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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我嘴里念叨着这个字，心痛到不能呼吸。
“顾言，你让我滚去哪里？”
“我不管你去哪！我今天不想再看见你！”
江薇立刻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柔声劝道：“言哥哥，你别这样，小纾姐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开那个玩笑，我给小纾姐道歉。”
她抿着唇，泪光闪烁：“对不起，小纾姐，你别跟言哥哥吵架了，都是我的错。”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很可笑。
我想起八年前的我们。
在大学的春节晚会上，顾言作为学生会主席在台上发言，意气风发。
而我，台上那个刚刚拿下国际大奖的研一学姐，导师的得意门生。
后来他追我，追得轰轰烈烈。
他说：“林纾，我这辈子，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为了他，我放弃了去国外顶尖设计学院深造的机会，毕业就嫁给了他，心甘情愿为他洗手作羹汤。
可誓言犹在耳，新人却换旧人。
“顾言，你还记得吗？”
我攥紧了手，“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餐厅，等了你三个小时。你没来。”
顾言的表情一僵。
“那天，江薇给你打电话，说她失恋了，在酒吧喝醉了。你二话不说就赶了过去，陪了她一夜。”
“我给你打电话，你说，‘林纾你懂点事，薇薇她很难过’。”
江薇的脸色白了白，抓着顾言胳膊的手紧了紧。
“还有，我们准备买婚房，攒了五十万首付。江薇看上一个包，十几万，她钱不够，找你开口。”
“你瞒着我，把钱转给了她。说，‘我们晚点买房没关系，薇薇不能在朋友面前丢脸’。”
“顾言，你的钱是你的钱，可那五十万里，有二十五万是我一笔一笔设计稿画出来的！”
我每说一句，顾言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身后的朋友们，表情也从看戏，变成了尴尬和震惊。
“够了！”顾言打断我，“都是过去的事，你现在翻出来有意思吗？”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我看着他，“顾言，你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把我的退让当成懦弱可欺。你把江薇一个无足轻重的需求，放在我们最重要的承诺之上。”
“现在，你为了她，让我滚出我们自己的家？”
我接二连三的质问，戳破了他最后的体面。
江薇眼眶一红，猛地甩开顾言的手，哭着冲向门口。
“言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小纾姐这么小心眼。我以后会注意避嫌的，我……我先走了。我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她拉开门，呜咽地跑出门外。
下一秒，顾言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全是怨恨。
“林纾，你满意了？你看看你把薇薇逼成什么样了！她只是爱开玩笑！”
他连外套都来不及拿，追了出去。
留下满屋子的人，和我，以及一地的狼藉。
一个朋友走过来，尴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嫂子，言哥他就是太在乎朋友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说话。
半夜，顾言脸上带着疲惫，一回来就抱住我。
“小纾，薇薇让我跟你道歉。今天的事，大家都喝多了，没了分寸。”
“我跟他们一起长大，打闹惯了，忽略了你的感受。”
“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的眼泪喷涌而出。
顾言手忙脚乱给我擦眼泪，轻轻抚摸我的头顶。
“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单独去见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