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忆竞标
"三千万第三次！
"拍卖师的声音在加密频道产生重音，陈默盯着展台上那个记忆注射器——透明储液管里悬浮着暗金色流体，正是时隙当铺要求他寻找的"锚定剂"。
前排突然举起18号牌。
举牌人后颈的逆时针刺青在蓝光下泛冷，陈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那是他自己的背影。
"五千万！
"电子合成音从18号买家处传来。
陈默摸向伪装成领带夹的时隙解码器，全息屏显示该竞拍者信息：”ID：117，剩余寿命23天“冷汗浸透衬衫。
陈默低头查看自己的邀请函，烫金的编号同样是117。
展台上的记忆注射器突然开始沸腾，液体中浮现出林雪的脸，她正在用霰弹枪轰碎某个陈默的脑袋。
"七千万。
"陈默按下叫价器的瞬间，腕表突然开始倒转。
前世在金融公司掌握的并购情报涌入脑海，他想起这家拍卖行会在二十小时后因非法AI交易被查封，所有未交割拍品都将存入地下金库——而金库密码是他前世秘书的生日。
当叫价飙到一亿两千万时，天花板突然降下防弹玻璃罩。
拍卖师的笑容裂成机械零件的组合状态："检测到时间线污染，启动净化程序。
"陈默踹翻座椅冲向消防通道。
伪装成墙纸的电子屏突然全部黑屏，血红的倒计时悬浮在空中：67:00:00。
十八个竞拍者同时撕开面部皮肤，露出底下相同的金属骨骼——全是时空管理局的清道夫。
"你违规使用了未来记忆。
"林雪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
陈默撞开安全门时，看见她穿着拍卖行侍应生的制服，手中的香槟托盘上放着把陶瓷手枪。
记忆注射器突然从展台消失，出现在陈默西装内袋。
玻璃罩内的拍卖师开始融化，机械义眼滚落脚边，虹膜上刻着行小字：别相信任何体温低于36度的人。
"跑起来！
"穿红鞋的小女孩突然从电梯井钻出，她手中的毽子己经变成微型炸弹。
陈默跟着她冲进货运通道，身后的爆炸气浪掀飞三个金属清道夫。
冷藏库里飘着冰晶，小女孩踮脚按下密码锁。
陈默看见她脖颈后的刺青数字变成67，与倒计时完美对应。
"大哥哥要抓紧哦，"她舔着棒棒糖指向冷柜，"你的尸体在七号柜。
"陈默的指纹解锁了冷柜。
白雾散去的瞬间，他看见三个自己并排躺在冰棺里——第一个太阳穴插着手术刀，第二个心脏位置嵌着倒计时器，第三个的皮肤正在片片剥落。
"现在你欠我三个月寿命啦。
"小女孩的雨靴突然渗出血水，在冷库地面画出逆时针漩涡。
陈默的手机疯狂震动，时隙当铺发来紧急通知：”检测到三个陈默同框，启动记忆熔断程序“冷藏库灯光突然变成警示红光。
林雪踹开安全门举枪瞄准："把注射器给我！
"她制服的领口敞开，锁骨下方除了逆时针刺青，还有串新鲜的血色编号——117-3。
陈默将注射器扎向脖颈的瞬间，冰棺里的三具尸体突然睁眼。
第一个尸体抓住他的手腕，第二个夺走注射器，第三个用机械臂锁住林雪的咽喉。
小女孩的笑声在冷库里回荡："当三个你相遇时，向最恨你的人求爱呀！
"林雪的瞳孔突然变成数据流的绿色。
她扯开衬衫纽扣，胸口浮现全息投影——正是陈默前世被苏婉毒杀的场景，但画面里戴钻戒的女人转头时，赫然是林雪的脸。
"恭喜你找到锚点。
"三个陈默的尸体齐声开口，他们撕下脸皮露出底下相同的金属骨骼，"现在进行意识同步。
"陈默将时隙解码器拍在冷柜控制屏上。
前世秘书的生日数字解开了地下金库，五百个记忆注射器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像场坠落的金色暴雨。
林雪趁机将霰弹枪顶住他后腰："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冷藏库突然断电。
陈默在黑暗中摸到林雪的婚鞋，鞋跟处藏着的芯片正在发烫。
当备用电源亮起时，他看见十八个金属清道夫正用焊枪切开冷库门，而三个尸体陈默的机械眼全部对准了自己。
"吻我。
"林雪突然抓住他的领带，"这是唯一能重置时间锚点的方法。
"子弹穿透肉体的闷响与接吻声同时响起。
陈默尝到血的味道，不知道来自谁的身体。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他看见小女孩在爆炸火光中举起新的毽子——上面沾着片带刺青的皮肤，编号是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