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枭之谜峰会签到处，纪明舒第三次检查女儿的平板电脑设置。"妈妈，

防火墙已经加固三层了。"五岁的纪小满晃着两条小短腿，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道残影，

"除非是'夜枭'亲自出手，否则没人能黑进我的系统。"明舒手一抖，

签字笔在登记表上划出长长一道。"谁教你这个名字的？""***呀。

"小满眨巴着大眼睛，"全球黑客排行榜第一名，真实身份成谜，

最近三年拦截了十七次国家级网络攻击...""纪小姐？

"工作人员疑惑地看着突然僵住的女人，"您的入场证。"明舒机械地接过证件，喉咙发紧。

她当然知道"夜枭"是谁——五年前那个雨夜，沈砚之书房彻夜亮着的屏幕上，

正是这个代号。"妈妈快看！"小满突然拽她衣角，"大屏幕在放你的采访！

"酒店宴会厅中央的巨幕上，正在播放科技频道对"智盾"AI安全系统的专题报道。

镜头里的明舒白衬衫配西装裤，冷静地解释着反黑客算法的核心原理。

"...传统防火墙像一堵墙，而我们的系统是流动的水...""纪工程师这套说辞，

和五年前在沈氏集团的提案一模一样。"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明舒转身，

看见老对手林世诚带着讥讽的笑："听说沈氏撤资后，你连实验室租金都付不起？

现在靠什么养孩子？前夫的赡养费？"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

明舒感觉无数目光像聚光灯般打在身上，

其中最灼热的一道来自签到处——那个正在VIP通道签字的高大身影。沈砚之。五年了，

他剪短了头发，西装从休闲款换成更商务的深灰色，但握笔时微微曲起的食指关节，

还是和当年画设计图时一模一样。"林总监搞错了。"明舒抬高声音，

"智盾2.0采用了全新的动态加密...""妈妈！"小满突然惊呼，

"屏幕上的数字在跳！"巨幕中的采访画面突然扭曲，演示数据疯狂变动。

明舒瞬间反应过来——有人远程操控了播放系统，正在篡改她的研究成果！

"这、这不可能..."林世诚脸色煞白，"我们明明...""明明什么？

"冷冽的男声切入。沈砚之不知何时已走到众人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林世诚胸前的工牌："晟科的技术总监，对友商系统这么了解？

"明舒呼吸一滞。沈砚之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会场冷气扑面而来，熟悉得令人心尖发颤。

"系统被入侵了！"工作人员大喊。小满突然举起平板："妈妈！攻击源在二楼控制室！

"屏幕上闪烁的红点正快速移动。沈砚之的助理立刻带人冲向楼梯。

明舒蹲下检查女儿的设备，心跳几乎停滞——平板上运行的根本不是儿童绘画程序，

而是一个精密的追踪系统。"这是你写的？"她压低声音。小满点头，

小脸严肃："我昨晚升级了算法。妈妈，有人在测试你的系统漏洞。"明舒猛地抬头，

正对上沈砚之深邃的目光。他唇角微扬："看来有人继承了父母的天赋。

"宴会厅突然灯光大亮。大屏幕恢复正常，

显示出一段监控录像：林世诚的手下正在后台连接设备。"精彩的反黑客演示。

"沈砚之鼓掌，声音传遍全场，"晟科科技用行动证明了智盾系统的敏感性。"满场哗然。

明舒这才明白，沈砚之早布置好一切，就等对方自投罗网。

"考虑到商业间谍行为..."沈砚之递来一份文件，

"沈氏投资正式撤回对晟科的所有注资。"他转向明舒，

眼神柔和下来："纪工程师有兴趣接盘吗？

"小满突然拽沈砚之的袖口："爸爸要请妈妈吃饭吗？"时间仿佛凝固。

明舒看见沈砚之蹲下身，平视着小满："如果你妈妈同意的话。""她同意！

"小满飞快点击平板，调出一家餐厅预订界面，"我已经订好位置了！儿童套餐半价！

"明舒终于找回声音："纪小满！你什么时候...""上周的亲子日。"女儿理直气壮，

"老师说要知道爸爸妈妈的职业。我查了沈氏集团官网。

"她凑到明舒耳边小声说："爸爸比照片上帅多了。"沈砚之低笑出声。明舒耳根发烫，

五年来第一次认真打量前夫——他眼角多了细纹，看小满的眼神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关于合作..."沈砚之递来名片，指腹若有似无擦过她掌心，"我有些新想法。

"明舒接过，发现背面手写着一行小字："小满的黑客课程需要专业指导。"她猛地抬头，

沈砚之已经转身离开，只有小满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妈妈！爸爸认出我了！

他早知道我是谁！"宴会厅灯光渐暗。明舒望向沈砚之消失的方向，心跳如雷。

五年前那个雨夜的真相，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复杂...第二章 代码里的秘密"妈妈，

沈叔叔的瞳孔直径比正常值扩大了0.3毫米。"回酒店的出租车上，纪小满抱着平板电脑，

小脸被屏幕蓝光照得发亮。明舒瞥见上面正在运行一个眼部追踪程序，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什么时候开发的这个？""上个月。"小满头也不抬，

"当人类看到喜欢的事物时，瞳孔会自然放大。沈叔叔看你的频率是每分钟6.2次，

显著高于...""纪小满！"明舒夺过平板，脸颊发烫，"不许随便分析别人！

"小满歪着头，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狡黠："科学老师说，数据不会说谎。

"她掰着手指头数，"第一，沈叔叔知道我是他女儿；第二，

他一直在偷偷保护你的系统；第三...""第三，"明舒打断她，"你该睡觉了。

"她望向窗外，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五年前离开沈家那晚，也下着这样的雨。

酒店套房的门刚关上，小满就一溜烟钻进了卧室。明舒刚脱下外套，

——一条加密消息弹出来：系统警报：有人试图访问智盾2.0核心算法明舒指尖发凉。

这是她独立开发的最高机密，连投资方都只有演示版。消息来源显示"夜枭安全网络"，

正是当年她在沈砚之电脑上见过的标志。卧室门突然打开，小满抱着兔子玩偶探头："妈妈，

需要我帮忙吗？""不用。"明舒迅速锁屏，"去睡吧。""可是有人在攻击你的服务器。

"小满揉着眼睛，声音却异常清醒，"要我用'小满特别版'防火墙吗？"明舒手一抖，

手机掉在沙发上。三岁时就会编程的女儿开发过不少"玩具"，但上周她偶然发现，

那些看似幼稚的代码里藏着连专业工程师都惊叹的逻辑。"你怎么知道服务器被攻击？

"小满晃了晃智能手表："我的预警系统和妈妈的主机绑定了呀。"她打了个哈欠，

"不过别担心，沈叔叔的人已经拦截了。"明舒浑身血液凝固。她蹲下身，

平视女儿："小满，你什么时候和沈...和他的人有联系？""去年冬天。

"小满玩着兔子耳朵，"我在网上找到爸爸的加密邮箱，发了我的编程作业请他批改。

"她露出两个小酒窝，"他回得可快了，还教我写反追踪算法。"明舒耳边嗡嗡作响。

那个雪夜，她加班回家看见女儿在电脑前"玩游戏"，原来是在和亲生父亲交流代码？

"妈妈生气了吗？"小满突然扑进她怀里，身上带着儿童沐浴露的奶香，

"我只是想有个爸爸...幼儿园亲子活动，别的小朋友都有..."明舒喉咙发紧。

她摸着女儿细软的头发，想起沈砚之今晚看小满的眼神——那不是初次见面的惊讶，

而是久别重逢的温柔。"妈妈没有生气。"她亲了亲小满的额头，

"但以后和陌生人联系要告诉妈妈，好吗？""沈叔叔不是陌生人。"小满认真地说，

"他电脑里有个文件夹，存了我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照片。"明舒如遭雷击。

她一直以为离婚后与沈家彻底断了联系，原来沈砚之始终...叮咚——门铃响起。

小满欢呼一声跳下沙发。明舒透过猫眼看到沈砚之站在门外，深灰色西装外套上沾着雨水，

手里拎着印有酒店logo的纸袋。"儿童套餐。"他举起袋子，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半价的那款。"明舒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沈砚之的目光越过她，

直接落在飞奔而来的小满身上，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爸爸！"小满抱住他的腿。

沈砚之弯腰单手抱起女儿，动作熟练得仿佛练习过千百次。

他另一只手将纸袋递给明舒："听说某人没吃晚餐。"纸袋里除了儿童餐，

还有她大学时最爱的蓝莓芝士蛋糕。明舒心跳漏了半拍——五年过去，他居然还记得。

"谢谢，但太晚了。"她伸手要接小满，"孩子该睡了。"沈砚之却侧身进屋，

顺手带上门："正好谈谈合作。"他放下小满，"我和妈妈有工作要聊，你先吃饭？

"小满乖巧点头，抱着餐盒溜进卧室，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套房客厅顿时陷入尴尬的安静。雨水顺着沈砚之的发梢滴落，在羊绒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明舒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一圈淡淡的戒痕——和她的一样。"解释一下。"她抱起手臂，

"你什么时候知道小满的？"沈砚之从西装内袋取出手机，

点开一张照片——刚出生的小满被明舒抱在怀里，背景是旧金山的一家医院。"你导师发的。

"他声音低沉，"他说你拒绝所有资助，靠奖学金和***完成学业。"明舒攥紧拳头。

当年离婚后她才发现怀孕，硬是咬着牙读完博士，最困难时一天打三份工。而沈砚之，

竟然一直知情却从未出现？"为什么不联系我？""离婚协议第七条。"沈砚之眼神晦暗，

"未经对方书面同意，不得以任何方式打扰彼此生活。"明舒胸口发闷。

那条是她坚持加上的，当时恨透了沈家的控制，想彻底断绝关系。

可现在..."那你今晚为什么出现？"沈砚之突然上前一步，

他身上清冷的雪松香笼罩下来："因为有人要偷你的算法。"他指尖轻触她手机屏幕，

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晟科背后是跨国科技黑市，他们盯上智盾两年了。

"屏幕上闪烁的代码让明舒倒吸冷气——这正是她藏在私人服务器里的核心算法！

"你怎么...""夜枭系统。"沈砚之坦然道，"我一直在监控针对你的网络攻击。

"明舒脑中闪过五年前那个雨夜，她撞见沈砚之书房里闪烁的陌生界面，

听到他和神秘人物的加密通话...当时她以为丈夫有外遇，现在才明白那是什么。

"所以当年你突然同意离婚...""为了保护你们。"沈砚之声音沙哑，

"我追踪的犯罪集团盯上了沈氏，离婚能让你们远离危险。"窗外一道闪电划过，

照亮他眼角的细纹。明舒突然发现，这五年沈砚之老去的不仅是容貌，

还有眼神里那种意气风发的光。卧室门突然打开一条缝，小满的小脑袋探出来："妈妈，

我能用你的电脑吗？我想给沈叔叔看我的新程序！"明舒还没回答，

沈砚之已经大步走过去："什么程序？""反追踪系统！"小满兴奋地拉着他进屋，

"我用妈妈教我的神经网络写的！"明舒跟进去，看见女儿熟练地打开她的工作电脑，

调出一个色彩斑斓的界面——这哪是什么儿童玩具，分明是专业级的网络安全系统！

"这部分算法..."沈砚之指着一段代码，声音罕见地波动，

"和智盾2.0的核心模块高度相似。"明舒震惊地看着女儿。

小满得意地晃着脚丫："我偷偷看了妈妈的笔记呀！不过沈叔叔教我的动态加密更好用！

"两个程序员隔空教学，而她竟毫不知情。明舒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这个家里最迟钝的人。

沈砚之抱起小满，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想不想看真正的数据中心？""想！

"小满搂住他脖子。"不行。"明舒打断，"太晚了。""明天周六。"沈砚之看向她，

嘴角微扬，"沈氏新园区的儿童科技馆十点开放。"小满眼睛一亮："有会跳舞的机器人吗？

""有会写代码的。""妈妈！"小满扑闪着大眼睛，"我们去嘛！

"明舒看着女儿和沈砚之如出一辙的期待表情，

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对父女联手，她根本没有胜算。"就两小时。"她妥协道。

小满欢呼着跳起来亲了她一口，又转身亲了沈砚之。

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让两个大人都愣住了。沈砚之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眼神复杂地看向明舒。"谢谢。"他低声说，"给我这个机会。"明舒别过脸，

假装整理小满的衣领以掩饰微红的眼眶。五年前她带着未出世的孩子离开时，

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沈砚之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脸色骤变："系统警报，

有人在攻击你的实验室服务器。"明舒立刻拨通助理电话，无人接听。"走。

"沈砚之抓起外套，"我开车。"暴雨中的城市霓虹模糊成一片。

沈砚之的黑色奔驰疾驰在空旷的街道上，小满在后座抱着平板电脑，小脸严肃："妈妈，

攻击源在欧洲，但有个跳板在国内..."明舒回头，

看见女儿屏幕上闪烁的地图坐标——正是沈氏集团大厦。她猛地看向驾驶座的沈砚之。

后视镜里，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不是我。"车停在科技园区时，

明舒的实验室已经亮起警灯。他们冲进大楼，正好撞见林世诚的手下被保安押出来。

"纪工程师！"助理跑过来，"有人试图物理入侵服务器，

但系统提前启动了防御模式..."明舒看向沈砚之，后者微微点头。显然，

"夜枭"的防护不止于网络。"妈妈！"小满突然拽她袖子，指着走廊监控屏幕，

"那个房间有红光！"监控画面显示，实验室隔壁的备用电力间有异常热源。

沈砚之立刻冲向消防通道，明舒抱起小满紧跟其后。备用电力间的门虚掩着。

沈砚之示意她们后退，自己侧身推开门——一个微型信号干扰器正在工作，

本电脑上跳动着数据上传进度条：98%...99%...沈砚之一个箭步上前拔掉电源。

明舒立刻检查设备，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在复制智盾的底层架构！""不止。

"沈砚之指向一段隐藏代码，"还有这个。"明舒凑近一看，

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小满开发的"特别版"防火墙的核心算法！

"他们怎么..."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向女儿，"小满，

你的程序有没有...""我发在学校论坛上。"小满脸色发白，

"科学老师说应该分享知识..."沈砚之蹲下身，

声音异常温和："论坛地址能给我看看吗？"小满调出页面。

明舒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这根本不是普通学校论坛，而是国际少儿编程大赛的交流平台，

访问者IP遍布全球。"找到你了，小夜莺。"沈砚之轻念一条英文留言，眼神骤冷，

"这是黑市的暗号。"明舒双腿发软，扶住墙壁才没跌倒。她以为只是培养女儿的兴趣爱好，

却无意中将孩子暴露在危险中。"妈妈..."小满声音发抖，"我闯祸了吗？

"沈砚之把女儿抱起来："不，你帮了大忙。"他指向那段被复制的代码，

"你的算法里有我教你的追踪模块，现在..."他拨通电话，

"立刻锁定所有下载过这段代码的设备。"明舒看着沈砚之熟练地指挥安全团队，

突然意识到，这五年他不仅默默守护着她们母女，还一直在为重逢做准备。

"为什么要这么做？"人散去后，她轻声问，"离婚是我提的，

协议是我定的..."沈砚之凝视着她，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因为我爱你。"简单直白，

像一行不容置疑的代码，"从未停止。"小满抱着明舒的腿，仰起小脸："妈妈，

爸爸说真话时右眼会眨得比左眼慢0.1秒。"她举起平板，"我的程序测出来了！

"明舒看着屏幕上"TRUE"的判定结果，突然笑出了眼泪。

这个由她和沈砚之共同创造的、融合了两人最优秀基因的小生命，正在用最纯粹的方式，

修补着他们破碎的关系。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沈砚之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滴，

指尖温暖："回家吧。"家。明舒看着趴在沈砚之肩上昏昏欲睡的女儿，第一次觉得，

这个简单的字眼，终于重新有了温度。

第三章 科技馆的暗涌周六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

明舒已经检查了三遍随身物品。她往包里塞进小满的水壶、备用外套和平板电脑，

又鬼使神差地多拿了一支口红。"妈妈，你涂这个颜色好看！"小满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怀里抱着兔子玩偶，

身上穿着明舒昨晚熨好的淡蓝色连衣裙——那是沈砚之托助理一早送来的，

吊牌上印着某个明舒只在杂志上见过的童装奢侈品牌。

明舒的手顿在口红上方："我们只是去参观科技馆。""但爸爸会拍照呀。"小满歪着头，

眼睛亮晶晶的，"他说要给我建一个成长相册，把缺失的五年都补上。"明舒胸口发紧。

她拧开口红，对着浴室镜子轻轻涂抹。五年了，她几乎忘了如何为一个男人打扮自己。

镜中的女人眼角已有细纹，但眉眼间的倔强丝毫未减。门铃准时在九点半响起。

小满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去开门，明舒听见她清脆的"爸爸"和沈砚之低沉的回应。

当她拖着步子走到玄关时，看见沈砚之正单膝跪地，认真调整小满歪掉的蝴蝶结发卡。

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简单的白衬衫配深色休闲裤，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他们初遇的大学时代。

"早。"沈砚之抬头，目光从明舒的唇上一掠而过，"车在楼下。"他的嗓音比平时低沉，

明舒莫名耳根发热。沈氏科技新园区坐落在城东开发区，远远望去像一座巨大的玻璃城堡。

小满趴在车窗上，小脸几乎贴到玻璃："妈妈快看！那个球形建筑会转！""光伏发电穹顶。

"沈砚之解释道，"跟随太阳角度自动调整。"他从后视镜看向明舒，

"你大二时提出的概念。"明舒一怔。那是她参加校园创意大赛的作品，

连导师都说太过理想化。没想到沈砚之不仅记得，还把它变成了现实。车停在科技馆正门，

立刻有工作人员迎上来。明舒刚要开车门，沈砚之已经绕到她这边，

一手挡在车门上方防止她碰头。这个绅士动作让明舒呼吸一滞——恋爱时他总这样，

离婚前那段时间却再没做过。"爸爸！"小满拽着沈砚之的袖子，"我要看机器人！

"沈砚之弯腰抱起女儿："先看妈妈的设计。"明舒疑惑地跟着他们走进中央展厅，

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巨大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智盾系统"的介绍视频，

而设计师署名处赫然写着"纪明舒"三个字。"这是...""沈氏投资的重点项目展示区。

"沈砚之站到她身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我一直留着这个位置。

"明舒眼眶发热。五年前她带着智盾的雏形离开沈氏时，

以为这个项目会随着婚姻一起被埋葬。没想到沈砚之不仅保留着它，还给了最显眼的展位。

"妈妈的设计最棒了！"小满骄傲地宣布，引来周围游客的注目。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惊呼："您就是纪明舒？智盾2.0的算法太精妙了！

"明舒还未来得及回应，更多科技爱好者已经围了上来。她被一连串专业问题淹没，

余光看到沈砚之抱着小满退到一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爸爸，

"小满搂着沈砚之的脖子小声问，"为什么妈妈不知道你一直在推广她的设计？

"沈砚之轻抚女儿的背："因为妈妈需要凭自己的实力获得认可。

"明舒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转身寻找父女俩，却看见他们站在"儿童编程体验区"前。

沈砚之蹲在地上，手把手教小满操作一台微型机器人，侧脸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他们身上，如同一幅完美的全家福。她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纪工程师？"一个陌生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能合个影吗？我是您的粉丝。

"明舒刚要婉拒，沈砚之已经挡在她面前："抱歉，私人行程。"他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人讪讪离开后，沈砚之转向明舒，

眼神柔和下来："想去看看新研发的量子计算机吗？普通游客进不去。

"小满立刻举手："我要去！""需要安全许可。"沈砚之捏捏女儿的小鼻子，

"你先跟安娜姐姐去机器人剧场，好吗？"一个扎马尾的年轻女员工走过来，

友好地向小满伸出手。明舒刚要反对，小满已经乖巧地点头："好的！爸爸妈妈去约会吧！

"明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们不是...""一小时后在餐厅见。

"沈砚之淡定地打断她，把小满交给员工，然后轻轻握住明舒的手腕，"这边走。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指腹有常年敲键盘留下的薄茧。明舒本该挣脱，

却鬼使神差地跟着他穿过员工通道，进入一部需要虹膜识别的电梯。

"你经常带人来参观核心实验室？"电梯下行时，明舒忍不住问。

沈砚之摇头："你是第一个。"电梯门开启，眼前是一条明亮的白色走廊。

沈砚之刷开最后一道安全门，世界突然安静下来——这是一个圆形大厅，

中央放置着巨大的透明圆柱体，内部闪烁着幽蓝的光点。"量子原型机Q-X1。

"沈砚之的声音带着工程师特有的热情，"你的神经网络算法可以在这里实现百倍速训练。

"明舒不由自主地走近，指尖轻触玻璃罩。冰凉触感让她想起五年前离开时，

沈砚之送她的那台顶级工作站——她原以为是分手费，

后来才发现里面预装了所有她需要的开发环境。"为什么？"她转身直视沈砚之，

"离婚后你明明可以...""因为我爱你。"沈砚之向前一步，

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丝间的栀子花香，"从未停止。"明舒呼吸急促起来。这个距离太危险，

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

那些刻意封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熬夜陪她调试代码时的黑眼圈，

他为她挡下董事会质疑时的坚定，

他在她怀孕初期每天变着花样准备的营养餐..."五年了。"她艰难地开口，

"你怎么确定我还...""你的代码风格。"沈砚之突然说，"智盾2.0的加密模块，

沿用了我们当年一起设计的嵌套结构。"他指尖轻触她腕间的智能手表，

"这款表的操作系统，保留了我给你写的省电算法。"明舒心跳如雷。

她以为自己彻底抹去了沈砚之的痕迹，却不知何时早已将他的习惯刻入骨髓。"我恨过你。

"她低声说，"恨你为了工作放弃我们的婚姻。

"沈砚之眼神一痛："我当时追踪的犯罪集团已经盯上你。"他抬手想触碰她的脸，

又在半空停住，"离婚是保护你和孩子唯一的方式。

"明舒突然想起怀孕四个月时那场诡异的车祸，以及产后病房外可疑的"医生"。

当时她以为是产前焦虑的幻觉，现在想来..."那些都不是意外？

"沈砚之摇头："直到半年前，我们才彻底清除威胁。"我们。明舒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代词。

她正要追问，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实验室。"安全漏洞！"墙上的显示屏亮起红色警告，

"儿童区检测到未授权设备接入！"沈砚之脸色骤变，拉着明舒冲向电梯："小满有危险！

"当他们赶到机器人剧场时，观众席一片混乱。小满站在舞台中央，

小手紧握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遥控器，周围躺着三台瘫痪的安保机器人。"爸爸！

"她看到沈砚之，立刻举起遥控器，"我抓到坏人了！"明舒冲上舞台抱住女儿，

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沈砚之检查了那几台机器人，

从其中一台的存储槽里取出一枚微型数据窃取器。"有人想通过儿童玩具入侵主系统。

"他声音冷得像冰，"小满拦截了数据传输。

"明舒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你怎么知道这些机器人有问题？

""它们的无线信号格式不对。"小满骄傲地展示遥控器屏幕，

"我用爸爸教我的方法做了信号分析！"沈砚之蹲下身，

严肃地检查女儿是否受伤："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立刻通知大人，明白吗？"小满点头，

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爸爸，我保护了妈妈的设计，是不是很棒？"沈砚之眼神一软，

亲了亲女儿的额头："非常棒。但下次不许冒险。"回程的车上，

小满累得在儿童座椅上睡着了。明舒透过后视镜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

轻声问："那些想窃取数据的人...""已经控制住了。"沈砚之专注地驾驶，

"但你和孩子需要更安全的住处。"明舒立刻警觉起来："我们住得很好。

""公寓没有紧急逃生通道，门禁系统形同虚设。"沈砚之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拒绝，

"我在紫荆花园有套复式，24小时安保，离小满学校也近。

"明舒握紧拳头："我不需要你的...""需要。"沈砚之打断她，"不是为了你，

是为了小满。"他侧头看她一眼，"就当是合租，你付水电费。"明舒哑口无言。

这个狡猾的男人，知道她绝不会拿女儿的安全冒险。车停在公寓楼下，

沈砚之轻轻抱起熟睡的小满。电梯里，明舒看着镜面反射的一家三口，

突然有种时空错位的恍惚——如果五年前没有离婚，他们本该每天如此。

"指纹锁已经录入了你的信息。"沈砚之在门口低声说，"我住三楼，你们住二楼。

有任何需要...""沈砚之。"明舒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五年后突然出现？"沈砚之凝视着她，眼神深邃如海："因为威胁解除了。

"他顿了顿，"还因为我发现，没有你们的日子，比任何危险都难熬。

"小满在梦中呢喃了一声"爸爸"，小脸无意识地蹭了蹭沈砚之的肩膀。明舒看着这一幕，

胸口酸胀得几乎窒息。她接过女儿，转身开门，

却在即将踏入时停住："明天...你要来吃早餐吗？小满喜欢你做的煎蛋。

"沈砚之眼睛一亮，像是被突然点亮星辰："七点准时到。"门关上后，

明舒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怀中的小满迷迷糊糊睁开眼："妈妈...我们到家了？

""嗯，到家了。"明舒亲吻女儿的额头，不确定这个"家"字究竟指什么。

小满在她怀里蹭了蹭，

梦呓般说道："爸爸家的沙发...和照片里一样..."明舒一怔："什么照片？

"但小满已经又睡着了，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明舒轻轻把女儿放到床上，

心中疑云密布——沈砚之的家里，为什么会有和他们现在一样的沙发？

除非...那根本不是巧合。第四章 复刻的旧时光清晨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