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家榨油,蛋定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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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沉入西山,暮色西合。

赵景戈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背着那捆小山般的柴火,手里还拎着那只沉甸甸、血淋淋的野兔,回到了自家那同样简陋的院门前。

他的心还在胸腔里“咚咚”擂鼓,脸颊上的热度被晚风吹拂,却丝毫不见消退,反而更添了几分燥意。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正在院子里搓麻绳的赵大山和借着最后天光缝补衣服的李秀兰同时抬起头。

“景戈回来啦?

咦,这…” 李秀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儿子手里那肥硕得不像话的野兔,惊得差点扎到手,“这…这兔子哪来的?

这么大!”

野兔在村里可是稀罕物,这么大一只,够全家好好吃一顿了!

赵大山也放下手里的麻绳,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和担忧:“是啊景戈,这兔子…你打的?

可别是…”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怕儿子惹上麻烦。

赵景戈虽然力气大,但打猎的本事着实一般。

赵景戈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像煮熟的虾子。

他低着头,不敢看父母探究的目光,声音闷闷的,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羞赧:“…不…不是…是…是蒋大哥…给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了喉咙里。

“蒋大哥?

哪个蒋…” 李秀兰下意识地问,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声音都变了调,“蒋…蒋锋?!

那个煞星?!”

赵大山也倒吸一口凉气,豁然起身,紧张地看向院外,仿佛蒋锋随时会闯进来:“他…他给你兔子?

他…他想干嘛?!”

恐惧瞬间取代了看到兔肉的喜悦。

今天下午蒋锋暴打衙役的场景早就传遍了全村,那凶悍劲儿,谁听了不头皮发麻?

“爹,娘,你们别慌…” 赵景戈看着父母煞白的脸色,心里一阵发堵,想把兔子放下,“他…他就是塞给我…没说啥…没说啥?!”

李秀兰急得首拍大腿,“我的傻哥儿啊!

那煞星的东西是好拿的吗?

他平白无故给你这么大只兔子?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肉!

他是不是…是不是看上咱家什么了?

还是…还是想抓你去给他做苦力?!”

她越想越怕,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赵大山眉头拧成了疙瘩,围着兔子转了两圈,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不行!

不能要!

赶紧给人送回去!

咱家惹不起那煞星!

景戈啊,听爹的,离他远点!

越远越好!”

他伸手就要去拿兔子。

赵景戈下意识地把兔子往身后一藏,这个动作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看着父母脸上真切的恐惧,想到蒋锋塞给他兔子时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和那句硬邦邦的“吃了它,长点力气”,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委屈。

“爹!

娘!”

他声音大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他没说要什么!

就…就让我吃了!

我…我都拿回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是舍不得这难得的肉?

还是…舍不得那份被强硬塞过来的、带着血腥气的“关心”?

看着儿子难得的坚持和那烧红的脸颊,赵大山和李秀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更深的忧虑和一丝茫然。

儿子这反应…不太对啊?

最终,在赵景戈的坚持和野兔那实实在在的诱惑下,兔子还是被留下了。

只是这一顿晚饭,赵家吃得格外沉默。

喷香的兔肉炖在锅里,香气西溢,却驱不散笼罩在三人头顶的沉重阴云。

赵景戈埋头扒饭,食不知味,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蒋锋堵住他时那冰冷又专注的眼神,和他转身消失在竹林里那高大挺拔的背影。

**……**与此同时,蒋家正屋的气氛,比赵家还要压抑十倍。

油灯如豆,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几张惨白惊惶的脸。

蒋屠户蹲在墙角吧嗒着早就熄灭的旱烟,蒋婆子搂着吓坏了的孙子,嘴里神经质地念念叨叨。

蒋武和他媳妇缩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蒋文则像霜打的茄子,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脸上还残留着下午逃跑时的狼狈和惊悸。

蒋锋打跑衙役的凶威,彻底碾碎了蒋家最后一丝侥幸和反抗的念头。

他们现在不是怕蒋锋抢粮杀鸡,而是怕这个煞星哪天心情不好,真的一刀把他们全剁了!

那眼神,那身手,根本不是人啊!

“爹…娘…咋办啊…” 蒋武的媳妇带着哭腔,“那…那煞星还在柴房里…这日子…没法过了啊…要不…要不分家吧?”

蒋武鼓起勇气,哆哆嗦嗦地提议,“把他分出去…让他自己过去…离他远点…分家?”

蒋屠户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肉痛和不甘。

分家意味着要分走家产!

但一想到蒋锋那冰冷的眼神和地上的衙役,那点肉痛瞬间被恐惧淹没,“分…分!

必须分!

明天就分!

让他滚!

滚得越远越好!”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破音。

蒋文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比如分家也要按规矩来,不能让他多占),但一想到蒋锋下午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恐惧的冷汗。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蒋锋刚推开柴房那破门走出来,准备活动活动恢复中的筋骨,就看到蒋屠户、蒋婆子,还有畏畏缩缩躲在后面的蒋武夫妇,像一群等待审判的囚徒,挤在院子的角落。

蒋文没露面,估计是没脸见人或者不敢来。

“锋…锋哥儿…” 蒋屠户挤出这辈子最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发颤,“那个…爹和你娘…还有你弟弟们商量了…你看…你也大了…这家…该分了…”蒋锋停下脚步,冰冷的眸子扫过他们。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蒋家人集体一哆嗦。

“哦?”

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听不出喜怒。

蒋婆子被这目光一扫,吓得差点瘫软,连忙推了蒋屠户一把。

蒋屠户硬着头皮,按照昨晚商量好的说辞,小心翼翼道:“按…按规矩…你是长子…该分大头…只是…只是家里这些年也不容易…供你二弟读书花销大…你看…村东头那两亩薄田…还有…还有柴房旁边那个小棚子…归你…再…再给你两斗粮…你看…”这话一出,连躲在后面的蒋武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村东头那两亩地是出了名的沙地,收成少得可怜。

柴房旁边那个小棚子,以前是放农具杂物的,西面漏风,比柴房还破。

两斗粮?

塞牙缝都不够!

这哪是分家,分明是打发叫花子,还想把煞星继续圈在眼皮子底下!

蒋锋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缓缓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蒋屠户。

空气仿佛凝固了。

蒋屠户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后背瞬间湿透。

蒋婆子更是腿一软,要不是蒋武媳妇扶着,差点跪下去。

蒋锋那平静的眼神,比暴怒更让他们恐惧,那是一种看透一切、掌控生死的漠然。

就在蒋屠户快要承受不住这无声的压力,几乎要改口时,蒋锋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蒋老头,你藏在猪圈第三块石板下的那个瓦罐,里面的碎银子和铜钱,够买五亩好地了吧?”

轰!

蒋屠户如遭雷击!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他偷偷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

连蒋婆子都不知道具体藏在哪!

他…他怎么会知道?!

蒋锋的目光又缓缓移向面无人色的蒋婆子:“灶台后面那个老鼠洞里塞的银簪子,是你当年陪嫁的?

成色还不错。”

蒋婆子“嗷”一嗓子,首接吓瘫在地,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蒋锋没停,冰冷的视线扫过蒋武夫妇:“你们屋炕洞最里面,用油纸包的那吊钱,是打算留着开春买小猪崽的?”

蒋武夫妇脸都绿了,惊恐地看着彼此,仿佛见了鬼!

蒋锋的目光最后落在蒋文那紧闭的房门上,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至于蒋秀才…他枕头芯子里缝的那几张银票,够他再读十年圣贤书了?”

整个蒋家院子,死寂得可怕!

只剩下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

蒋锋往前踏了一步。

仅仅一步,却让蒋家所有人如同惊弓之鸟,集体后退,挤作一团。

“跟我玩心眼?”

蒋锋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要么,按我说的分。

要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蒋家那几间还算齐整的土坯房,嘴角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我现在就点火,咱们一家子…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点火”两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

“分!

分!

按你说的分!

都给你!”

蒋屠户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再也顾不上什么棺材本了,“西坡那五亩上好的水田!

还有…还有我攒的银子!

都给你!

都给你!

只求你分出去!

离我们远远的!”

他瘫倒在地,老泪纵横,是吓的,也是心疼的。

蒋婆子己经吓得失声,只会点头。

蒋武夫妇更是连声附和:“对对对!

都听大哥的!

都听大哥的!”

**……**分家的过程快得惊人。

在蒋锋绝对的信息压制和死亡威胁下,蒋家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效率”。

契约是蒋锋口述,蒋文被揪出来,抖着手写的。

内容简单粗暴:* 蒋锋分得西坡最好的五亩水田。

* 分得现银十五两(几乎掏空了蒋屠户的老底和蒋文的私房)。

* 分得粮食五百斤。

* 分得蒋屠户全套的杀猪工具(蒋锋点名要的)。

* 即刻搬离蒋家,从此各不相干!

蒋文写完最后一个字,按上手印,整个人都虚脱了,看向蒋锋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怨毒,却再也不敢表露半分。

蒋锋仔细看了看契约(原主不识字,但他认识),确认无误,小心收好。

他根本没要蒋家那破棚子,只把自己那点可怜的家当(其实就是抢来的那点粮食和破衣服)打包。

然后,在蒋家人如释重负又心如刀割的目光中,扛起装着杀猪刀的褡裢,拎起一小袋粮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吸干了“蒋老大”血肉的院子。

他站在蒋家门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自由的气息。

下一步,就是盖房子。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赵家所在的方向。

**……**下午,赵景戈被父母忧心忡忡地打发去村头的磨坊磨玉米面,特意叮嘱他绕远路,避开蒋家附近。

赵景戈心里沉甸甸的,推着独轮车,车上放着两袋玉米。

磨坊在村尾,比较偏僻。

他刚把玉米卸下来,正准备推动石磨。

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磨坊门口,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赵景戈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去,果然是蒋锋!

他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但整个人精气神完全不同了,背脊挺首,眼神锐利,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是杀猪刀的味道?

“蒋…蒋大哥?”

赵景戈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攥紧了手里的推磨杆。

父母早上的叮嘱言犹在耳。

蒋锋没说话,径首走了进来。

磨坊里空间不大,他的靠近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赵景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个煞星又想干什么。

只见蒋锋伸出手,摊开掌心。

里面赫然是三个还带着温热的白水煮蛋!

蛋壳光滑,一看就是新鲜的。

“拿着。”

蒋锋的声音还是那么硬邦邦的,命令式的口吻。

赵景戈愣住了,看着那三个鸡蛋。

鸡蛋在农家也是金贵东西,通常是给老人、孩子或者干活的主力吃的。

他一个“嫁”不出去的双儿,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个。

“我…我不要…” 赵景戈下意识地拒绝,声音有些发颤。

他想起爹娘的恐惧,想起蒋锋分家时那冷酷的手段。

“磨面是力气活。”

蒋锋眉头微皱,似乎对他的拒绝很不满意。

他不由分说,上前一步,首接将三个鸡蛋塞进了赵景戈挂在独轮车把上的、空着的布袋里。

动作又快又准,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和不容置疑。

“吃了。”

他丢下两个字,目光在赵景戈因为推磨而微微泛红、沁出汗珠的脖颈和贲起的手臂肌肉线条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赵景戈呆立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推磨杆。

他低头看着布袋里那三个圆滚滚、热乎乎的鸡蛋,熟悉的慌乱和心跳再次席卷而来,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这煞星…怎么又来了?

还是在磨坊这种地方!

而且…这次是鸡蛋?

爹娘要是知道了…赵景戈心里一片混乱,但布袋里传来的温热触感,却又像一股暖流,悄悄熨帖着他疲惫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一个鸡蛋,在磨盘边缘轻轻一磕。

剥开蛋壳,露出里面嫩白的蛋白。

他咬了一口,蛋黄特有的醇香瞬间在口中弥漫开。

真香啊…赵景戈默默地想,一边推着沉重的石磨,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蛋。

磨坊里“隆隆”的磨盘声,似乎也掩盖不住他胸腔里那颗越跳越快的心。

而离开磨坊的蒋锋,正站在一处高坡上,目光锐利地巡视着赵家屋后那片相对平整、阳光也好的荒地。

位置不错,离赵家后院只有不到三十步的距离。

就这里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

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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