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宿敌阴影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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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一回府,满心欢喜提及集市偶遇珍珍,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像是怀揣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熠熠光芒,话里话外尽是对那女子的夸赞与倾慕。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父亲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压抑。

只见父亲手中茶盏重重摔在桌上,伴随着一声清脆巨响,茶水西溅,滚烫水珠如暗器般溅到小鱼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愣愣地看着盛怒的父亲,满心的欢喜瞬间被浇灭,只剩不知所措。

“荒唐!

你可知那珍珍是何家之女?

咱们于家与何家世代宿仇,这仇怨深似渊薮,盘根错节,岂是你能随意触碰的!”

父亲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暴起,手指颤抖着指向小鱼,怒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从祖上起,咱们两家便在生意场上争得你死我活。

为抢那稀缺的客源,使过多少阴招损术,派人在对手商队必经之路佯装劫匪,劫走货物;为争码头的控制权,更是首接动过拳脚,多少先辈因此流血丧命,家族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分财富,都浸透着先人的血汗与怨念。

家族训诫如高悬利剑,明令禁止与何家有任何往来,你竟还敢提及那女子,莫不是要气死我!”

母亲在一旁满脸焦急,双手下意识地扯着父亲衣袖,轻轻摇晃,眼中满是哀求:“老爷,消消气,孩子许是不知情,一时犯了糊涂,你这般动怒,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转头又看向小鱼,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透着无奈与心疼,“鱼儿啊,你父亲所言句句属实,这仇怨积了几代,仿若千年坚冰,化解不开的。

那何家心狠手辣,在商场上不择手段,咱们招惹不起啊。

往后断了念想,莫要再提此事,就当是一场梦,忘了吧。”

小鱼满心委屈,眼眶里蓄满泪水,却又强忍着不敢顶嘴,只能紧咬下唇,微微颤抖着身子,诺诺应下。

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床榻好似滚烫的热锅,烙得他浑身难受。

脑海里尽是珍珍的一颦一笑、轻言软语,她娇羞垂眸时扇动的睫毛、浅笑嫣然时露出的贝齿,还有那软糯清甜、仿若黄莺出谷的声音,都如走马灯般在眼前、耳畔不停闪现、回响,心中那股爱意怎生也压不住,仿若春日野草,遇风便疯狂滋长。

与此同时,珍珍家中亦是炸开了锅。

珍珍偷藏了小鱼给的手帕,那手帕上绣着并蒂莲,丝线细密,针法精巧,寓意着成双成对、永结同心。

她视若珍宝,时常趁无人时悄悄拿出来摩挲端详,不想却被贴身丫鬟小翠不小心抖落出来,正巧被母亲瞧见。

母亲脸色大变,原本温婉的面容瞬间扭曲,仿若被触了逆鳞的母兽,当下喝问来历。

“珍珍,这手帕从何而来?

莫不是与那于家小子有关?

我平日如何教导你的,于、何两家势不两立,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你怎如此糊涂!”

母亲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手中紧攥着手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帕上精致的绣纹都被揉得皱巴巴。

珍珍扑通一声跪地,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光洁的脸颊簌簌滚落,砸在地上洇出一朵朵泪花。

她双肩微微颤抖,泣不成声地说道:“母亲,女儿知错,可女儿与于公子是真心相爱,那日集市偶遇,交谈几句便觉似曾相识,仿若前世结缘,情难自己。

女儿不求别的,只求能与他见上一面,说说话也是好的。

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知晓他安好,女儿便心满意足。”

“住口!”

父亲大步迈进屋内,吼声震得窗棂作响,门上挂着的珠帘都簌簌晃动。

他身形高大魁梧,此刻满脸怒容,仿若威严战神,“什么真心相爱,门都没有!

那于家狼子野心,惦记咱们何家产业多年,与他们往来,无疑是引狼入室。

从即日起,你禁足在房,哪儿也不许去,门窗都给我锁死,再派两个婆子守着。

要是再提那于家小子,家法伺候!”

珍珍瘫倒在地,泣不成声,丫鬟们面露不忍,却也不敢上前搀扶。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恰似两家沉重宿仇,将这对恋人的前路遮蔽得不见一丝光亮,阴森压抑得让人窒息。

珍珍满心绝望,却又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与小鱼的感情,哪怕荆棘满途,她也要向着爱人所在的方向艰难前行。

这一夜,小鱼与珍珍虽相隔甚远,却同样辗转难眠,满心悲戚中各自怀揣着一丝倔强与希望,期待命运能网开一面,让他们的爱情寻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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