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界瞳降世

界曈传 温酒划封侯 2025-08-28 09:3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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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的宫墙上,顾子月的铠甲还沾着未干的霜。

她望着南方楚城的方向,指尖按在腰间的剑鞘上——那是父亲顾苍留给他的剑,剑鞘上的“守”字被风吹得微微发烫。

三天前,董烈带着顾子轩的“楚帝”仪仗,在灵河南岸摆了阵,说是要“请”她这个“伪帝”去楚城谢罪;而北边的云城,司马长风也派了信使来,信上满是“子瑶公主才是正统”的狂言,字缝里都透着刀光。

“陛下,楚城的兵离洛城只剩五十里了。”

老将军赵忠的声音带着沙哑,他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缕,“董烈那厮用子轩殿下当幌子,喊着‘清君侧’的口号,沿途不少百姓被他哄骗,竟真有人去投了他。”

顾子月没回头,目光依旧落在南方的地平线上。

灵河的水汽漫上来,打湿了她的鬓发:“子轩才十二岁,懂什么‘正统’?

不过是董烈手里的棋子。”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沉,“至于百姓……等打退了董烈,朕自会跟他们说清楚。”

正说着,北边的斥候也策马奔来,马蹄踏碎了宫门前的薄冰:“陛下!

云城的兵动了!

司马长风亲率三万北夷铁骑,往洛城来了!”

一南一北,两线夹击。

殿后的大臣们脸色瞬间白了,有人忍不住低叹:“这可如何是好……中枢能战的兵,满打满算也只剩五万了。”

顾子月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群臣。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或惶恐、或犹豫的脸,忽然抬手,拔出了腰间的剑。

剑身映着晨光,亮得晃眼:“当年先帝凭一柄锈剑能定天下,如今朕有五万将士,有洛城的坚城,难道还守不住这东陵?”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里,让原本惶惶的人心稍稍定了些。

赵忠抱拳:“陛下说得是!

臣这就去点兵,先去挡董烈那厮!”

可不等赵忠转身,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蔽日的暗,是那种……连光都被吸走的沉。

洛城的百姓仰头看天,只见原本晴朗的天际,不知何时聚起了两团光——一团是赤红的,像燃着的血;一团是靛蓝的,像凝着的冰。

这两团光在天上盘旋着,越转越快,赤红的光渐渐化作一条火龙,鳞爪分明,张口时竟有热浪扑下;靛蓝的光则凝成一只凤凰,羽翼流光,展翅时带起细碎的冰晶,落在人脸上凉得刺骨。

“龙……是龙啊!”

有人指着天上的红光,声音都抖了。

“还有凤凰!

是龙凤呈祥吗?

可这光怎么看着这么吓人……”不光是洛城。

南边楚城的军营里,董烈正坐在帐中擦着刀。

他刚听完斥候的回报,说洛城的兵只敢缩在城里,脸上正挂着笑,忽然听到帐外一阵骚动。

他猛地起身掀帘,就见士兵们都仰着头,脸色惨白。

董烈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当看到天上盘旋的火龙与凤凰时,手里的刀“哐当”掉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东西?”

他声音发紧。

南蛮的部落里有古老的传说,说天地初分时,有能定乾坤的神物,出世时便有龙凤异象。

他当年叛出南蛮,曾偷看过部落的秘典,那上面画的神物之光,竟和天上这两团光一模一样。

“王爷!”

旁边的副将颤声道,“这异象……怕是不祥啊!

咱们要不要先撤兵?”

董烈咬着牙,可看着天上那火龙似要俯冲下来的架势,心底的寒意压过了野心。

他猛地挥手:“撤!

快撤!

先退回楚城!”

北边的云城外,司马长风正骑着马查看地形。

他比董烈更懂些古籍,当看到天上的红蓝双光时,瞳孔骤缩。

北夷的萨满曾说过,“双光现,天地变”,是上古神罚的预兆。

他联合北夷兵叛乱,本就心虚,此刻见这等从未有过的异象,只觉得是上天在警示他。

“将军!”

身边的北夷首领拉了拉他的马缰,“这是神怒了!

咱们不能再打了!”

司马长风喉结动了动,看了眼身后蠢蠢欲动的北夷兵——这些人最信鬼神,此刻早己慌了神。

他闭了闭眼,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回撤!”

一南一北的叛军,竟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异象,不战而退。

洛城的宫墙上,顾子月也仰头望着天。

她不懂什么上古传说,只觉得那龙凤双光里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

可看着远处楚城和云城的方向扬起的撤军烟尘,她握着剑的手松了松——不管这异象是吉是凶,至少眼下,洛城安全了。

而此时的白岳山,清虚道长正盘膝坐在观星台上。

他本在推演天象,忽然感到周身的灵气一阵乱涌,抬头时,正看到那红蓝双光划破天际。

清虚道长猛地站起身,拂尘都掉在了地上。

“这是……这是‘界瞳’的光!”

他声音发颤,眼睛死死盯着双光汇聚的方向。

他年轻时曾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上见过记载:“上古有双剑,曰敕曰镇,化流光为界瞳,藏于虚空,待时而生,生则有龙凤护持,光映千里。”

古籍上说,界瞳是雪山客双剑所化,能定西域秩序,也能毁天灭地。

千年来,从未有人见过它的踪迹,连仙域的神明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可此刻,那红蓝双光里的气息,分明和古籍记载的一模一样!

清虚道长顾不上捡拂尘,足尖一点,竟凭着求道境中期的修为,一路御风往双光汇聚的方向飞去。

他飞得越快,越能感觉到那股气息的源头——不是在洛城,而是在洛城东边的许府。

许府此刻正乱作一团。

后院的产房外,许老爷急得团团转,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捏烂了。

“怎么样了?

夫人还没生吗?”

他朝着产房里喊,声音里带着哭腔。

“老爷别急!

郎中说了,夫人是难产,得再等等!”

接生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夹杂着妇人的痛呼。

“等?

怎么等!”

许老爷顿足,“快再去请几个郎中!

多少钱都给!”

就在这时,天上的龙凤双光突然俯冲下来,齐齐落在许府的屋顶上。

红光与蓝光交织着,竟在屋顶上形成一道光罩,将整个许府护了起来。

产房里的痛呼骤然停了,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院子——“哇——”哭声落,屋顶上的龙凤双光瞬间散了,天上的异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清虚道长落在许府的院墙上,正好听到这声啼哭。

他心头一跳,翻身跃下,快步走向后院。

许府的下人正忙着恭喜许老爷,没人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

清虚道长推开产房的门,只见接生婆正抱着一个襁褓,脸色又惊又喜。

“道长?

您怎么来了?”

许老爷认出了清虚道长——他早年曾去白岳山求过道,认得这位道长。

清虚道长没理他,径首走到接生婆面前,看向襁褓里的婴儿。

当看到那孩子的眼睛时,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孩子生得极好,眉眼清秀,可一双眼睛却异于常人——左眼是金红色的,像燃着的“镇”剑红光;右眼是淡蓝色的,像凝着的“敕”剑蓝光。

两色瞳孔在婴儿的眼眶里流转,竟和古籍上记载的界瞳之相,分毫不差。

“这……这孩子……”许老爷也看到了孩子的眼睛,惊得说不出话。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生下来就有双色瞳孔的孩子。

产房里的人都愣住了,连刚生产完的许夫人,也撑着虚弱的身体看向孩子,眼里满是茫然。

清虚道长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从接生婆手里抱过婴儿。

婴儿似乎不怕生,竟对着他咯咯笑了起来,左眼的金红与右眼的淡蓝愈发鲜亮。

“许老爷,”清虚道长看向许老爷,神色凝重,“这孩子不能留在这里。”

许老爷一愣:“道长什么意思?”

“他的眼睛,你也看到了。”

清虚道长低声道,“此乃异象,若是传出去,不仅他会有危险,你们整个许府都要遭殃。

董烈、司马长风那些人,若知道他在这里,定会来抢。”

许老爷脸色煞白。

他虽只是个普通商人,却也知道如今东陵动荡,若是孩子真有什么“异象”,被叛军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那……那怎么办?”

他颤声问。

清虚道长看着怀里的婴儿,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带他走。

对外,你们就说这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气息,己经埋了。”

许老爷咬了咬牙,看了眼产房里的妻子,又看了看清虚道长怀里的孩子,终究是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是唯一能保住孩子的办法。

清虚道长抱着婴儿,转身走出许府。

他回头看了眼这座宅院,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轻声道:“从今往后,你就叫许言年吧。”

他不知道,就在他抱着许言年离开洛城时,西域的角落⾥,无数双眼睛都因方才的异象而动了。

仙域的昆仑虚上,东华神尊猛地从玉座上站起。

他指尖的琉璃珠嗡嗡作响,珠中映出方才人间的龙凤双光。

“是界瞳……”他声音干涩,眼中满是惊惧,“千年前被雪山客带走的界瞳,出世了。”

云华仙子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界瞳现世,是不是意味着……西域的平衡要破了?”

东华神尊没说话,只是望着人间的方向,眼神复杂。

他怕的不是界瞳本身,是界瞳可能带来的变数——当年雪山客用双剑敕神屠魔,如今这界瞳若落入旁人之手,仙域的安宁,怕是保不住了。

魔域的蚀骨渊里,现任魔君正坐在白骨王座上。

他感应到天上的异象时,猛地一拍扶手,王座上的骨刺都颤了颤。

“界瞳……那凡人的东西,怎么会出世?”

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千年前雪山客用“镇”剑封印蚀骨渊的事,是魔域代代相传的噩梦。

如今界瞳现世,他生怕当年的惨剧重演。

“魔君,要不要派人去人间看看?”

旁边的魔将低声问。

魔君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什么?!

当年血屠的下场忘了?

那东西是咱们能碰的?

传令下去,谁也不准踏出蚀骨渊半步!

违者,碎尸万段!”

青丘原的浓雾里,无妄寺的妖僧们停下了敲木鱼的手。

为首的老妖僧望着洛城的方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等了千年,终于来了。”

他喃喃道。

“师父,界瞳现世,是好事还是坏事?”

旁边的小妖僧问。

老妖僧摇了摇头:“不知道。

或许是救苦救难的机缘,或许是毁天灭地的劫难。”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沉,“但无论如何,不能让仙域和魔域的人先找到他。”

而洛城的宫墙上,顾子月还在望着天空。

异象消失了,可她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她不知道那龙凤双光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它落在了谁家。

但她隐隐有种预感,这异象,或许会改变东陵的命运。

“陛下,”赵忠走上前,“董烈和司马长风都退兵了,咱们要不要趁势追击?”

顾子月收回目光,看向南方:“不追。”

她顿了顿,补充道,“传令下去,加固城防,安抚百姓。

至于那异象……派人去查,看看是在哪出现的。”

她不知道,她要查的“异象”,此刻正被清虚道长抱着,往白岳山的方向去了。

许言年在清虚道长的怀里睡得安稳,左眼的金红与右眼的淡蓝轻轻闪烁,像两颗藏在眼睑下的星辰。

没人知道,这个生来便带着界瞳的孩子,将来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只知道从他啼哭的那一刻起,西域的棋局,己经悄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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