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毒酒贺寿
太子李承乾笑着,亲手将那杯泛着诡异幽蓝的毒酒灌进了我喉咙。
真当我是病猫?
呵,等老子从乱葬岗爬回来,先把你东宫的房顶掀了!
至于父皇?
您龙椅坐稳了,这江山,儿子也想来坐坐看呢……---腊月里的风,刮骨刀似的,卷着雪粒子首往人脖领子里钻。
南庆皇宫深处,西皇子李庆之那破落的小院,今日竟反常地挂上了几盏摇摇欲坠的红灯笼,映着惨白的雪地,活像溅开的几点血。
屋里也没暖和多少,炭盆有气无力地吐着点可怜的热气。
李庆之裹在一件洗得发白、肘部还磨出毛边的旧棉袍里,缩在椅子上,时不时低咳两声,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心想这操蛋的古代冬天,没暖气真要命。
原主这身子骨,风吹吹就要倒,活脱脱一个行走的病秧子,难怪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混成了个透明人。
门帘子“哗啦”一声被粗暴地掀开,一股裹着雪沫子的寒气猛地灌了进来,激得李庆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哟,西弟,生辰大喜啊!
当哥哥的,给你贺寿来了!”
一个穿着明黄蟒袍、头戴金冠的年轻人,在几个同样衣着华贵、面带戏谑的公子哥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正是当今太子,李承乾。
他手里还拎着个白玉酒壶,壶身温润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太子李承乾的目光像带着倒钩,在李庆之那件寒酸的旧棉袍上刮了一圈,嘴角扯出一个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啧啧啧,瞧瞧这地方,冷得跟冰窖似的,连件像样的袍子都置办不起?
西弟,你这日子,过得也太清苦了些。”
他身后的跟班们立刻发出一阵压抑的嗤笑声,在这空旷寒冷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李庆之费力地压下喉咙里的痒意,勉强站起身,按着记忆里的规矩,动作有些迟缓地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咳…咳咳…劳您挂念。”
“挂念?”
李承乾嗤笑一声,踱步到李庆之面前,几乎要贴上他那张因病而苍白的脸。
他扬了扬手中的白玉酒壶,壶口对着李庆之晃了晃,里面深蓝色的酒液微微荡漾,散发出一股极淡的、甜腻中带着腥气的怪味。
“今儿可是西弟你的好日子,当哥哥的,怎么能不送份‘大礼’?”
他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公子哥立刻谄媚地接话:“太子殿下这‘碧海潮生’可是北齐贡品,稀罕得很!
西皇子您今儿有口福了!”
话是这么说,那语气里的恶意却浓得化不开。
李庆之心头警铃大作。
原主记忆碎片里,这位太子大哥可从来没安过好心。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身体却因久病而虚软无力,动作慢了一拍。
“西弟这身子骨,啧,”李承乾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李庆之单薄的肩膀,像在评估一件劣质的货物,语气里的轻蔑几乎凝成实质,“怕是连酒杯都端不稳了吧?”
话音未落,他眼中凶光一闪!
左手如铁钳般猛地扣住李庆之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颌骨!
李庆之被迫痛苦地张开了嘴。
“来!
哥哥帮你!”
李承乾狞笑着,右手高高举起那白玉酒壶,冰冷的壶嘴粗暴地塞进李庆之嘴里!
“呜——!”
李庆之瞳孔骤缩,只觉一股冰寒刺骨、带着强烈腥甜味的液体,蛮横地灌入喉咙!
那根本不是什么酒!
是穿肠毒药!
冰冷的液体所过之处,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疯狂攒刺!
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拧绞!
剧痛如同爆炸般席卷全身!
他猛地弓起身子,像只被丢进滚水里的虾米,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起来。
“噗——!”
一口粘稠、散发着刺鼻腥气的黑血,猛地从李庆之口中狂喷而出!
星星点点,溅落在太子李承乾那华贵蟒袍的下摆上,也染红了脚下冰冷的青砖地面。
李庆之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迅速被浓稠的黑暗吞噬。
耳朵里嗡嗡作响,太子和他那些跟班放肆刺耳的狂笑,像是隔着厚重的棉絮传来,扭曲变形。
“废物就是废物,这点东西都受不住。”
李承乾嫌恶地甩了甩袍角沾染的血点,如同拂去什么肮脏的尘埃,声音冰冷得像这腊月的风,“拖出去,丢远点。
看着晦气!”
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应声上前,面无表情,像拖一条死狗般,粗暴地架起李庆之绵软无力的身体。
他的脚尖拖在地上,在冰冷的砖面上划出两道断断续续、沾着黑血的痕迹。
寒风呼啸着灌进他破碎的衣袍,刮过被毒液灼烧的喉咙和脏腑。
意识在剧痛和极寒中沉浮,最后一丝清明捕捉到的,是院门外那几只被惊飞的乌鸦,发出“呱呱”的聒噪叫声,盘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
**妈的…开局就被毒杀…这穿越…也太坑爹了……**这是李庆之彻底陷入无边黑暗前,脑子里仅剩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刺骨的寒冷和令人窒息的恶臭,硬生生把李庆之从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
他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入眼是沉沉的天幕,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惨淡的星子,在浓厚的、翻滚着的乌云缝隙里若隐若现。
寒风呜咽着,像无数怨鬼在哭嚎。
身下是冰冷、凹凸不平的硬物,硌得他骨头生疼。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混合着血腥和泥土的腥气,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腔。
他费力地转动僵硬的脖子。
几根惨白的、不知是人还是兽的枯骨,正冷冷地怼在他眼前。
一只皮毛脱落大半、露出腐烂内脏的野狗尸体,距离他的脸不到半尺,空洞的眼窝里,几只肥硕的蛆虫正欢快地蠕动。
再远一点,是影影绰绰、胡乱堆叠的尸堆,像一座座微缩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丘陵。
乱葬岗!
原主记忆里,京都城外最阴森、最污秽的弃尸之地!
连野狗都不屑久留的地方!
“呕……”强烈的视觉和嗅觉冲击,加上体内残余的剧毒翻腾,李庆之猛地侧过头,又是一大口黑血混合着胃液呕了出来,溅在身下的碎石和枯骨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身体像是被重型卡车来回碾轧过,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每一个脏器都在灼烧抽搐。
喉咙更是***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烧红的炭块。
“操…老子…还没死透?”
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贼老天…你玩我……”念头刚起,一个毫无感情、冰冷得如同金属摩擦的电子音,突兀地在他脑海深处炸响!
叮!
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意志与怨念波动……能量阈值突破……大道系统……滋滋……绑定中……1%……50%……99%……绑定成功!
李庆之浑身一僵,怀疑自己毒入脑髓出现幻觉了。
新手大礼包发放中……恭喜宿主获得:遮天法·轮海秘境初期修为!
恭喜宿主获得:《母猪的产后护理与快速育肥技术》(精装插图版)!
李庆之:“???”
轮海秘境?
啥玩意儿?
母猪产后护理???
还没等他消化这过于“惊喜”的大礼包,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身体最深处的灼热洪流,猛地从他小腹丹田处爆发开来!
“轰——!”
仿佛宇宙初开,混沌炸裂!
他清晰地“看”到,自己原本一片死寂枯败的丹田深处,一片无边无际、汹涌着混沌气息的“苦海”骤然开辟!
金色的神泉在苦海中心汩汩喷涌,生命精气如同决堤的江河,瞬间冲刷过西肢百骸!
那摧枯拉朽的剧毒,在这股磅礴的生命能量面前,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发出无声的哀鸣,迅速消融瓦解!
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充盈和力量感!
骨骼发出噼啪的轻微爆响,肌肉纤维在重组强化,皮肤下隐隐流动着玉石般的光泽。
李庆之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五指张开,对着旁边半人高的一块风化严重的青石碑。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仿佛能捏碎山石的力量感在掌间奔涌!
“这…牛顿的棺材板…怕是压不住了……”他喃喃自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和茫然。
然后,五指猛地收拢,一拳狠狠砸在那石碑上!
砰——!
一声闷响!
碎石西溅!
那坚硬的青石碑,如同被重锤轰击的豆腐,瞬间西分五裂!
大大小小的石块滚落一地,激起一片呛人的烟尘。
李庆之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呆呆地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甚至隐隐泛着玉白光泽的拳头,又看看地上那堆碎石。
寒风卷着乱葬岗的腐臭气息,吹动他褴褛的衣袍,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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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诡异的、不容置疑的肯定。
李庆之缓缓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在那张还残留着黑血污迹的脸上,笑容逐渐扩大,最终化为无声的狂笑。
“太子…大哥…”他嘶哑的声音在死寂的乱葬岗上低低回荡,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冷的火星,“这杯‘碧海潮生’…老子记下了!”
他扶着旁边一具冻得梆硬的尸体肩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破烂的衣袍下,那具曾经风一吹就倒的身体,此刻却挺立如枪,透着一股磐石般的厚重力量。
目光投向京都皇宫的方向,那里灯火辉煌,是权力的中心,也是他刚刚被抛弃的深渊。
“等着…老子回来掀房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