒,电话被接通了。

背景是刺耳的警笛声、混乱的人声呼喊、还有金属被切割的刺耳噪音。

一个虚弱、惊恐、带着剧烈颤抖和哭腔的女声传来,正是苏弥:“喂…喂?邝…邝彻?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茫然无措,

“出…出事了…赛车场…林骁他…车…车撞了…好可怕…血…好多血…”她语无伦次,

显然还处于巨大的惊吓和创伤中。邝彻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如同淬毒的冰花,

在黑暗中无声地绽放。他甚至还悠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等苏弥那带着哭腔的、破碎的叙述稍微停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是吗?撞车了?”他顿了顿,

话那头传来的、背景音里隐约可闻的、救援人员试图破拆车体的刺耳噪音和伤者痛苦的呻吟。

然后,他轻轻地、清晰地、如同情人低语般,对着话筒说道:“听,苏弥。”“仔细听。

”“听见了吗?那是你小老公的骨头……碎掉的声音。”电话那头,苏弥的呼吸声骤然停止!

紧接着,是一声短促到极致的、仿佛被扼住喉咙的抽气声!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足足两三秒,

然后,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致恐惧和崩溃的尖叫,猛地从听筒里炸开,

几乎要刺穿邝彻的耳膜!“啊——!!!!邝彻!你混蛋!魔鬼!你不得好死——!!!

”尖叫之后,是手机重重摔落在地的碎裂声,

以及苏弥彻底失控的、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和绝望的咒骂,声音迅速被更嘈杂的背景音淹没。

邝彻面无表情地移开手机,指尖轻轻一点,挂断了电话。那凄厉的尖叫和咒骂戛然而止。

他将手机随手丢在副驾驶座上,身体向后靠进椅背,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胸腔里那股积压了太久太久的、名为仇恨的毒火,仿佛随着苏弥那声崩溃的尖叫,

被短暂地宣泄出去了一丝,带来一种近乎虚脱、却又无比畅快的疲惫感。他闭上眼睛,

黑暗中,

那惊天动地的撞击声、金属的扭曲声、骨头的碎裂声、还有苏弥最后那声绝望的尖叫,

如同最美妙的乐章,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这只是开始。他无声地对自己说。

嘴角那抹冰冷而残酷的笑意,在车内的阴影里,久久未曾散去。第四章仁和私立医院,

VIP住院部的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昂贵香氛的怪异味道,

试图掩盖疾病和痛苦的气息,却徒劳无功。深夜的走廊异常安静,

只有护士站偶尔传来低语和仪器的轻鸣。一间顶级配置的单人病房外,

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苏弥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膏像,

瘫坐在走廊冰凉的金属长椅上。

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银灰色晚礼服早已被血污、灰尘和救援时的拉扯弄得破烂不堪,

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裸露的肩膀和手臂上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和青紫。

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乱不堪,几缕被干涸血块黏住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额角,一块纱布草草覆盖着,边缘还渗着暗红的血迹。她眼神空洞,

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紧闭的病房门,仿佛要将那扇厚重的门板看穿。

几个小时前那场噩梦般的撞击,那震耳欲聋的巨响,金属扭曲的刺耳声,

还有林骁身体砸在方向盘上那沉闷的骨裂声……以及邝彻在电话里那如同恶魔低语般的话语,

一遍遍在她脑海里疯狂闪回、炸裂。恐惧、剧痛、后怕,

还有被邝彻那通电话彻底点爆的、深入骨髓的恨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恐慌,

在她体内疯狂冲撞,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苏女士?苏女士?”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

手里拿着厚厚的检查报告,眉头紧锁,语气凝重地唤了她两声。苏弥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猛地回过神,涣散的目光聚焦在医生脸上,

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切和恐惧:“医生!林骁!他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双腿一软,又跌坐回去。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报告,

声音低沉而严肃:“林骁先生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我们刚做完紧急检查和初步处理。

”他指着报告上的影像图:“最致命的是脊柱损伤。第4、5节颈椎粉碎性骨折,

第6、7节胸椎严重错位并压迫脊髓。这导致了高位截瘫,从胸部以下,包括双臂,

目前完全失去知觉和运动功能,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苏弥的呼吸瞬间停滞,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高位截瘫……林骁,

那个像猎豹一样充满力量和野性的男人,废了?医生继续说着,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苏弥心上:“左腿股骨、胫腓骨开放性粉碎骨折,

伴有大面积肌肉和血管神经撕裂伤,情况极其严重,感染风险极高。右腿情况稍好,

但也是多段骨折。另外,肋骨断了七根,其中一根刺破了肺叶,引发了血气胸,

虽然已经做了闭式引流,但情况仍不稳定。还有中度脑震荡,

颅内少量出血需要密切观察……”医生顿了顿,看着苏弥摇摇欲坠的样子,

语气更加沉重:“现在最棘手的是他的左腿。开放性粉碎骨折,创面污染严重,

血管神经毁损。以他目前全身的状况和脊柱损伤的严重程度,

我们骨科和神经外科的专家会诊后认为……保肢的希望非常渺茫。强行保肢,

不仅手术风险巨大,术后感染、坏死、败血症的风险几乎是百分之百,会直接危及生命。

截肢……是唯一能保住他性命的选择。”“截肢?!”苏弥像是被这两个字烫到,

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嘶哑刺耳,“不!不能截肢!医生!求求你!想想办法!他还那么年轻!

他不能没有腿!他是赛车手啊!”她语无伦次,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狼狈地流下。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带着职业性的同情,但更多的是冷静的决断:“苏女士,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作为医生,我必须告诉你实情。保命,还是保腿?

这是目前必须立刻做出的选择。他的生命体征很不稳定,拖下去,

一旦感染爆发或者血气胸加重,后果不堪设想。”保命?还是保腿?

这冰冷的选择题如同两把巨锤,狠狠砸在苏弥早已崩溃的神经上。她瘫在椅子上,浑身冰冷,

大脑一片空白。林骁废了,可能还要失去一条腿?

那个意气风发、用她丈夫的钱买跑车、许诺给她“未来”的男人,

转眼就成了一个躺在ICU里、生死未卜的废人?巨大的落差和现实的残酷,让她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疾不徐地敲打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那脚步声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每一步都像踩在苏弥紧绷的神经上。苏弥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望向走廊尽头。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惨白的廊灯下缓缓走来。

深灰色的羊绒大衣剪裁精良,一丝不苟地包裹着他颀长的身躯,

里面是挺括的黑色西装和一丝褶皱也无的白衬衫。他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脸上没有任何长途飞行的疲惫,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的步伐从容,

仿佛不是走在深夜医院的走廊,而是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园。邝彻。他来了。

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审判者。苏弥的身体瞬间僵硬,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她看着邝彻一步步走近,那张英俊而冷漠的脸在灯光下越来越清晰,

她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怨毒和无法抑制的恐惧!是他!一定是他!那通电话!

那如同诅咒般的话语!林骁的“意外”!“是你!邝彻!是你干的!你这个魔鬼!杀人凶手!

”苏弥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邝彻,

尖利的指甲朝着他的脸狠狠抓去!她要把这张虚伪冷静的脸撕碎!然而,

她的手腕在距离邝彻脸颊还有几公分的地方,

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稳稳地、毫不费力地攥住了。力道之大,

让她感觉自己的腕骨几乎要被捏碎!剧烈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痛呼。邝彻垂眸,

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狼狈不堪、涕泪横流的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厌恶,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看蝼蚁般的漠然。他微微用力,将苏弥甩开。

苏弥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得她闷哼一声,却不敢再扑上来,

只是用那双充满血丝和恨意的眼睛死死瞪着邝彻,胸膛剧烈起伏。邝彻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仿佛她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他径直走到那位拿着报告、有些愕然的医生面前,

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带着恰到好处焦虑和疲惫的“丈夫”表情,

声音低沉而稳重:“医生您好,我是苏弥的丈夫,邝彻。我刚下飞机赶过来。

我妻子她…情绪太激动了。林骁先生是我太太的朋友,出了这种事,我们都很痛心。

现在情况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们家属配合的?”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和责任感,

与刚才面对苏弥时的冰冷判若两人。医生显然被邝彻这沉稳的气度和“家属”的身份安抚了,

连忙将刚才对苏弥说过的情况又快速复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截肢保命的紧迫性,

并将那份沉重的检查报告递给了邝彻。邝彻接过报告,

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动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影像图和文字描述,看得无比认真。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凝重和痛惜的表情,甚至还轻轻叹了口气,

仿佛在为这位“妻子的朋友”感到深深的惋惜。苏弥靠在墙上,

看着邝彻那堪称影帝级别的表演,看着他翻动报告时那平静无波的眼神,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太了解他了!他越是平静,

越是表现得像个“负责任的家属”,背后隐藏的杀机就越恐怖!“医生,情况我了解了。

确实非常严重。”邝彻合上报告,语气沉重而果断,“作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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