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那年的开学日,新课本上朱自清的《春》还带着油墨香,窗外的蝉鸣聒噪得像没尽头的夏天。
可客厅里的争吵声盖过了一切,他们在争我该跟谁走。
后来爸爸说"跟我走",我就拎着早就备好的手表充电器和衣服,成了他身边的影子。
那时我还不懂,有些裂痕会像树的年轮,悄悄刻进往后的日子里。
跟着爸爸的日子,他总说妈妈的坏话,那些带着侮辱的字眼像细小的针,扎进心里时不觉得疼,久了却连成一片麻木的疮。
再后来他再婚,我成了被轮流"照顾"的孩子,像个多余的物件。
妈妈那边也有了新的家,还有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弟弟的哭声像开关,只要响起,巴掌和呵斥就会落在我身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疼痛变得迟钝,像被抽走了感知情绪的神经。
直到有一天,我割开自己的手臂,看着血珠滚落时,竟尝到一丝奇异的"活着"的***——原来我还能痛。
妈妈发现后,哭闹着骂我是神经病,是讨债鬼。
我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好像她在演一场与我无关的戏。
自残的事被老师发现,同学们开始叫我"神经病",疏远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老师让爸妈带我去看医生,他们却说"小孩子闲的"。
那一刻我突然笑了,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在叫嚣:不如一起毁掉吧。
幸好,我遇到了网上的心理老师。
她让我做了SCL90测评,报告上的"中度抑郁""重度焦虑""重度敌对"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
可她没有否定我,只是说"你只是生病了"。
她推荐的电影和书,像在黑暗里打开的小窗,透进一点点光。
她教我控制情绪的方法,告诉我"先爱自己,才能争取未来"。
原来我那些可怕的念头,不是因为我坏,只是心里的伤口在喊疼。
现在的我,试着培养爱好,学着和自己和解。
我知道痊愈很难,就像冬天过后总会有残雪,但春天总会来的,就像12岁那年课本里写的:"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
"我想成为像她一样的人,照亮更多和我相似的灵魂。
想告诉每一个在黑暗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