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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生下女儿,我妈就把一支能决定家族兴衰的血玉镯戴在我手上。这镯子,

我用九年的心头血喂养它,才换回我弟一条命。可我那个好弟媳,

转头就领着一个阴阳先生闯进病房,指着我骂:你个嫁出去的赔钱货,

凭什么霸占家族气运?镯子给我,你女儿的命也留下给我儿子当垫脚石!

1我生下女儿那天,浑身像被拆开又胡乱拼上,疼得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我妈林素心推门进来,没有看保温箱里的孩子,而是径直走到我床边,托起我惨白的手腕。

她从一个古朴的木盒里,取出一支通体血红的玉镯。那玉镯像是活的,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

一股暖流涌遍我几近枯竭的四肢。念儿,从今天起,这顾家的根,就交给你了。

我妈的声音里,是卸下千斤重担的疲惫。我懂她的意思。这支血玉镯,是顾家的传承,

也是顾家的枷锁。我刚点头,病房的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一股阴冷的风卷了进来,

吹得窗帘狂舞,保温箱里我那才三斤重的女儿,突然放声大哭,小脸憋得青紫。我心口一绞,

剧痛让我差点昏死过去。弟媳孟烟穿着一身香奈儿,妆容精致,就这么施施然地站在门口,

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她没结婚,但已经和我弟顾朗住在一起,

成天以顾家未来女主人自居。阿姨,这镯子可是顾家的宝贝,顾念都嫁出去了,是个外人,

怎么还有资格碰它?我们顾朗,才是顾家唯一的男丁!她的声音很柔,却像淬了毒的针,

一字一句扎进我耳朵里。她刻意加重了外人和男丁两个词。我妈脸色一沉,

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孟烟,念儿刚生产完,气血两虚,

你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再敢在这里放肆,别怪我撕破脸!孟烟轻笑一声,

眼神却像毒蛇一样落在我手腕的血玉镯上,贪婪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阿姨,

我只是为顾朗不平。姐姐心疼弟弟,想必也不会这么自私,把家族的气运都攥在自己手里吧?

她一边说,一边朝我走来,那股阴风更盛了。我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像要被抽走。

手腕上的镯子猛地烫了一下,一道红光闪过,那股阴风才被打散。孟烟哼了一声,

后退半步,脸色有些难看。我死死护住镯子,指甲掐进肉里。滚!这里不欢迎你!

姐姐,火气这么大做什么?孟烟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笑得更灿烂了,别急,这镯子,

早晚是我的。哦不,是我们顾朗的。她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刺耳的哒哒声。她一离开,女儿的哭声立刻停了。我浑身冷汗,大口喘着气,

感觉半条命都没了。我妈扶住我,眼里的心疼几乎要化成水。妈,她……她怎么敢……

她背后有人指点,就是冲着这镯子来的。我妈声音冰冷,你弟弟,

算是被她彻底迷了心窍了。我心里一凉。是啊,孟烟再嚣张,

若没有我那个好弟弟在背后撑腰,她哪来的胆子?2果不其然,孟烟前脚刚走,

顾朗后脚就冲了进来。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奔我妈面前,劈头盖脸地质问。妈!

你什么意思?烟烟好心来看姐姐,你怎么还把她骂走了?你是不是非要搅得我们不得安宁!

我妈看着他这张被酒色掏空了的脸,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畜生!你姐姐为了你,

九死一生刚生下孩子,你这个当弟弟的不说关心一句,反而为了一个外人来质问我?

你的良心呢?良心?良心能当饭吃吗?顾朗脖子一梗,猩红的眼睛瞪着我,

她是我姐,为我付出不是应该的吗?现在家里最重要的宝贝,你不给我这个唯一的儿子,

反而给她这个迟早要彻底变成外姓的人,你偏心得也太明显了吧!他指着我手上的镯子,

吼道:把镯子给烟烟!她是真心为了我们顾家好,她说了,只要拿到镯子,

她就能让顾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我听着他这些混账话,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我妈气急了,

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你忘了九年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你的命,

是你姐姐用她的命换回来的!我妈一句话,把顾朗打得愣在原地。

我也像是被重新揭开伤疤,心口疼得无法呼吸。九年前,顾朗十六岁,突然得了一种怪病,

浑身长出黑斑,迅速衰竭。医生束手无策,断言他活不过一个月。是我妈,翻遍了家族禁书,

找到了一个以命换命的法子。需要同辈的至亲,在月圆之夜,自取心头精血三滴,

连续九九八十一天,融入特制的药汤给顾朗服下。那不是抽血,

那是用秘法从心脏里活生生剥离生命本源。每一次取血,都像是被凌迟。

我当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整整八十一天,我瘦得脱了形,面如金纸,像是随时会死掉。

是我,硬生生把顾朗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代价是,我的身体彻底垮了,底子亏空得厉害,

医生都说我很难活过三十岁,更别提怀孕生子。我能生下女儿,

全靠这些年我妈用无数珍稀药材给我吊着命。这件事,顾朗比谁都清楚。可现在,

他却红着眼,指着我吼。那又怎么样!我是男的,她是女的!她存在的意义,

不就是为了家族的男丁牺牲吗?你们把她当宝,有没有想过我?我才是顾家的根!

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那么天经地义。仿佛我为他剜心取血,是我天生的义务。我看着他,

这个我用半条命换回来的弟弟,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无比恶心。我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

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砸了过去。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水杯砸在他额头,

留下一道血痕。他没躲,反而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怨毒和疯狂。顾念,你会后悔的!

还有你,妈!你们都会后悔的!他摔门而去。病房里死一般寂静,我妈捂着胸口,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看着手腕上温热的血玉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顾朗,还有孟烟。

这笔账,我记下了。3我到底还是低估了孟烟的歹毒。在月子中心待了不到三天,

祸事就来了。那天深夜,我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阵心悸惊醒。我猛地睁开眼,

看见一个漆黑的影子,正无声无息地飘在婴儿床上方,弯着腰,似乎在对我女儿做什么。

谁!我厉声尖叫,挣扎着想下床。但身体像被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

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我眼睁睁看着那个黑影,从我女儿身上,抽出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白气,

塞进了它的嘴里。我女儿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不!!

我在心里疯狂嘶吼,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就在这时,

我手腕上的血玉镯猛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那红光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黑影身上。

滋啦一声,像是烤肉的声音。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我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我连滚带爬地扑到婴儿床边。女儿已经没了呼吸,

小小的身体冰冷僵硬。我疯了。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孟烟,杀了他们!血玉镯的红光再次亮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

它像是有生命一般,将我和女儿包裹在其中。一股股暖流,从镯子涌入女儿的身体。

几分钟后,女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瘫软在地,哭得撕心裂肺。天亮时,

我妈赶了过来。当她在我的枕头底下,

翻出一个用黑狗毛和尸油浸泡过的、写着我女儿生辰八字的小小纸人时,

她那张向来沉静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杀气。魇镇术,我妈的声音寒得像冰,

这是孟家最阴毒的手段,偷取婴孩的阳气和命数。她这是要你女儿的命,要你心神俱裂,

好趁虚而入,夺走镯子!我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手指都在颤抖。妈,报警。

我要她坐牢!没用的,我妈摇头,这种玄门咒术,没有证据。

警察只会当成封建迷信的恶作剧。我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她看着我,眼神无比坚定。

念儿,他们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一个星期后,是你弟弟的生日,

他们肯定会在顾家祖宅大办一场,给我们下马威。我们就将计就计,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

我看着我妈,重重点头。眼里没有泪,只有淬了毒的寒光。孟烟,顾朗。

你们想要我女儿的命,我就让你们……拿命来偿。4一周后,顾家祖宅。

这座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中式庭院,此刻张灯结彩,宾客云集。

顾朗和孟烟并肩站在门口迎客,一个意气风发,一个娇媚动人,俨然一对璧人。

看到我和我妈的车,孟烟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

好像那天在病房里的冲突从未发生过。姐姐,你可算来了。快进来,就等你了。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死气。我面无表情地抽回手,由我妈扶着,

走进了这座我从小长大的宅子。宴会厅里,几乎都是孟家的人和顾朗那些酒肉朋友。

我和我妈,像两个闯入者。酒过三巡,孟烟端着酒杯,站到了大厅中央。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今天,请各位来,一是为我们家阿朗庆生,二来,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宣布一件大事。

她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妈和我。我们顾家,很快就要迎来新的女主人了。

为了顾家未来的兴旺发达,有些陈旧的规矩,也该改改了。她打了个响指,

一个律师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来,递给她一份文件。孟烟看都没看,

直接将文件扔到我妈面前的桌上。阿姨,您为顾家操劳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

这是家族权力转让协议,您签了字,以后就在后院静养,颐养天年。我们会好好孝敬您的。

这是逼宫。***裸的逼宫。顾朗站在她身边,一脸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催促。妈,

你就签了吧。烟烟的能力比你强,她能带领顾家走得更远。我妈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却被我按住了手。好戏还在后头。果然,孟烟的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她托着下巴,

笑得像个胜利者。姐姐,我知道你为了生这个孩子,亏空了身子。以后呢,

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你。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第一,你手腕上的血玉镯,

从今天起,归我保管。我才是顾家的主母,这象征家族气运的东西,理应由我佩戴。

第二,顾家那本祖上传下来的《百草经》,你今晚交给我。里面的东西,你不配学,

也学不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她俯下身,

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为了弥补你对顾朗的‘亏欠’,

也为了滋养我未来为顾家生下的继承人。你,每个月十五,都要主动取一滴心头血,

给我服用。我看着她那张写满贪婪和恶毒的脸,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她不仅要抢东西,还要把我当成一个提供生命源泉的血袋,直到把我吸干为止。

顾朗见我迟迟不说话,不耐烦地催促:顾念!你聋了吗?烟烟跟你说话呢!

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像在看一场好戏。看着我们这对母女,

如何被一个外来者和一个白眼狼逼到绝境。我终于动了。我慢慢地站起身,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地鼓起了掌。啪,啪,啪。掌声在寂静的大厅里,

显得格外刺耳。说完了?我看着孟烟,笑了起来,你的条件,就这些?

孟烟被我笑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强撑着说:暂时就这些。你最好乖乖照做,否则,

你那个宝贝女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做噩梦呢。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啊。

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对着手腕上的血玉镯,作势要撬下来。

既然你这么想要,我就成全你。5住手!我妈厉声喝止,想要冲过来,

却被我一个眼神定在原地。顾朗和孟烟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们以为我怕了,屈服了。

算你识相。顾朗得意地笑。孟烟更是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准备来接这个她梦寐以求的宝贝。我拿着刀,慢慢地,一寸寸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将刀尖抵在了血玉镯的接口处。然后,我停了下来。我抬起头,看向一脸贪婪的孟烟,

笑得愈发诡异。孟烟,你千方百计地想得到这个镯子,是因为你真的以为,

它承载的是我们顾家的气运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孟烟耳边响起。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道……不是吗?你们顾家能盘踞金陵百年不倒,

靠的不就是这个聚拢气运的宝贝?她身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也就是指点她的那个高人,脸色也微微变了。我轻蔑地笑出了声。气运?

亏你们孟家也算是半个玄门中人,竟然会信这种蠢话。我举起手腕,

让血玉镯上那妖异的红光,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支镯子,

它承载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狗屁气运。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后面的话。它是一个封印。

封印?这两个字让全场哗然。孟烟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又看看她身后的老者。我妈适时地开口,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冻结了整个大厅的空气。

没错,是封印。封印的是我们顾家血脉里,一个代代相传的诅咒——凡我顾家男丁,

都活不过三十岁。我妈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顾朗和孟烟的心上。顾朗的脸,

从得意洋洋,瞬间变成了惊恐和茫然。诅咒?什么诅咒?妈,你胡说什么!我胡说?

我妈冷笑着,指着庭院里那棵百年的银杏树,你爷爷,你太爷爷,

还有你那些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留下的叔公们,全都在三十岁生日前后,或意外,或暴病,

横死当场。他们的牌位,就在祠堂里,你自己不会去看吗!我妈的声音凄厉而决绝。

唯一的压制之法,就是由顾家血脉里的女子,佩戴这支用第一代先祖心头血炼成的血玉镯,

以自身的精血和阳寿为代价,日夜温养,压制诅咒,换取家中男丁的平安。戴上它,

就要做好活不过五十岁的准备。我戴了三十年,已经油尽灯枯了!现在,这副枷锁,

我交给了我的女儿!我妈看着我,满眼是泪。而我,看着彻底傻掉的顾朗和孟烟,

笑得前所未有地畅快。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的秘密震得魂不附体。

他们拼命争抢的,不是什么带来好运的宝贝,而是一个会吸食佩戴者生命的……催命符。

孟烟的身体开始发抖,她死死地盯着我手上的镯子,眼神里不再是贪婪,而是纯粹的恐惧。

不……不可能……你骗我!这绝对是骗我的!骗你?我冷笑着反问,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向前一步,逼近她。不然你以为,

我九年前为什么要给你那个宝贝弟弟剜心取血?是献爱心吗?

那是为了在你弟弟的诅咒爆发之前,用我的命,强行把他的厄运转嫁一部分到我身上!

你以为他这九年为什么能活得这么滋润?是我!是我在用我的阳寿,替他填那个无底的窟窿!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深深地扎进顾朗的心脏。他扑通一声,

瘫坐在地上,脸色灰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真相,

远比他想象的要残酷一万倍。6孟烟彻底崩溃了。她指着我,又指着地上的顾朗,

歇斯底里地尖叫。所以……所以他是个活不了多久的废物?我……我图了半天,

就图了个短命鬼?她的美梦,她的算计,她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碎成了齑粉。

她想要的不是爱情,是顾家背后的力量。可如今,这力量的真相却是致命的诅咒。

顾朗听到短命鬼三个字,像是被***到了,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一把揪住孟烟的头发,

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你骂谁是短命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早就知道,

故意想看我死,好霸占我们家的一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孟烟惨叫着,

和他撕打在一起,是你自己没用!你全家都有病!曾经恩爱甜蜜的两个人,

此刻像两条疯狗一样,在大厅中央,用最恶毒的语言互相咒骂,用最丑陋的姿态互相攻击。

宾客们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后退。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慢慢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的声音很轻,

却足以让扭打的两人同时停了下来。孟烟,你不是想要这个镯子吗?孟烟抬起头,

头发凌乱,妆容全花,狼狈不堪。她的眼里,全是恐惧。我勾起嘴角,

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啊。我作势就要把镯子褪下来。反正,

我也不想再过这种用命换命的日子了。既然你那么爱顾朗,爱到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想必,

你也愿意为他……去死吧?不!我不要!我不要!孟烟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往后躲,

仿佛那镯子是什么瘟疫。我看向顾朗。他也正用一种极度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或者说,

看着我手上的镯子。我笑了。怎么,你们的爱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我慢慢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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