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咖啡厅,店员见她来,立马开始做咖啡。
没办法,时离是这里的常客,说不上有多好吃,只是图个方便而己。
拿上店员递过来的东西,给好小费,去停车场开车。
虽然时离是被扔到洛杉矶的,但卡随便刷,什么都随便买,只要不再胡闹。
时离也确实遵守着老头子的要求,随便刷。
但胡闹嘛,这就看情况了。
停车场,全黑柯尼赛格亮出前灯,宛若幽灵。
车上的人一双琥珀色瞳眸冷眼凝视着前方,油门一踩,幽灵现世。
今天要去的地方稍远一些,毕竟昨天去的那个区己经玩遍了,没意思。
Skid Row 洛杉矶最大的贫民窟,也是犯罪者的天堂。
在这满是难民的地下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天地,苦难与享乐并存。
这种极致的反差感会激起人内心最真实的欲望,好的,坏的,共同上演。
柯尼赛格的到来与这破败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不少人虎视眈眈,想看看车上的是何方神圣。
彼时正是黄昏,金灿的落日要隐入天际,随之而来是无尽的夜。
时离在车上慢悠悠的欣赏完落日,喝完咖啡,照例吃了一颗药,拿上工具,将帽子压的更低了些,才开了车门。
围观的人见下来的是个女人,更加的按捺不住。
身型高挑,穿着虽简单,但也能看出不菲。
女人,豪车,都是世俗规则下男人成功的写照。
而时离从下车后,就被人盯上,他们眼里的欲望落到她眼里就如一条蛆,只剩恶心。
地下酒吧,暧昧红色的灯光,震耳欲聋的朋克乐,媚俗暴露的穿着,醇香浓厚的酒精,无一不是犯罪的催化剂。
时离保守全身包裹的打扮在这变的突兀,帽子底下的脸让人看不真切,是男是女也未可知。
一兔女郎拦住她,用英文问她:“是男人还是女人?”
时离笑,反问,“重要吗?”
兔女郎也是个人精,毕竟来这找乐子的也不乏有钱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转问:“需要男人还是女人?”
“一个包厢,把你们店里的男人全都走一遍。”
声音很冷,出手却很阔绰,托盘上多了好几张百元美钞,指尖轻点着上面的人头像,吩咐着。
兔女郎很快带着她来到楼上最好的包厢,毕恭毕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时离走近扫视了一番,还行,空间挺大,够五个人并排站的。
那就...开始选秀吧。
不愧是有名的地下酒吧,里面的男人也是各式各样,风格迥异。
先进来五个,时离挥了挥手,不满意。
再来五个,还行,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留下。
再来五个,不行。
再来,留一个。
......挑了西个,还差一个。
兔女郎鞠了一躬,说所有的人都己经上了一遍,己经没有了。
挑了半天,时离也有些花了眼,但西个不行啊,没有c位,这西个虽说比落选的长得好了些,但也只能是矮子里挑高的,算不得上佳。
时离燥意上来,她是来找乐子的,又不是来遭罪的。
没好气的抬脚踢倒桌上放着的酒,玻璃与台面碰撞发出脆响,宣泄着这人的不耐烦。
“继续找。”
兔女郎眼见不好惹,赶忙出去找人。
被挑中的西个人见此情景,才觉这差事不好办。
兔女郎赶忙上楼去找人解决,这场面她还控制不了。
门口守门的人拦下她,说里面没人。
兔女郎慌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What happened?”
楼梯口站着一人,往这边看过来,询问她。
兔女郎瞧见来人,凑上去,后者偏了偏身,重复着刚才的话。
了解清楚事情的大概,让兔女郎带他去了包厢。
开门就见那西个被选中的人瑟缩在角落,桌上酒瓶全都被打碎,一片狼藉。
兔女郎见这样子也惊了惊,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客人。
男人扫视了一圈,目光聚焦在坐着的人身上,手微抬,示意关掉包厢里的音乐。
包厢内归于平静,男人将滚落在地上还未开裂的酒瓶重新放回桌上,开口道:“中国人?”
时离睁眼,入目是黑色的长裤。
将鸭舌帽往上抬了抬,才看清来人的全貌。
一副金丝框眼镜,薄唇微微上扬,玻璃镜片反射着包厢内的红光,有些邪性。
但优越的五官,身上的白衬衫又带着些温和。
他好像不适合出现在这,但那一抹笑在这又丝毫不违和。
矛盾又有冲击感。
时离往下压了压帽子,开口道:“怎么?
中国人就不能来玩?”
“可以。”
时离翘着二郎腿,指着他, “就你了。”
兔女郎见状不对,刚想出言解释,却被人制止。
那人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道:“可以,不过在中国有一个词,叫非诚勿扰。
so?
那又怎样?!
那人跃过桌子,走近了些,“我这样的,您确定买的起吗?”
时离再次抬高一点鸭舌帽打量着这人,又看了看角落里的西人,确实品相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拿过包,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一叠美金。
“这样,总该够了吧。”
兔女郎瞧着这紧张的气氛,提心吊胆起来。
外面是响彻天的音乐声,一门之隔内的包厢却静如针。
良久,那人拿过桌上的美金扔给了角落里的西人,微笑道:“那今晚,就由我来服务您。”
一行人拿了钱,退出包厢。
男人在她旁边坐下,手刚伸了过去,就被躲了开。
他也不恼,拿过桌上的酒,倒了一杯放在时离面前。
时离也没喝,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阵。
男人开口打破沉默:“几岁了?”
“关你什么事!”
时离觉得今晚被人下了脸,她想要的明明是包括他在内的五个人,而不是现在这样。
兴致骤减,不想再待下去,也愈发的烦躁。
时离起身,拿上包,甩下几张钞票就要走,却被人抓住手臂。
“别来了,不安全。”
时离甩掉那只手,撂话,“非诚勿扰!”
包厢里只剩他一个,看着桌上那几张被酒打湿的钱,笑。
小孩子。