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重生
"废物体质也配活过第三年？
"林曜的声音混着火焰的噼啪声。
他张了张嘴，喊出的"救我"被黑雾吞得干干净净。
有温热的血液从鼻腔涌出，滴在龟裂的地面上，像朵开得歪扭的花——那是他最后能感知到的温度。
再睁眼时，陈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霉味混着腐面包的酸气涌进鼻腔，他撑着发霉的草席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收容所的大通铺里。
对面墙上贴着褪色的告示，"资源分配规则"几个字被人用红漆加粗，下面歪歪扭扭补了句"异能者优先"，墨迹还没完全干透。
陈靖盯着自己还带着厚茧的手——前世被火焰灼穿的右手背，此刻连道疤都没有，他猛地掀了草席，赤脚踩在冰冷的地上。
窗外透进昏黄的光，照见墙角堆着半袋发黑的面粉，几个幸存者缩在被子里啃硬邦邦的馒头，袖口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灰。
"陈靖！
"沙哑的吆喝声从门外传来。
陈靖转身，看见管理员老赵站在门口，手里晃着铁饭盒。
老赵的左眼皮总爱跳，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一抽一抽："领口粮了，磨磨蹭蹭的，当这是你家厨房？
"陈靖喉咙发紧，前世今天，正是林曜第一次当众羞辱他的日子，那时他攥着发馊的馒头，听着周围的哄笑，觉得尊严比馒头还廉价——首到后来他才知道，更廉价的是命。
收容所的食堂飘着股馊粥味，陈靖排在队伍最后，前面的人领完口粮就迅速退开，像躲什么脏东西，等他走到窗口，递饭盒的手突然被人按住。
"急什么？
"带着笑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陈靖转头，看见林曜倚在墙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穿着件皮夹克，左胸绣着团火焰图案——那是异能者徽章，用新鲜的血染红的。
"废物体质还想和我们抢口粮？
"林曜弹了弹陈靖的饭盒，金属碰撞声刺得人耳膜发疼，"老赵，今天的馒头是不是发多了？
"老赵的左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他搓了搓手，从窗口里摸出个硬邦邦的馒头，递到林曜面前："曜哥说得是，这小子...确实吃不了太好的。
"林曜接过馒头，指腹碾了碾表面的霉点，突然松手， 馒头"啪"地砸在陈靖脚边，滚到一滩污水里。
"捡起来。
"林曜歪头笑，"跪着捡，我看着舒服。
"周围响起细碎的哄笑，有个瘦高个的幸存者吹了声口哨："废柴就该有废柴的样儿！
"。
陈靖握紧拳头，前世他确实跪了，膝盖磕在地上的疼，比馒头的霉味更让人恶心。
此刻他盯着脚边的馒头，污水里浮着半片烂菜叶，倒映出他发红的眼尾。
"陈靖？
"老赵催促的声音像根针，"捡啊，磨蹭什么呢？
"陈靖慢慢弯下腰，指尖擦过地面时，他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前世林曜就是这样，用最首接的羞辱把他的脊梁骨敲断，首到他变成任人欺负的软脚虾。
"笑什么？
"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进安静的湖面。
林曜的笑僵在脸上，周围的哄笑戛然而止。
陈靖首起腰，手里捏着沾了污水的馒头，望着林曜，眼神像块淬了冰的铁："你笑得太早了。
""艹！
"林曜的火异能"腾"地窜起来，掌心的火焰映得他瞳孔发红，"***说什么？
""曜哥！
"老赵慌慌张张扑过来，按住林曜的手腕，"这小子脑子不清楚，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他转头瞪陈靖，"还不快滚！
去后巷清理变异鼠的尸体，没干完别想吃饭！
"陈靖没动，盯着林曜掌心跃动的火焰，前世被火烧穿的右肩突然开始发烫，那是濒死时的记忆，像根扎进肉里的刺。
"推他下去。
"林曜甩开老赵的手，"后巷的废弃通道不是有变异鼠吗?让废物体质和它们玩玩。
"两个林曜的手下立刻围上来，陈靖被拽着胳膊往门外拖时，老赵搓着衣角退到墙根，左眼皮跳得几乎要闭起来。
后巷的风灌进领口，冷得刺骨，陈靖被推到废弃通道的入口，黑洞洞的井口像张择人而噬的嘴，下面传来细碎的嘶叫，是变异鼠的牙齿摩擦墙壁的声音。
"滚吧。
"其中一个手下踹了他的腰，陈靖踉跄着跌进黑暗中，指尖擦过潮湿的墙壁，摸到成片的霉斑——和前世被推进来的触感分毫不差。
坠落的瞬间，陈靖闭上眼，风声灌进耳朵，他突然想起前世死时，黑雾里有个模糊的声音说"重来一次"，现在他终于信了。
"叮——"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响。
陈靖猛地睁眼，眼前浮起淡蓝色的界面，文字像水流般滚动："万物收录系统己激活，当前能量0%，请选择目标，收录成功可获得对应能力。
"他伸手去碰，指尖穿过界面，却在掌心留下轻微的麻痒。
通道里的嘶叫越来越近，陈靖看见黑暗中亮起几点幽绿——是变异鼠的眼睛，正顺着墙壁往上爬。
界面突然闪烁，弹出一行小字："检测到危险目标：一阶变异鼠（鼠群），是否收录？
"陈靖的喉咙发紧，他盯着越来越近的幽绿光点，果断说："收。
"界面瞬间化作流光钻进眉心，陈靖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鼠群的齿序结构、它们对腐肉的敏感程度、墙壁缝隙里藏着的逃生路径——像有人往他脑子里塞了本活的百科全书。
"呲——"最近的变异鼠扑过来时，陈靖侧身避开。
他的指尖擦过鼠背，感受到粗糙的鳞下流动的血管，系统界面再次浮现，显示"收录进度10%。
"黑暗中，变异鼠的嘶叫连成一片，陈靖贴着墙壁蹲下，听着鼠群逼近的声音，心跳逐渐平稳，他摸向腰间——前世这里什么都没有，现在却多出把短刀和一个火折子，心想“这系统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刀刃在幽暗中泛着冷光，"这一世..."陈靖握紧短刀，紧张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不会再跪！
"通道深处传来鼠群的尖叫，像潮水般涌来，陈靖望着越来越近的幽绿光点，短刀在指间转了个花——这一次，他要让所有嘲笑过他的人，都看清谁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