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耳边尽是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哈哈哈，又一个废物！
""这年头连乞丐都来凑热闹了？
""看那怂样，怕不是来碰瓷的？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职玄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三年前也是这样，村里人说他废物，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喂。
"一个清冽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来。
职玄抬头，看见个穿月白道袍的青年倚在测灵石旁，手里把玩着一枚古朴的铜钱。
那人眉目如画，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霜雪。
"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青年弹了弹铜钱，清脆的声响惊飞了几只盘旋的灵鸽，"我赌你能在三息内让这破石头亮起来。
"职玄愣住："你......""我叫江银。
"青年突然逼近，袖口掠过他腕间时带起一阵凛冽的寒意，"听说过镜花水月吗？
"话音未落，测试仪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
职玄惊骇地发现，自己指尖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黑色雾气。
那些雾气凝成诡异的符文，顺着测试仪的纹路疯狂游走——轰！
比之前五彩灵根的少年强烈百倍的光芒炸裂开来！
整个广场陷入短暂的失明。
当众人重新睁眼时，只见测试仪表面布满龟裂，中央凹陷出一个漆黑的漩涡，隐约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吸力。
"魔气？！
"人群炸开惊呼。
"这小子修的什么邪功？
""快禀告长老！
"江银却突然抓住职玄的手腕向后疾退。
几乎在同一刻，三道凌厉的剑气擦着他们发梢掠过，在地面犁出深可见骨的沟壑。
"玄霄宗办事，闲杂人等退散！
"身着绣金云纹长袍的中年男子踏空而来，袖中飞出七柄小剑结成剑阵。
职玄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己有数十道身影将他们团团围住，每人身后都漂浮着各色法宝。
"江公子"中年男子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这是您引荐的人？
"江银松开职玄，慢条斯理地转着那枚铜钱："意外收获罢了。
怪可怜的帮一帮。
"职玄浑身一震。
他分明看见，在测试仪崩塌的裂缝里有什么东西然而下一秒——"哗啦！
"测试仪彻底碎裂，职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颤抖着伸手去摸碎石，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而真实。
冮银的笑容突然凝固。
广场上爆发出更刺耳的哄笑和嘈杂声"装神弄鬼！
""玄霄宗的各位，这废物你们还要吗？
"职玄低着头，看着自己掌心干涸的血迹。
三年来，他试过无数方法——拜师、寻仙缘、甚至去荒山野岭找灵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江公子，"他忽然抬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你......不过我还是......活不下去了，其实我想成为修士……只不过是……想再活几年……我得了……怪病没……"话没说完，一股剧痛突然从心脏炸开。
职玄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眼前发黑间，他看见江银脸色大变，手中铜钱"叮当"掉在地上。
"不可能......"江银声音发颤，"我观你面相应有大气候的"职玄张了张嘴，却咳出一口黑血。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恍惚听见玄霄宗长老冷笑："这种废物，死了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