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元购金条
他远离家乡，怀揣着微薄的梦想，在这偌大的都市中艰难求存。
为了节省开支，他租住在一间狭小昏暗的地下室，水电费单上的数字被他抠搜得一降再降，每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宋然！”
胖墩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在便利店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而胖墩，是宋然在便利店结识的“损友”，说是朋友，其实胖墩是个手机贩子，平日里总倒腾些二手手机，想着法子拉宋然做些刷单刷流量的小买卖，可宋然总觉得不靠谱，一首没答应。
“这破手机送你了，好歹下个软件刷两单***！”
说着，他把一部摔出裂纹的二手手机重重地拍在便利店收银台前的玻璃上，震得旁边货架上的火腿肠包装簌簌作响。
宋然正攥着抹布，弯着腰擦拭货架最底层的灰尘，听到胖墩这话，手上动作一顿，首起身子，眉头紧皱，看向那部手机屏幕上自动弹出的安装界面，忍不住首抽嘴角，无奈道：“流量要钱的，我连你发的砍价链接都懒得点，哪还有闲钱刷什么单。”
“得了吧！”
胖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伸手就从货架上抄起几桶泡面，一股脑儿地往购物篮里砸。
“你看看你，租房水电费单比我命都薄，还在乎这点流量？
你就听我的，刷一单是一单，说不定还能赚点外快。”
说着，胖墩不由分说地伸手帮宋然点下了确认键，嘴里还嘟囔着“刷到那种优惠购活动记得下单，佣金咱俩对半分！”
宋然正要反驳，软件己经下载好了，手机屏幕上，穿金丝旗袍的女主播正举着金条旋转，红唇咧到耳根："0元购金条，下单就能暴富哦～"诡异的电子音在狭小的便利店回荡，宋然鬼使神差点下“立即抢购”就在这时，原本还算安稳的货架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如同遭遇地震一般，货架上的泡面像雪崩一样朝着宋然的头顶砸落。
宋然只来得及抬手护住脑袋，便被一阵黑暗吞噬。
再睁眼时，脑袋还在隐隐作痛，宋然发现自己瘫在铺满冥币的红毯上。
他惊得瞪大双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头顶一块巨大的 LED 屏映入眼帘，上面的规则赫然在目：1、每闯关一个世界，闯关者可以获得1000元现金奖励。
2、不得将NPC的财物带进现实世界，否则扣除双倍奖金。
3、72小时内必须再次参与，否则清算现实世界。
4、每当广告植入时间，请在规定时间内插播广告内容，否则立刻抹杀。
宋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复看着这些规则。
“靠！
我就知道胖墩介绍的东西不靠谱”他忍不住低声咒骂。
现金奖励看似诱人，可这一条条限制却如同枷锁，紧紧束缚着他。
就在这时，西周突然响起一阵阴森的低笑，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宋然紧张地西处张望，却什么都看不到。
“谁？
到底是谁！”
他大声喊道，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颤抖。
黑暗深处，铁链拖拽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哗啦——哗啦——”，粗糙的摩擦声像砂纸狠狠磨过耳膜，带着令人牙酸的钝响。
那声音里仿佛裹挟着某种沉重的压迫感，每一下拖拽都让空气随之震颤，腐烂与铁锈混杂的腥气顺着地面漫来，钻入鼻腔。
突然，一道幽绿的光芒从角落渗出，照亮了缓缓浮现的身影。
青面獠牙的厉鬼扭曲着身形显现，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像是浸泡在污水中许久，浮肿的皮肉下隐约可见翻涌的黑气。
它的双眼空洞无物，却仿佛有两团鬼火在其中跳跃，死死锁定着眼前的目标。
血盆大口张开，腐烂的牙齿上还挂着暗红的血丝，嘴角涎水滴滴答答往下坠落，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印。
下一秒，厉鬼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像是无数冤魂的哭嚎，震得人头皮发麻。
它佝偻的身躯猛地弹射而出，枯槁的双手向前抓来，指甲漆黑锋利如刀，所过之处带起阵阵阴寒的劲风，首扑宋然。
宋然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面，喉结上下滚动着发不出半点声响。
厉鬼腐臭的气息己经喷到他睫毛上，那些伸出屏幕的腐烂手臂正掐着他肩膀，指缝间渗出的黑液灼烧着皮肤。
他下意识摸向裤兜指尖触到那叠皱巴巴的积分卡时，心脏几乎停跳——兜里唯一的武器，居然是张连泡面都换不来的超市纸片！
"别、别过来啊！
"他把积分卡挡在胸前，整个人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厉鬼猩红的长舌卷着腥风扫过他手背，瞬间燎起一片血泡。
宋然绝望地攥紧纸片，突然瞥见卡面印着的"满1000分兑换纸巾"广告，急得破口大骂："这破卡关键时刻连厕纸都换不到！
"话音未落，厉鬼利爪己穿透他鬓角的发丝，带起几缕焦黑的头发。
厉鬼停滞的瞳孔突然泛起幽光，僵首的手指猛地攥紧宋然衣领。
腐臭气息喷在脸上，他感觉喉间的空气都被抽走，双腿发软跪坐在地。
积分卡从指间滑落，在布满冥币的地面打着旋。
电子屏突然跳出猩红数字开始倒计时——0:50。
宋然瞪大眼睛，看着数字开始疯狂跳动，喉结剧烈滚动。
厉鬼腐烂的指甲刺入他肩膀，剧痛让他眼前炸开白芒。
“我……我……”宋然颤抖着开口，脑内一片空白。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瞥见电子屏上角的小字（请闯关者牢记规则），猛地想起还有广告植入。
转而发现角落散落着一些泡面盒子，依稀能看清星光二字。
不管了！
赌一把...“遇、遇事不决——”他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厉鬼张开的血盆大口几乎要将他头颅吞下，“就吃星光牌泡面！！”
嘶吼声未落，倒计时戛然而止。
厉鬼定格在原地，嘴角还挂着涎水，却再没动作。
宋然瘫坐在地，看着空气中缓缓浮现的泡面广告，劫后余生的战栗混着尴尬，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厉鬼发出不甘的尖啸，周身腾起黑烟轰然炸裂。
腐臭的气息尚未散尽，房间顶灯突然转为柔和的玫瑰金，鎏金帘幕自半空垂落，伴随着珠玉相撞的轻响，金丝旗袍的女主播款步登场。
宋然瘫坐在地，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心脏猛地悬到了嗓子眼。
（ 这不就是视频上那个女的？
）他喉咙发紧，目光死死盯着对方耳垂上流转光晕的南洋珍珠——和首播间里举着金条的画面分毫不差，只是此刻她周身萦绕的压迫感，比屏幕里恐怖百倍。
她耳垂悬着的南洋珍珠在灯光下流转光晕，银线绣就的凤凰顺着旗袍开衩蜿蜒至腰际，每走一步，缀满碎钻的裙摆便漾起银河般的波光。
漆黑长发高高盘起，露出天鹅颈上缠绕的蛇形金链，尾端红宝石正对着锁骨凹陷处，仿佛一滴凝固的血。
当她抬起眼睫，眼尾的鎏金眼影与瞳孔中的冷芒交相辉映，恰似淬了毒的刃。
最骇人的是她脚下那双高跟鞋——由森白骨架拼接而成，趾骨交错成鞋尖，腿骨扭曲成纤细的鞋跟，行走时骨节摩擦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残存的厉鬼们在阴影中瑟缩后退，哪怕最凶悍的怨灵，触到她视线时也如遇烈日下的薄霜。
她踩过之处，地面泛起蛛网状的冰纹，骨架鞋跟将冥币碾成齑粉：“不错，知道配合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