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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那年,妈妈把爸爸捉奸在床,心脏病气死了。

爸爸吓得带着家里全部积蓄逃跑,留下我和七十岁的外婆相依为命。

十岁生日那天,外婆没了呼吸。

我成了没人要的孤儿,饿了就去翻垃圾桶,渴了就喝自来水。

村里人说寒门出贵子,我信了。

为了供自己读大学,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打三份工。

考研成功上岸,获得了三甲医院的实习资格,就在我以为要熬出头了。

实习第一天,我被人叫到医院咖啡厅,一位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趾高气扬。

“实习名额多少钱可以卖给我,你开个价格。我们家不差钱,我儿子刚好缺这个实习镀金。”

“你就是个孤儿,跟我家那小子没法比,我是这家医院vip病人,你日子好不好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恍若隔世。

他不记得我,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

他和我妈的结婚照,现在还摆在我外婆的坟前。

......

家里穷得叮当响,我妈唯一舍得打印照片,就是和我爸的结婚照。

说来讽刺,她被那个男人气死,遗照却也只能用这张照片。

“我跟你说话呢!孤儿就是没教养。”

“二十万够不够,你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吧,看你那穷酸样。”

“要不是我儿子缺这个实习镀金,我一辈子也不想跟你们这种人说话,身上一股子馊味。”

这种人?哪种人?

带着你的肮脏血脉,能有多干净。

前几天,有同村的联系我,说我爸爸回来找我了。

问我的地址,全部被我搪塞过去,看来他连我的照片都懒得要。

我改回了妈妈的姓,跟他有关的一切,我都觉得恶心。

我拿起桌上的银行卡端详,确实,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把家里积蓄全部卷走后,妈妈连最便宜的火化炉都用不起,挖个坑就埋在了田里。

“不够。”

“别人二十万,我就卖了。你的话,得加钱。”

我把银行卡丢回桌上,盯着霍修,观察他的反应。

霍修被喉咙咖啡呛得咳嗽,双眼瞪大看着我。

“不够?我看你这么小地方出来的人,就跟蚂蝗一样,抓住一个机会就不要脸地吸血!”

“那你说个价,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不要脸。”

思考半天,我说了个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一百万,我自动退出。”

话音刚落,脸上传来炽热的疼痛感。

霍修把一杯滚烫的咖啡从我头顶浇下来,攒了两个月才舍得买的新衬衫,被淋满咖啡污渍。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

“一百万?你配吗,老子有的是办法治你。”

说完,拿着银行卡大步离开。

咖啡流到嘴唇上,咸咸的,还有点苦。

第二天跟着医生导师查房的时候,霍修带着个满手鲜血的人闯进来,声音急促。

“快快快,宋医生,快给我朋友缝下针!他不小心割伤手腕了!”

宋建刚有些为难,

“霍先生,你去找骨科的护士,我这会儿没工夫,马上要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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