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着檐下喜鹊窝,鸟早不知飞去了哪里。
"姑娘,该上轿了。
"嬷嬷声音哑了,想必是哭过。
"给谁做妾?
"我直接问道。
堂堂柳家嫡女,只能给人做妾。
还是我父亲的死对头,薛家的妾。
"小姐!
"嬷嬷急得跺脚,"莫要胡言,是正妻!
正妻啊!
""正妻?
"我冷笑一声,"我柳轻眉给薛家那个废物做正妻?
""姑娘!
"嬷嬷拽着我的袖子,压低声音,"薛公子不是废物,他只是...只是不受宠罢了。
""嫁给薛家不受宠的儿子,对,我还得谢谢他们全家网开一面。
"我摸了摸颈间的玉佩,是娘留下的唯一念想。
娘死那年,我才三岁,只记得她眼角有颗泪痣,笑起来弯弯的,很好看。
嬷嬷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上轿前,她塞给我一把匕首。
"乱世之中,姑娘多防着些。
""嬷嬷,你不跟我去薛府?
"她摇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老奴年纪大了,跟不了姑娘了。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轿子摇摇晃晃,耳边突然传来低语:"姑娘,救救我..."我猛地掀开轿帘,外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打着灯笼的轿夫。
"姑娘?
"为首的轿夫回头。
"没什么。
"我放下轿帘,心里却泛起一阵恶寒。
入了薛府,我才知道什么叫人间炼狱。
喜堂上,我一抬头,对上的是一张阴郁苍白的脸。
薛崇明,薛家最不受宠的儿子,据说小时候害过重病,差点没命。
今天新婚,他脸色依旧难看,嘴唇紧抿,眼神浑浊。
"一拜天地!
"我机械地跟着礼官的声音磕头。
脑中却回想着昨夜偷听到的话。
"那柳家丫头命不好,克死亲娘,如今又要给咱们薛家的废物做妻,定是命硬。
""嘘,小声些。
听说薛家二公子自幼体弱,府里请了好几个巫师都说他命格奇特,需要找个命硬的女子冲喜。
""那柳家姑娘不就是替死鬼?
""二拜高堂!
"我抬头望向薛家主母,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下巴微抬,眼睛从我身上扫过,毫无温度。
她身旁的男人是薛家家主,薛崇远,看着倒是和蔼,冲我点了点头。
"夫妻对拜!
"薛崇明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