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陆时琛,你以为我们是黑粉?!”刺耳的质问在后台休息室炸开,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猛地抬头。面前的女人叫林悦,看似柔弱,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她就是那个在网络上对我口诛笔伐,掌握我所有隐私的“黑粉头子”。
她猛地将一个老旧的录像带甩到我面前的化妆台上。“啪”的一声,撞倒了好几瓶化妆水。
录像带上赫然写着几个模糊的字迹——“致陆时琛,勿忘。”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脑海中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瞬间被这几个字,这盘录像带,
以及林悦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彻底搅乱。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冷笑。
“不是黑粉,难道是我的粉丝不成?”“你们这些跳梁小丑,除了泼脏水,还会什么?
”林悦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却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悲悯。“粉丝?没错,
我们是她最忠实的粉丝!”“你这种享受着她用命换来的荣光,
却任由她的名字蒙尘的薄情之人,不配得到爱!”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血肉里。
几天后,我正在进行一场品牌直播。屏幕上的弹幕忽然被同一个ID疯狂刷屏。
“晚晚不散”。紧接着,一句血淋淋的话占据了整个公屏。“你享受着她的血肉,
却让她遗臭万年!”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直播间里,
上一秒还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助理在镜头外疯狂对我使眼色,
但我脑子一片空白。公众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
“陆时琛黑粉”、“顶流塌房”、“晚晚不散”几个词条,像病毒一样爬满了当晚的热搜榜。
我提前结束了工作,把自己关在公寓里。脑海里,苏晚的脸和那些媒体报道的“恶女”形象,
像两部电影在我脑中同时放映。一边是那个外表清冷,笑起来却能融化冰雪的女孩。另一边,
是媒体笔下那个“心机深沉”、“为上位不择手段”的疯子。
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撕扯着我的神经,头疼得快要裂开。经纪人王哥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连门都没敲。“时琛!你到底怎么惹上那群人的?”他一脸惊慌,来回踱步。“我警告你,
离‘晚晚不散’那群人远一点!我查过了,他们的IP地址遍布全球,根本抓不到实体,
就像一群鬼!”王哥扶着额头,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听哥一句劝,有些事,
不知道比知道好。”“别再招惹那些人了。”他的话非但没能安抚我,反而像一把火,
点燃了我心底的疑云。不知道比知道好?这句话本身,就藏着天大的秘密。我更加确信,
苏晚当年的“恶毒”背后,一定有我不知道的故事。那一晚,我彻夜难眠。
林悦那双悲悯又锐利的眼睛,始终在我眼前挥之不去。还有那盘录像带。我走下床,
从抽屉里拿出那盘被我胡乱塞进去的录像带。冰冷的塑料外壳硌着我的手心,
却仿佛带着某种致命的召唤。我不能再逃避了。我必须亲自查清楚,“晚晚不散”到底是谁。
苏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02那盘录像带的外壳冰冷,硌得我手心发疼。
王哥的警告还在耳边,但我知道,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动用了我能动用的所有资源,
去查那个叫“晚晚不散”的组织。结果让我后背发凉。他们像一群幽灵。没有金钱往来,
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收买。我让团队假装成对家公司,开出天价想让他们爆我的“黑料”,
对方已读不回。最诡异的是,在我前不久参加的一个慈善晚宴上。主办方后台数据显示,
有一笔高达七位数的匿名捐款。备注栏里,只有短短一行字。“替苏晚,
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以“黑”我的名义,行“正义”之事?
这彻底打败了我对“黑粉”这两个字的认知。网上的风向也变得奇怪起来。最开始,
热搜上全是骂我“塌房”、“渣男”的。可几天过去,风向慢慢偏了。
“这届黑粉有点东西啊,不造谣不P图,句句讲事实?”“我怎么感觉这瓜里有瓜?
陆时琛那表情,不像是心虚,更像是懵了。”“蹲一个后续,‘晚晚不散’,
听名字就觉得有故事。”“晚晚不散”这个ID,从一个黑粉代号,
慢慢变成了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符号。网友们的好奇心,比当初骂我的时候还要旺盛。
我关掉手机,把自己陷进沙发里。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回当年的事。苏晚“消失”后,
舆论将她塑造成了一个心机叵测的恶女。所有人都说她是为了攀附我,
才自导自演了一出闹剧,最后玩脱了,才狼狈退场。而我,是那个被蒙骗的受害者。
我的事业,因为大众的同情,不降反升。我曾想过要去相信她。可铺天盖地的舆论,
和她离开时那个决绝的背影,让我选择了最省力的方式——沉默。如今,
那份沉默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一下一下,割着我的神经。我真的……是那么薄情的人吗?
我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几乎快要遗忘的名字。是苏晚生前的一个朋友,
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对方的声音带着警惕。“是我,
陆时琛。”电话那头沉默了。我听到了她压抑的呼吸声。“我想问问,
关于苏晚……”“我没什么好说的。”她冷冰冰地打断我,“陆先生,
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她是怎么走的。”“那‘晚晚不散’呢?”我追问。提到这个名字,
她的语气有了一丝松动,那是一种混杂着敬佩和悲伤的复杂情绪。
“他们……是在替晚晚看着你。”说完这句,她就挂了电话。线索,就这么断了。
我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里,外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我,
什么都不知道。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邮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附件。我点开。
是一张很模糊的截图,像是从某个老旧的娱乐报道上截下来的。照片的边角,
有一个被红圈圈出来的东西。一盘录像带。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是一个日期。
一个我刻意遗忘了很久的日期。是苏晚从我世界里消失的那一天。03那张模糊的截图,
像一根烧红的针,扎在我的视网膜上。旁边的日期,是我刻意从记忆里抹去的疤。
我抓起车钥匙,冲出了公寓。深夜的马路上没什么车,我把油门踩到底,
发动机的轰鸣也盖不住我擂鼓般的心跳。王哥的家门口,我几乎是砸开了他的门。
他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是我,吓了一跳。“时琛?这么晚了你……”我没说话,
直接把手机怼到他面前。屏幕的光照亮他瞬间煞白的脸。他的眼神开始躲闪,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这……这是什么?”他想装傻。“录像带。”我死死盯着他,
“苏晚的录像带,你知道。”我用的是肯定句。王哥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转身走进客厅,
给我倒了杯水。“时琛,听哥一句劝。”他把水杯塞进我手里,声音压得很低。
“那是为了保护你,她……她不得不做的选择。”“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别再招惹那些人了,我们惹不起。”他的话,像一堵冰冷又厚实的墙,
把我死死地堵在外面。无力感,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我从王哥家出来,没有回家。
根据截图上一个模糊的logo,我找到了那家早已废弃的录像带处理厂。铁门锈迹斑斑,
我翻了进去。厂房里空空荡荡,积了厚厚一层灰,空气里全是腐朽的味道。我像个疯子一样,
翻遍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锈的柜子。除了废弃的机器和一地狼藉,什么都没有。
天快亮的时候,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车上。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适可而止。
”短短四个字,看得我后背发凉。我的行踪被监视了。我不仅被王哥阻拦,
被“晚晚不散”嘲讽,现在,还被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警告。我被耍了。那个匿名邮件,
根本不是线索,而是一个陷阱,一个警告。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做噩梦。梦里全是苏晚。
她站在一片迷雾里,身影模糊。她一直在对我说话,嘴唇一张一合,我却怎么也听不清。
我想跑过去,双腿却像灌了铅。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胸口闷得发疼。对苏晚的愧疚,
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真的有资格去揭开真相吗?
我承受得起吗?就在我快要被这种无力感吞噬的时候,林悦又出现了。“晚晚不散”的账号,
在我最新一条动态下留了言。不再是指责,而是***裸的激将。“陆时琛,你还在等什么?
她的牺牲不该被遗忘!”“难道你真的想让她,遗臭万年吗?”每一个字,
都带着淬了毒的嘲讽。我盯着那行字,气得浑身发抖。我拿起手机,打了一行字,又删掉。
再打,再删。跟她隔空交锋,我什么都得不到,只会显得更狼狈。不甘心。
我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常规手段,已经没用了。王哥靠不住,线索是假的,
敌人藏在暗处。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只能。我重新拿起手机,
翻出一个号码。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打的号码。电话接通了。“是我。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帮我查一件事,关于苏晚。”“查清当年和她有关的所有人,
所有事。”“不管花多少钱,冒多大风险。”04我找的那个私家侦探,姓李,
是个话不多的中年男人。三天后,他递给我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陆先生,
这是苏晚小姐生前租的最后一个地方,一间老破小,租约早就到期了,但房东一直没处理。
”我捏着那把冰冷的钥匙,手心冒汗。公寓楼很旧,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我拧开门锁,吱呀一声,仿佛打开了一个被时间遗忘的盒子。
屋里的一切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阳光从布满灰尘的窗户透进来,切割出一条条光束,
能看到无数尘埃在里面飞舞。这里的一切,都还维持着苏晚离开时的样子。我像个闯入者,
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生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在床头柜的最底层,我找到了一个旧笔记本。
翻开,里面是她做设计时画的一些草图,笔触温柔又坚定。我的指尖划过纸页,
心脏一阵抽痛。就在我准备合上笔记本时,指尖碰到了夹层里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小心地撕开夹层,一张泛黄的小纸条掉了出来。上面没有字,只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像一朵半开的玫瑰。符号下面,是一个地址。那是我和苏晚第一次约会时,
她画在我手心里的记号。她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抓着纸条,冲下楼,直奔那个地址。
那是一家早就倒闭的音像店,卷帘门拉下了一半,上面全是涂鸦。我从缝隙里钻了进去。
店里一片狼藉,货架东倒西歪,地上全是碎裂的磁带和CD盒。就在我四处翻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