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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医院检查的结果来了,我患的是绝症。

我浑浑噩噩端着水要进房给客人洗脚,听到说话声。

恭喜啊,明安,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洗脚妹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

背着你和你的死对头宋远禾勾搭,想脚踏两条船,结果你前脚甩了她,后脚姓宋的就出事失踪,鸡飞蛋打了。

我就是他们口中的洗脚妹,傅明安是我的初恋男友。

而下落不明的宋远禾被我藏在了家里。

1

我一时间心跳如鼓,下意识掉头想走。

小妹来啦!快进来,你去傅总那边!

喊我的人是汪总,我的熟客。

我脚下一顿,勉强定了定神,埋头快步走向傅明安。

明安,这是手法最好的小妹。

傅明安的视线轻飘飘扫过我。

我的一颗心跳到嗓子眼里,默默祈祷隔着口罩他认不出我。

有人神色暧昧道:那肯定是比不过当年的洗脚妹。明安可是为了娶她,差点跟家里闹翻呢!

傅明安脸色一沉,抖落指间的烟。

汪总义愤填膺道:还不是洗脚妹太会演戏,装纯手拿把掐,骗了明安,还伤了他的心。

要不是她从中作梗,他和青青早就成了。要是我遇见她,我就让她脱层皮给你俩出气!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傅明安冷不丁开口:这么使劲,跟我有仇吗?

我吓了了一跳,抬眼对上他打量的目光,全身冻住。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经理匆匆跑来:傅总,您多包涵。小妹这几天生病了,状态不好。

您对她不满意,我马上给您换一个技师。

她捅了我的腰:去叫人来。

我迫不及待要走。

站住。

傅明安忽然叫住我,声音平静: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钉在原地,不敢回头。

经理赶忙拽着我,按着我的脑袋:对对对,忘了给傅总道歉。

我九十度鞠躬,盯着地板,磕磕巴巴道:对不起,傅总。

傅明安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我如释重负,一溜小跑离开。

关上门的那刻,我仿佛感到背后傅明安如毒蛇的视线。

傅明安是我最不希望再见的人,他曾带我见识人间天堂,也曾将我拖入无边炼狱。

2

我和傅明安,一个洗脚妹,一个富二代,本没有机会产生交集。

傅明安酷爱极限运动,受伤后师傅上门给他做理疗,让我做助手。

我和他一见钟情,从未怀疑过他对我的真心。

他在被单下偷偷牵我的手,趁师傅拿工具飞快啄我的脸,带我去在无人的客房偷尝禁果。

他妈妈知晓我们的恋情,百般阻挠,他不惜赌上继承权,逼迫他妈妈承认我的存在。

我成了他明面上的女朋友。

不少人说我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迷住了他,暗地里各种嚼舌根。

我表现得毫不在意,不肯接受他任何贵重的礼物,偏偏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爱的是傅明安这个人。

我以为我度过了最艰难的考验,从此能和他长长久久,不再分开。

直到罗青青出现。

她是傅明安阔别已久的青梅,大学放假回国玩。

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

傅明安理直气壮,拒绝陪我吃火锅,非要吃高档法餐:青青怎么能去吃路边摊呢?

面对看不懂的菜单和大大小小的刀叉,我局促窘迫。

身旁的罗青青朝傅明安微笑,优雅娴熟地用法语点餐,用刀叉切牛排,时不时回忆美好点滴。

傅明安像是看见了乌云背后的月亮,无法移开目光,兴奋地和她用法语交流,把我忘在一旁。

我鼓起勇气问:你们在说什么?

哦,我们刚刚在说下次约着去瑞士滑雪。

傅明安回过神:对了,曼曼你喜欢滑雪吗?

嘴里的肉顿时难以吞咽,卡在喉咙。

我嗫嚅半天道:我不会。

生于南方,我连雪都没见过。

旅游都是奢侈品,何况滑雪?

傅明安难以言表的失望让我的一颗心沉下去。

回去的路上,我的委屈涌上心头:以后我们出去别带罗青青了?我觉得她要抢走你了。

傅明安不理解,觉得我胡搅蛮缠:我和青青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你别想的那么龌龊!

那天太阳很大,我却浑身发冷。

这句话可以为他的所有行为做辩解,成了指责我的最佳利器。

我有事回老家,耽搁了半个月。

再见傅明安时,他和罗青青在展馆看画。

罗青青挽着他,和他头挨着头,对着一幅马赛克评头论足。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罗青青整个人笑倒在他怀里。

他很自然地扶起罗青青,让她靠着自己,就像曾经对我做过的那样。

傅明安注意到我:你回去做什么了?

我心里一颤,咬紧了嘴唇,笑比哭还难看。

我无法告诉他,自从被爸爸抛弃后,我妈疯了。

前段时间,她又犯病了,我凑够了钱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她。

所以,我决定离开傅明安。

3

接下俩,我找了各种理由搪塞傅明安的邀请。

在高档酒会***服务生时,我遇见了傅明安的妈妈。

她递给我一杯果汁,有些幸灾乐祸,问我是不是和傅明安闹翻了,还说最近傅明安和罗青青感情升温。

酒会的空气令人窒息头晕,我差点晕倒,被好心人扶起。

恍惚中,我听见了傅明安的声音,他热情如火,缠得我不住哭泣求饶。

醒来后,眼前的傅明安却是暴跳如雷。

他双眼猩红,青筋绽起:程曼微,难怪你对我爱答不理的。原来勾搭上我的死对头宋远禾了!

我望向床上陌生的男人,脑袋一片空白。

宋远禾厌恶道:假扮服务生溜进我房里,还给我下药?

傅明安两眼充血,脸色铁青,掐着我的下巴咬牙切齿:在我面前装纯,背地里爬别人的床?

不是的......

我刚张嘴,就被傅明安的一巴掌打蒙了。

他拖着衣不蔽体的我,扔垃圾一样扔到门外。

等我回过神,门口围满了看客,无数的手机对准了我。

我捂着脸颊,泪流满面,像一头绝望的困兽无处可逃:不要拍了!求求你们,不要拍了!

耳边是傅明安冰冷的笑声:怕什么啊,***。让别人看清你的身体,不正好帮你做宣传,卖个好价钱吗?

几个小时后,我的视频照片遍布全网。

所有人都知道了程曼微是一个脚踏两条船的拜金***。

我躲到了妈妈身边,可没想到无数的唾弃和辱骂顺着网络追来。

妈妈精神再度失常,像对待仇人般,掐着我的脖子:你忘了你爸爸就是被***拐跑的吗?

我怎么养出你这样的***!你去死啊!

护士们七手八脚把她按住,她疯狂挣扎,在听到我的哭声后像突然醒来,惶恐不安。

小宝,对不起。妈妈伤了你。

当天晚上,妈妈在精神混乱中***了,被送去抢救。

我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只能去求助我唯一认识的有钱人——傅明安。

求求你,我妈妈病危需要钱去抢救。我借了会还你的。

傅明安把烟头摁在我胳膊上,手臂上一阵灼热的疼痛。

你自己就挺值钱的,在路上随便找一个男人,你躺着就能挣钱了。

我咬破了嘴里的肉,眼前一片模糊。

我一时说不清是手更疼,还是心更疼。

后来,我离开海城,再也没有见过傅明安。

4

电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是宋远禾: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真,但藏不住他黏糊的撒娇劲。

我耳朵发热:等我换好衣服就回去。今天发工资,给你买蛋糕。

宋远禾哼哼两声:不要蛋糕,要你。

我脸有些发烫,握着手机压不下嘴角:不说了,挂了。

和男朋友打电话?

身后冷不丁传来傅明安的声音,我瞬间身子僵直。

电梯门正好打开,我假装听不到傅明安的问话,飞快钻进去。

他也跟了进来,高大的影子笼罩着我。

我的一颗心悬起来,大气不敢喘,垂着头盯着脚尖。

傅明安又问了一遍:刚刚打电话的是你男朋友?

电梯里的镜子照出我身后的傅明安,眼神晦暗不明。

我满脑子浆糊,随口应了一声。

一片寂静无声。

他突然开口:我要结婚了。

我愣了愣,条件反射说道:恭喜傅总。

镜子里的傅明安脸色漆黑,抿直了唇线。

门一开,我赶紧离开。

身后的傅明安突然暴喝道:程曼微,你给我站住!

我打了一个激灵,拔足狂奔。

这下彻底把傅明安惹恼了。

他三两下追上来,一把扯下我的口罩:跑什么跑?

三年来,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清他的脸。

他褪去青涩,变得成熟稳重,那张脸能轻易拨乱女人们的心弦。

除了我。

我后背冷汗涔涔,恨意和恐惧从骨髓里漫出。

你可真能躲啊,直接人间蒸发,谁也联系不上!你当年一走了之,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傅明安微微弯腰,直视我的眼睛: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我的牙关在打颤:说什么?是我刚才的对不起,还是当年的求饶没让你听够?

这时,汪总他们走来。

有人看见我的脸,瞪圆了眼睛:这不是洗脚——额,那个程......程什么?

多可悲。

在傅明安身旁,我的名字都没有存在的必要性。

他们只会在高兴时称呼我明安的女朋友或者厌恶时喊一声洗脚妹。

我破罐子破摔,哑着嗓子道:程曼微,洗脚妹,傅总的前任,上了头条的拜金女。想起来了吗?

几人面面相觑,看向傅明安。

傅总,你提醒我了。

我扯起嘴角:我病了,你资助点医药费吗?五十万就好。

傅明安一怔,厌恶地甩开我,眉眼尽是嘲讽:你为了钱,真是什么事都说的出做的出。当年又是爬床又是借口给你妈治病要钱,现在还学会装病了!死性不改!

我笑得更用力了,像是被戳穿的无奈,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借钱是想给宋远禾治眼睛。

至于我妈,她早死了,正等着绝症带走我,和她团聚呢。

5

一开门,门口的宋远禾立刻像一条巨大的八爪鱼紧紧缠着我。

他的嘴唇寻找着我,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喘息。

曼曼,我等你好久了,我好想你。

三年前的宋远禾和现在判若两人。

我离开海城来到这里,在雨夜里捡到眼睛受伤的宋远禾。

他醒来对我一番冷嘲热讽:我现在没钱没势,你别白费心机了。

我心平气和给他上药:当年下药的人不是我。我救你不图什么,就为了报恩,谢谢你当年借给我五十万。

那五十万是我单方面一厢情愿认为的借,在宋远禾眼里是他给我的遣散费,让我永远滚出海城。

虽然妈妈还是没有被救回来,但他的钱我的确用了。

宋远禾眼睛不便,整日被困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各种发脾气。

我理解他失势被赶出来的愤懑和不甘,依旧日复一日给他煲药做饭。

有天吃饭,宋远禾又开始抱怨,说天热没胃口,不肯吃饭,要吃冰冻西瓜。

我擦了擦手出门,在西瓜摊和老板砍价,斤斤计较两毛钱。

邻居带着宋远禾找了过来:妮子,可算找到你了。你吃着饭一声不吭走了,你男朋友急死了。

宋远禾两眼空洞洞地盯着我的方向,欲言又止,腿上磕得青青紫紫。

我想到他在凌乱的房间里摔了又摔,独自摸索着找到邻居,心里一软,牵过他的手。

他忽然握得很用力,好像怕我挣脱:程曼微,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6

曼曼,你不开心,遇到什么事了吗?

宋远禾虽然看不到,但是心思敏锐,总能轻易察觉我的情绪波动。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突然紧张起来:是检查结果不好吗?

我以前常常头疼,为了省钱我一直忍着没理会。

前几天上班我晕倒,被送去了医院,宋远禾知道后软磨硬泡要我去做检查。

他提醒我了,结果的确不好。

脑癌,没多久可以活了。

我得知消息后第一个反应是:宋远禾怎么办?我得赶紧给他挣够治疗费。

我回过神,笑着安抚他:我没事。医生说是偏头痛,给我开止痛药了。

见他还要追问,我把头埋在他的肩窝,轻轻咬着,半真半假道:我今天遇到客人刁难了。

我不想他深究我的病,也不想告诉他我今天遇到了傅明安。

宋远禾被我的主动鼓励,扑在我身上像一头饿了几天的狼:曼曼,等我眼睛好了,我们就结婚。

我赚钱给你开一家足浴会所,你当老板只管收钱,没人敢欺负你!

我环住宋远禾的脖子,注视他那双满含爱意的双眼,无比满足地笑了。

哪怕我知道,我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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