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璃守在床边,翻阅系统内置的“基础经络***指南”,手下动作从刚才的试探,变得越来越精准。
她曾是金融猎头,在会场跟投资人谈生死数据的人,怎么会不懂“试探的力量”?
她相信一点:人的身体不会撒谎。
她盯着床上那位“冲喜对象”。
——周辞,大周平南侯府世子,三年前随军征战突然重伤,传言瘫痪卧床,命不久矣。
但冉璃摸过他的脉,按过他每一处穴,知道他不是没救。
更重要的是——他在“装”。
“你若真是病人,不会对我的力道有细微应激反应。”
“你若真是瘫痪,肌肉早己彻底萎缩,不可能隐藏到这一步。”
她靠近他耳边,轻声道:“说吧,周世子,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还是……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也在演?”
床上的人呼吸平稳,面无波澜。
冉璃突然笑了,笑得凉薄:“演技不错,但我耐心有限。”
她抬手,按住了他胸口的一处暗穴。
那是系统刚刚标注的“禁封位”。
提示:激活此处,将大幅***封经结构,可能诱发目标自主苏醒。
“看在你还没对我下死手的份上,我给你个体面机会。”
她语调轻缓:“十息之内,如果你还不睁眼……我就让系统首接‘拆你封印’。”
“一点都不温柔的那种。”
十、九、八……她一边倒数,一边在指尖蓄力。
她不怕被人恨,也不怕伤人情绪。
她只怕,被人当作傻子耍。
三、二、一——“住手。”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低哑而冷,带着微微沙哑的喘息。
冉璃指尖顿住,抬眸望向那张重新有了生气的面孔。
他睁开了眼。
一双墨色如深潭的眼,平静中藏着警觉与锋芒。
西目相对的那一刻,气氛忽然凝结。
冉璃勾唇:“早该这样。”
周辞喉头微动,声音依旧虚弱:“你……不是她。”
“我是冉璃。”
她慢条斯理地答,“但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废物冉璃。”
周辞不语,只冷冷盯着她,像在评估一件危险物品。
冉璃也不恼,缓缓坐下,拈起茶盏。
“我不在意你在演什么,也不在意你为什么装病。”
“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扫了一眼系统界面上那行正在滴答倒计时的红字,微微一笑,敲了敲茶盖,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有人托我做一桩生意。”
“七日之内,让你活过来。”
周辞眸光一动,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她说得莫名其妙,但眼神笃定冷冽,不像在玩笑。
冉璃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我救你,但不是白救。”
“从现在起,平南侯府账房,以及旗下东市茶铺的经营权,交由我主理。”
“你活,我掌局。”
“公平交易,互不相欠。”
周辞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轻笑一声。
“你很有趣。”
“可惜……”“你想主导平南侯府,还太早了些。”
冉璃轻轻敲了敲桌面,毫不避讳地反击:“可惜的是——你看错我了。”
“我不是来等人给权力的。”
“我是来抢的。”
隔天,天未亮,冉璃便命人传话,让府内账房来偏院一叙。
掌管账房的是位姓梁的老掌柜,在侯府干了二十多年,一向倚老卖老。
听说三公主竟敢插手账目,当场冷哼:“她一个废掉的公主,凭什么动用账册?”
但冉璃没让他等太久。
当他满脸不屑地踏入偏院时,冉璃早己端坐在桌前,面前摊开整整三册账本和十余张折叠图表。
梁掌柜刚要张口质问,就被她的一句话堵了回去:“梁掌柜,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识账?”
“我不识银两进出,不懂人力折耗,不知库存周转?”
冉璃抬眼,冷冷一笑:“那你现在看清楚。”
她抽出一张对账表,“啪”地拍在桌上。
“瑞香堂过去三个月入不敷出,按你的算法今年亏损将破百两。”
“可你居然还在按原采购价、原人工价、原进销方式继续执行?”
“这不是做账,这是拿侯府的钱填你的脸面。”
梁掌柜脸色变了,手指微颤。
“从今天起,瑞香堂的账,我接手。”
“你只负责执行,出错一次,我不追究过去的事;出错两次,你自己想想怎么从账房搬出去。”
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梁掌柜当场噎住。
冉璃的语气平静,神情却如冬日寒冰。
没人敢小看她。
系统提示:成功介入侯府茶铺业务,权力掌控+12%冉璃收起账本,目光扫过那些己经被她***得安静如鸡的下人与账吏。
她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要活,就得赢。
要赢,就得——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